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浮在空中的破碎巨石上。
楊瑞瞳孔震動,袖袍之下的手掌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傷口?。?!
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。
被鮮血浸染的碎石竟然發(fā)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!
仙主血液……
要只要仙主口諭沾染的石頭都能成為天諭石,這精血浸染過的石頭更是非同凡響。
楊瑞心中掀起滔天波瀾。
“一個小小金仙……竟能傷到我???”
“這個世道到底是怎么了?”
老者眉頭微皺,李觀棋瞇著眼睛看向老者的背影。
楊瑞眼神閃爍,心中有著極為強(qiáng)烈的探知欲!?。?/p>
可就在他想一探究竟的時候,眼角余光剛好看到上前一步的葉峰。
楊瑞最終咬了咬牙,深吸一口氣。
將自已心中那強(qiáng)烈的探知欲和貪婪都給收了起來。
鄭淮書與葉峰等人關(guān)系匪淺,甚至是互相傳道的關(guān)系。
他若是真做出什么過分的事兒,葉峰決不會坐視不理。
葉峰要是……那位就……
好奇和性命相比,楊瑞還是拎得清。
掌心傷口瞬息恢復(fù)如初。
楊瑞俯身并指,手指在楚青冥后背竅穴之上連點(diǎn)九次。
楚青冥的生命之火驟然大盛。
楊瑞皺眉開口道。
“我先帶他們二人去療傷!”
刷?。?!
天地輪轉(zhuǎn),眾人再次出現(xiàn)在酒樓雅間之中,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化。
鄭淮書和楚青冥都被老者帶走。
葉峰皺眉低聲道。
“大哥,老鄭跟荒主離去,會不會……”
李觀棋眼眸閃爍,沉聲開口道。
“不會?!?/p>
“如果荒主想出手,剛才就已經(jīng)出手了?!?/p>
曹彥一臉震驚的開口道。
“原本我以為自已與老鄭實(shí)力差距并不大……”
“如今看來倒是有些天真了?!?/p>
蕭辰微微點(diǎn)頭,十分贊同的開口道。
“二人的實(shí)力實(shí)在是太可怕了。”
“那楚青冥身懷劍骨,玉璞劍意加持之下,每一道劍芒都堪比仙君三重境修士全力一擊。”
“眼蘊(yùn)洞悉之力,更是將老鄭的諸多攻擊全都給看透了?!?/p>
顧里皺了皺眉,提筆繪符,將手里已經(jīng)畫完的符箓遞給唐儒。
“確實(shí),最后我甚至都以為老鄭輸定了,沒想到最后卻戰(zhàn)局逆轉(zhuǎn)了?!?/p>
其實(shí)幾個人心里都很清楚。
最后逆轉(zhuǎn)戰(zhàn)局,一方面是鄭淮書最后一劍的確很強(qiáng)。
另一方面……
鄭淮書動用了劍靈碎片的力量?。?/p>
那毀天滅地般的可怕力量,即便是回想都感覺肝膽欲裂。
李觀棋深吸一口氣,招呼眾人落座。
唐儒看了看自已手里的符箓。
“五哥放懷里就行?!?/p>
“若是遇到仙君境對你出手的氣息,符傀自會現(xiàn)身?!?/p>
說完,顧里遞給葉峰和李觀棋等人數(shù)張龍鱗符箓。
“九霄的龍鱗是最好的載體?!?/p>
“大哥、二哥、可以留一些劍氣在里面?!?/p>
“若是不夠,我再畫一點(diǎn)?!?/p>
李觀棋微微點(diǎn)頭,接過符箓開始灌入劍氣。
葉峰更是毫不吝嗇,直接將自已的藏劍之力往里面送……
唐儒看著幾兄弟的動作,什么都沒說,只是撓了撓頭咧嘴傻笑。
“沒想到二人如此拼命,底牌盡出,老鄭更是不惜動用‘那個’的力量!”
