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!”
鬼醫(yī)話還未說完,蕭萬民便已揮手阻止。
“你想出宮,門都沒有?!彼砬橛行┆b獰。
蕭萬民不允許鬼醫(yī)離開皇宮半步。
“隨便你,反正吃虧的是你,我無所謂?!?/p>
鬼醫(yī)冷笑一聲,抬腳便要離開。
“回來?!笔捜f民叫住了他。
隨后問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鬼醫(yī)半轉頭,用眼角余光看著蕭萬民。
“我方才在來的路上,已經遇見平西王,他跟我約定,務必讓我去懷遠館,我跟他說了難處,平西王說了,若你能允許我出宮去治好他的病,他愿意告訴你一個重要情報?!?/p>
“情報?”
蕭萬民眼睛一瞇。
“什么情報?”
“關于寒鐵的消息!”鬼醫(yī)按照蕭萬平吩咐,徑自說出。
“寒鐵?”
果然,聽到這個消息,蕭萬民身軀豁然站起。
現下大炎,有大批精鐵長刀。
本來對戰(zhàn)兩國,兵刃穩(wěn)占上風。
但若有寒鐵,不管落入誰手,這個優(yōu)勢便蕩然無存。
當然,如果能將寒鐵據為已有,那大炎兵士戰(zhàn)力,恐怕完全不懼北梁了。
這其中的利害關系,蕭萬民看得很清楚。
“看他樣子,想必是知道寒鐵所在,才會這么說?!?/p>
緩緩坐回椅子上,蕭萬民皺眉沉吟。
一旁的雪昭云立刻上前,附耳低言。
“陛下,前陣子咱們的確有收到寒鐵現世的消息,但就是不知道在哪?”
龔岐黃也附和:“陛下,拋開這寒鐵不說,交好衛(wèi)國,不如交好北梁。”
他的意思很明顯。
北梁戰(zhàn)斗力,可比衛(wèi)國強。
與其聯合衛(wèi)國攻梁,不如聯合北梁攻衛(wèi)。
再加上前番白虎面具被盜取一事,蕭萬民心中對衛(wèi)國,也有了不滿。
雖然沒有確切證據,證明是衛(wèi)人所為。
獨孤幽也道:“陛下,若不允許鬼醫(yī)出宮去醫(yī)治平西王,恐讓天下人笑話我大炎沒有氣度?!?/p>
三人的話,讓蕭萬民深吸一口氣。
他閉目沉思,猶豫片刻后再度出言。
“這平西王,得的什么怪病?北梁難道沒有神醫(yī)?”
鬼醫(yī)心中一怔,旋即捏了個莫須有的病癥。
“你想必也知道,他曾被自已人所害,跌落山谷,被救回后,每當夜晚都是噩夢纏身,且做的都是同一個噩夢,這讓他夜不能寐,痛苦異常?!?/p>
聽完,蕭萬民皺眉不語。
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這個平西王,怪怪的!
但又說不出哪里怪。
否則蕭萬民也不會一口回絕。
但現在,三人勸說,最重要的是寒鐵的消息。
蕭萬民不得不讓步。
雪昭云再度附言:“陛下,寒鐵不可落于他國之手。”
“行了!”
蕭萬民一揮手,隨后看了身后的雪昭云和獨孤幽一眼。
最終,他下令:“獨孤,你陪鬼醫(yī)走一趟?!?/p>
“是!”
“記住,不得讓他離開你的視線,就算治病也不行?!笔捜f民再次強調囑咐。
“明白!”
“還有,診完病,當場跟劉蘇索要寒鐵情報,若他推托,別讓鬼醫(yī)給他開藥。”
“是!”獨孤幽應承。
蕭萬民本想讓雪昭云跟去。
但他謹慎,雪昭云一離開。
身邊的人,全部都是蕭萬平的舊部。
蕭萬民不放心。
他必須時刻保證有一個自已的人,貼身保護才行。
聞言,鬼醫(yī)心中一喜。
但面無表情,率先走出大殿。
與蕭萬平約定的時間,是午時。
現在還有一個半時辰。
蘇錦盈出宮,他必須先回靖德苑,看看賀憐玉。
獨孤幽也跟隨。
...
成一刀將蕭萬平送出宮門后,立即接到旨意,護送蘇錦盈出宮。
他也隨即返回。
出了宮,蕭萬平回頭看了一眼高聳的宮墻,嘴角牽起一絲笑意。
“王爺!”
白瀟等人立即迎了上來,臉帶擔憂。
“你沒事吧?”白瀟問道。
“能有什么事?”蕭萬平微微一笑回道。
沈重刀立即說道:“方才見姜不幻他們已經出宮,王爺卻遲遲未現身,我等心中著急?!?/p>
“沒事,走吧?!?/p>
蕭萬平揮了揮手,上了車駕。
“去陳家!”
既然已經答應群臣,那總要做做樣子。
“陳家?”沈重刀心中疑惑。
“就是那個被本王打死的陳文楚家,不知道路,打聽一下便是。”
“是!”
上了車駕,初絮鴛迫不及待出言。
“方才宮中那女的,不會也是你...的知已吧?”
她指的是蘇錦盈。
“別胡說,他是我嫂子!”
難得,蕭萬平一本正經回道。
“你嫂子?那豈不是蕭萬民的妻子?”
“嗯?!笔捜f平淡淡點頭。
“那她...”
“我相信她什么都不知情,也是被蕭萬民利用的受害者而已?!?/p>
見他言行,初絮鴛立即便知,蘇錦盈在蕭萬平心目中的分量之重。
“那她身邊那個大夫...”
蕭萬平深吸一口氣,而后回道:“他是我摯友,生死之交,人送外號,鬼醫(yī)...”
“鬼醫(yī)?”初絮鴛歪著頭。
這個名號,她似乎聽誰提起過。
突然,蕭萬平反應過來,看向初絮鴛。
“對了,你從未謀面的師叔祖,就是他!”
“什么?鬼醫(yī)是我?guī)熓遄妫俊?/p>
難怪覺得這名號有些熟悉。
想必是聽天機子,或者蕭萬平偶然提起過。
“對,老前輩是你師尊,但鬼醫(yī)是他徒弟,便是你師叔祖?!?/p>
“這么說,我若能找到父母,這鬼醫(yī)還是我父母的師叔了?”
仰頭一笑,蕭萬平摸了摸初絮鴛腦袋。
“你這丫頭,輩分倒是算得很清楚?!?/p>
“原來他就是師叔祖?!背跣貘x嘴里咕噥,似有所思。
下一刻,她想到一事。
“我在渭河邊救起你時,你臉上的布,就是他包扎的?”
當時,就是因為認得這包扎手法,初絮鴛才救起蕭萬平。
“對?!?/p>
“這么說,他也知道真相?”
“當然?!笔捜f平臉色一凜:“只是他不知道我的計劃,更不知道我還活著?!?/p>
“那你讓他來懷遠館,是為什么?”
轉過頭,蕭萬平怔怔看著初絮鴛。
有些事,始終是要面對的,也始終瞞不住初絮鴛。
“丫頭,其實...”
蕭萬平欲言又止,他怕傷了初絮鴛的心。
但長痛不如短痛,他覺得不應該繼續(xù)瞞下去。
“你說!”初絮鴛似乎已經察覺到,心中猛地抽搐一下。
“其實我已經有個女人了,雖然沒有正式拜堂,但她已經懷了我的骨肉。”蕭萬平快速說出。
他現在很懊惱,自已明明視兒女私情如糞土。
偏偏桃花運這么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