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已被對方占得先機,蕭萬榮也只能無能狂怒。
他站在原地,進去也不是,后退也不是。
錢樹看著倒了一地的府兵,再次勸道道:“殿下,那人形同鬼魅,萬一對您不利...”
想到剛才那一幕,蕭萬榮不禁打了個寒顫。
“撤!”他咬著牙無奈下令:“去外父府邸。”
他想找陳實啟商討對策。
進到酒坊,蕭萬平便發(fā)現(xiàn)人去樓空。
他心中一緊。
北梁密諜撤走,他早已想到。
唯一擔心的,就是姜不幻也被他們帶走。
不過據(jù)他和裴慶分析,既然他們陰謀被拆穿,無相門應該想方設法要將姜不幻放出來才是。
想到此,他立即下令:“獨孤幽,帶人搜,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(jié)。”
“是!”
人馬立即鉆進各個房屋。
片刻后,獨孤幽帶著人返回。
“殿下,沒見到任何人?!彼麚u了搖頭。
眉頭一擰,蕭萬平喃喃道:“不應該啊!”
“所有房屋都仔細搜查過,不見任何異常。”
“帶我去看看?!?/p>
來到幾間臥房,蕭萬平掃了一眼,見床上猶自還有未收拾完的衣物。
這些人顯然是匆匆離開的。
“可有暗格密室之類的?”蕭萬平開口問道。
既然明里見不到姜不幻,若沒被帶走,那一定是在
“殿下,卑職親自看過了,這些寢室,沒有任何機關,墻體和地板也都是渾然一體,沒有空響?!?/p>
點點頭,蕭萬平隨即在墻上敲上一二,那些掛著的字畫,也紛紛掀開來看。
果如獨孤幽所說,沒有異常。
“走吧!”
拍了拍手上的塵土,蕭萬平轉身出了房門。
突然見東南方向不遠處,有一道裊裊余煙,緩緩從地上鉆起。
在星光以及火光的照耀下,尤為耀眼。
“那是哪里?”蕭萬平立刻問道。
“殿下,那是酒窖。”
“酒窖?為何有火?”蕭萬平神色一肅。
“這個...卑職急著找人,倒并未在意?!豹毠掠牡拖骂^,知道自己忽略了關鍵線索,有些自責。
來不及多說,蕭萬平立刻奔向酒窖。
到時,見酒窖門口大概兩丈處,一火堆仍冒著點點火星,一縷白色炊煙,正飄向天空。
“殿下,這火堆有問題?”
“不是火堆有問題,而是做法有問題?!?/p>
“做法有問題?”獨孤幽滿臉困惑。
蕭萬平先不答,來到火堆旁,蹲了下來。
“刀來!”他伸出右手。
“鏗”
獨孤幽毫不猶豫,將佩刀抽出,刀柄遞給蕭萬平。
隨后,蕭萬平用刀尖挑開火堆,見燃物似乎是草紙一類的。
其中一張,似乎還有些痕跡。
他用刀輕輕撥開,見上面隱約寫著“長泰坊”三個字,旁邊還有一條彎曲的線。
長泰坊是興陽城最西邊的坊巷,出了城便是幽江。
那條彎曲的線,正是幽江。
“這是帝都的堪輿圖?!?/p>
聽到蕭萬平的話,獨孤幽總算反應過來。
“這是無相門的情報,他們撤走時,將它們燒毀了?”
側頭微笑,蕭萬平起身,將佩刀還給他。
“還不笨。”
獨孤幽將佩刀入鞘,繼續(xù)出言道:“可卑職還是不明白,殿下為何說做法有問題?他們撤走時燒毀情報,不是情理之中?”
看了一眼酒窖,蕭萬平瞇起眼睛回道:“這雨露酒坊產(chǎn)的,可都是烈酒,有些酒甚至遇火即燃,他們怎么會在酒窖門口,點燃這樣一堆火堆?”
就算普通酒坊,酒窖附近,都是嚴禁火星的,何況是盛產(chǎn)烈酒的雨露酒坊。
蕭萬平可是親身試過,蕭萬榮就因為雨露酒坊的酒,被自己踢成太監(jiān)的。
“我明白了!”獨孤幽猛然轉頭看向酒窖。
“想必他們將情報藏在酒窖里,來不及去拿到遠處銷毀,只能在此間點燃了?!?/p>
“不錯!”蕭萬平繼續(xù)道:“而且如此不合理的行為,也能將我們引過來,找到姜不幻?!?/p>
“所以!”獨孤幽張著大眼,看向酒窖:“姜不幻很有可能就在酒窖里?”
“有可能,進去看看?!?/p>
蕭萬平話音剛落,獨孤幽便重新帶著人,再一次進到酒窖里。
酒窖很大,足有十丈方圓。
一走進,蕭萬平便覺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,讓人沉醉。
一邊搜尋,獨孤幽一邊問道:“殿下,他們?yōu)槭裁匆绱舜筚M周章,干脆將姜不幻放了不就得了?”
“放了?難道那群無相門密諜,不怕姜不幻看見他們的相貌,或者記住他們的聲音?”
“若我所猜無誤,這群密諜,應該沒有與姜不幻正面接觸過。”
聽完,獨孤幽恍然大悟:“他們既想保證自己不暴露,又想放了姜不幻,只能由我們?nèi)グ呀换镁瘸鰜砹?。?/p>
“是這個理!”
蕭萬平嘴里說著,眼睛不斷往墻角瞟。
五六個府兵,拿著刀劍不斷往酒壇的縫隙里捅。
獨孤幽再次稟報道:“殿下,這酒窖我們已經(jīng)搜過一遍了,地上一層,地下一層,并沒有異常?!?/p>
“哦,地下還有一層?”
“是的?!?/p>
“走,去看看?!?/p>
獨孤幽一揮手:“你們,把燭火滅了。”
經(jīng)蕭萬平一說,獨孤幽有了謹慎之心。
他掏出火折子,以手護著,帶著蕭萬平緩緩前行。
來到房屋東北角,有一空地。
地面上有一四方形木板,上面有拉環(huán)。
“殿下,地下酒窖就從這里進入。”
“打開!”
“吱歪”
獨孤幽拉開木板,蕭萬平見一木梯斜靠著。
撩起衣袍,獨孤幽率先跳了下去。
“殿下,當心點。”
蕭萬平從木梯上緩緩走下,獨孤幽始終抬著雙手護著他。
地下酒窖昏暗,空氣不通,酒味更加刺鼻。
抬起手在鼻子前晃了晃,蕭萬平問道:“這里你們也搜過了?”
“手下看過了,都是放酒的?!豹毠掠碾S口回了一句。
拿過獨孤幽手中的火折子,蕭萬平定睛細看。
突然見到正北方向靠墻處,有幾個酒壇子的酒封,與其他顏色不一樣。
“你們沒發(fā)現(xiàn)這個?”
獨孤幽立即喚來身邊方才搜查酒窖的人,喝問:“你不是說地下酒窖沒異常嗎?”
那人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回道:“回殿下話,小的以為,這只是酒類不同,因此用不同顏色的酒封標記,沒有多想?!?/p>
“你...”獨孤幽氣急。
“殿下恕罪,將軍恕罪!”那風靈衛(wèi)立刻跪下,眼里帶著些許恐懼。
“算了!”蕭萬平擺擺手:“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間地下密室,進來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都是酒,警戒心大去,此時很難會想到,這密室中是否還會有異常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