葉峰感慨一聲。
李觀棋同樣十分意外。
“老鄭內(nèi)心高傲,嘴上雖然不說什么?!?/p>
“但……私下與楚青冥交手?jǐn)?shù)次皆是落敗的結(jié)局,他心里憋著一股勁兒。”
“此番也算是徹底證明自已了?!?/p>
曹彥認(rèn)同的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“依我看,老鄭最后不用那股力量,也不一定會敗給楚青冥。”
葉峰和李觀棋對視一眼,隨后搖了搖頭。
“老三你不懂?!?/p>
“以劍修的角度來看,老鄭不拼……勝算恐怕只有五五之分。”
“他們兩個都很強(qiáng)?!?/p>
李觀棋眼眸閃爍,有些擔(dān)憂鄭淮書的身體狀況。
唐儒笑著開口道。
“大哥放心吧,荒主可舍不得這兩個人受傷,肯定會把最好的療傷珍稀之物都用上?!?/p>
與此同時。
天澤都城南方百里之外……
漆黑的虛無之中有一座寶殿籠罩在熒光之中,大小猶如須彌塵埃,隱藏在混沌之中。
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人微微皺眉。
“果然如我所料!”
“鄭淮書……”
黑袍人起身踱步,眼眸閃爍間輕聲呢喃道。
“看來又要動用一枚棋子了……”
“不過……為了引出‘他’,即便是犧牲一切,都是值得的!!”
“可……真的會按照我的計(jì)劃進(jìn)行么……”
“這次荒戰(zhàn)背后到底是誰?”
“凌崇陽,誰的狗?”
“竟然勾結(jié)葉孤白出手……還是……誤打誤撞?”
黑袍人冷哼一聲,眼神閃過一抹狠厲之色。
“不管是誰的狗,若是敢破壞我的計(jì)劃……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“岳滄溟……此人是誰?”
“實(shí)力隱藏的很好,以我如今這具身體倒是察覺不出來太多?!?/p>
“哎……這荒戰(zhàn)還真是亂啊?!?/p>
這次牽扯的人和勢力太多了,百萬修士里面又有很多心思各異的人在里面。
一副巨大的棋盤緩緩凝聚,黑袍人接連落子,棋局復(fù)雜至極。
旁邊的棋盒之中,各有得失!
“想要……就得先失去!”
隨著一聲呢喃,一切都隱入了虛無之中。
與此同時,鄭淮書和楚青冥都在一個巨大的藥池中療傷。
悠悠轉(zhuǎn)醒的楚青冥靠在石潭邊緣,費(fèi)力的挪了挪身體。
他沒有去問最后鄭淮書那一劍是什么力量。
他只記住了那一劍的風(fēng)采,眼神放空了半晌。
“很厲害的一劍?!?/p>
楚青冥抬頭看著天花板,聲音感慨的輕聲開口。
鄭淮書全身劇痛無比,運(yùn)轉(zhuǎn)仙元恢復(fù)著傷勢,咧嘴一笑。
“我贏了?!?/p>
楚青冥轉(zhuǎn)頭看了他一眼。
莞爾一笑。
“沒錯,你贏了?!?/p>
二人沉默了半晌,楚青冥詢問出聲。
“你為什么要與我先打?”
“在你心里,李觀棋會比我更強(qiáng)?”
鄭淮書睜開眼睛看著他,十分認(rèn)真的開口道。
“不是認(rèn)為李兄比你更強(qiáng)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我認(rèn)為……他比我更強(qiáng)!”
楚青冥五官皺在一起,別提有多難受了。
鄭淮書這話說的,明顯就是認(rèn)定了自已比他強(qiáng)。
李觀棋在鄭淮書心里又比他強(qiáng)。
合著自已是最菜的?
僅僅只是想了一下楚青冥便不再糾結(jié),而是皺眉低聲道。
“可他的劍意未曾突破玉璞,終究是劣勢!”
鄭淮書嘴角上揚(yáng),張開雙臂靠在石潭邊緣抬頭看向天穹。
“所以……”
“我會幫他踏入玉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