那戶部尚書聞言,立刻笑著回道:“王爺,那里頭裝著的,都是慕容皇族的檔案,是機密。”
聞言,蕭萬平心中一動,卻面不改色,雙眼立即移開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嘴里說著,心中卻想著如何支開這戶部尚書。
又假裝查閱半晌,蕭萬平見他始終不離左右,心中暗忖。
慕容修終究是謹慎,不會讓自已單獨在戶部查閱。
心里想著,蕭萬平腳下不自主往那箱子靠近。
那戶部尚書立刻站到他前面,賠著笑臉。
“王爺,這往后的書冊,都是二十年以上的人和事,恐怕沒有您想要的?!?/p>
“哦?!?/p>
蕭萬平隨口應了一句,又回到原先那排木架子上。
又找了半個時辰,他突然高呼一聲。
“找到了!”
鬼醫(yī)和白瀟對視一眼,眼里記是困惑。
在這排木架子上,怎么可能有蕭萬平想要的東西?
但兩人自然也不說穿,走到蕭萬平跟前,裝模作樣看著上面的書冊。
“原來耿兄故里卻是在這里,趕緊記下。”
鬼醫(yī)連連點頭,看了左右,摸了摸身上。
“王爺,小人忘帶紙筆了。”
“粗心大意?!笔捜f平假裝斥責一句。
“這位大人,煩勞去取紙筆?!?/p>
那戶部尚書嘴上笑著,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根筆和一張紙。
“王爺,下官備著呢?!?/p>
嘴角牽起,蕭萬平心中哭笑不得。
“這位大人還真是心細,本王佩服。”
他意味深長說了一句,隨后示意鬼醫(yī),取過紙筆,將那書冊上的地址抄下。
“好了,也算了了友人一樁心事,有勞尚書大人?!?/p>
蕭萬平微笑頷首,隨后沒有任何停留,更沒回頭,徑直出了庫房。
“王爺慢走?!?/p>
戶部尚書將蕭萬平三人送出庫房,隨后招手叫來一個侍衛(wèi)。
“去回稟主君,沒有異常?!?/p>
“是!”
侍衛(wèi)離開。
出了公廨,蕭萬平轉頭,看了一眼庫房,隨后微笑離開。
回到寢殿后,三人落座。
白瀟立即出言:“咱們什么都沒找到,就這樣離開了?”
“你沒看到那戶部尚書,像鬼一樣纏著嗎?”鬼醫(yī)回道。
翻轉茶盞,蕭萬平倒了一杯茶水,飲了一口。
“慕容修愈發(fā)謹慎,我越是肯定心中猜測,這初家,一定跟慕容氏有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?!?/p>
“而且我相信...答案就在那口箱子里!”
鬼醫(yī)捋須點頭:“極有可能,可咱們既然已經離開,就沒借口再回去了,如何去查?”
“對,而且只剩半天時間了?!卑诪t附和。
看了兩人一眼,蕭萬平笑著回道:“你們難道沒發(fā)現,戶部公廨,就在宮墻旁邊嗎?”
此話一出,兩人立即會意。
“你是想,夜探戶部?”白瀟睜著眼睛。
“不是我,是你!”蕭萬平指著白瀟笑道。
“我?”
“不錯,戶部日夜都有侍衛(wèi)把守,我如何進得去?”蕭萬平反問。
白瀟反應過來,蕭萬平這是要讓自已去當梁上君子了。
“行,我去?!卑诪t毫不遲疑答應。
鬼醫(yī)意識到問題,旋即再問:“王爺,這庫房夜里必定是鎖著,鑰匙定然不在侍衛(wèi)身上,老白若想進去,必須破門,一來驚動侍衛(wèi),二來咱們白天剛走,晚上戶部便發(fā)生這等事,必會引起慕容修起疑,萬萬使不得?!?/p>
“王爺,先生所說,似乎很有道理?!卑诪t怔怔看著蕭萬平。
牽起嘴角一笑,蕭萬平隨即反問:“我問你,庫房距離宮墻如此之近,你能不能讓到,攀上庫房房頂,而不讓人察覺?”
“當然,輕而易舉之事?!卑诪t自信回道。
“那就成了,很簡單,你從天窗進去?!笔捜f平樸實無華說出心中計劃。
“天窗?”白瀟立刻皺眉:“天窗那么小,若是三歲稚童,或許能進得去,我這身板,如何能進?”
“不,尋常天窗,你自然是進不了的,但我方才注意到了,或許戶部庫房,需要光照,他們的天窗,比平常的大?!?/p>
鬼醫(yī)點點頭:“這點,我倒沒注意到?!?/p>
“大多少?”
蕭萬平伸手比劃著:“約莫一尺半方圓,足夠你通過了?!?/p>
“那就好辦了。”白瀟放下心來。
“還有個問題,那個箱子的鎖,咱們沒鑰匙,我等又不是什么神偷,如何打開?”
朗聲一笑,蕭萬平拍著鬼醫(yī)的肩膀。
“先生,白宗主堂堂二品巔峰高手,一把鎖都拽不開,你也太小瞧他了。”
“嗐!”鬼醫(yī)苦笑:“我當然知道他拽得開,可這樣一來,鎖被破壞,不是也惹人起疑嗎?”
“不會的!”蕭萬平鄭重回道:“我看過那個箱子,周遭都是灰塵,顯然很長時間沒被動過了?!?/p>
“這又如何?”
“老白只要不徹底毀了那把鎖,往后他們打開箱子時,只會以為年深日久,銅鎖自然損壞罷了,不會有什么疑心?!?/p>
“成,明白了,我會盡量保持那把鎖的原樣。”
“記住,重點查慕容修當年身邊之人?!?/p>
“嗯?!卑诪t重重點頭。
及至入夜,白瀟借口去找鄧起,商量明日啟程回渭寧之事,順利出了龍華宮。
倒也沒引人懷疑。
現下青云城中,廢墟重重,青云軍依舊在收拾殘局。
夜間更是人煙稀少,不見月光。
繞到庫房附近,白瀟迅速鉆進巷子里,換上一身夜行衣。
隨后腳下輕點,身形騰空,悄無聲息落在了庫房的屋頂。
他動作極輕,加上一身黑衣,夜色掩護下,幾乎難以察覺。
加上戶部庫房守衛(wèi),多年來,沒見過任何一個對這里感興趣的賊人。
因此,他們警惕性極低。
屋頂上,白瀟踮著腳,迅速去到氣窗邊。
他蹲下身,試圖打開天窗。
突然,他腳下一塊瓦片,興許是常年飽經風雨,縱然白瀟動作再輕,也承受不住他的L重。
“哐當”
它極度不合時宜的發(fā)出一身清脆的響聲。
白瀟神情一凜,停下手中動作,靜靜聽著底下侍衛(wèi)的動靜。
“什么聲音?”
一個侍衛(wèi)撓著頭問道。
“好像是...屋頂傳來的。”另一人答道。
“去看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