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張俊回到迎賓館。
迎賓館經(jīng)理陳瑤,親自帶人送餐過來。
“張市長,正值桃花汛期,春令時鮮上市,今天新到的肥美鱖魚,我吩咐廚房做了一條,請張市長品嘗。”陳瑤一邊擺餐盤一邊笑著對張俊說道。
張俊微微點頭,說了一聲好。
鱖魚是蒸的,上面淋了一層辣椒汁,撒著蔥花,色香味俱全,的確是道好菜。
張俊見白蘭站在旁邊,便道:“小蘭,你也坐下來,一起吃吧!”
白蘭羞答答的,用漂亮的大杏眼,看著陳瑤。
張俊把這一切看在眼底,淡淡的道:“我讓你坐下吃飯,你看她做什么?陳經(jīng)理,這里沒有你什么事了,你請離開吧!”
陳瑤雙眼滴溜溜的一轉(zhuǎn),咯咯嬌笑道:“哎喲,張市長,我還不如一個服務(wù)員吶?”
張俊嚴(yán)厲的瞪了她一眼。
陳瑤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壓,畏縮的退開兩步,道:“張市長,我先告退,有什么事情,但請吩咐?!?/p>
張俊擺了擺手。
陳瑤明顯有話想跟張俊說,但張俊并不給她機會,也不給她面子,這讓她很是郁悶。
等陳瑤走后,白蘭這才坐下,怯生生的用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,端著碗,飛快的夾了一點魚肉,放在張俊碗里,輕聲道:“張市長,你先嘗?!?/p>
張俊問道:“陳經(jīng)理最近有沒有向你打聽我的行蹤?”
白蘭抿緊嘴角,瞅了一眼門口,這才壓著嗓音說道:“張市長,陳經(jīng)理幾乎天天都會問我,她想知道你和誰見面,在一起聊過什么天。我一概都說不知道,我還說,張市長待客時,從來不讓我在身邊伺候?!?/p>
張俊微一沉吟,說道:“你知道陳經(jīng)理和誰走得比較近嗎?我是說,她和市里的哪個領(lǐng)導(dǎo)走得近?”
白蘭眨著好看的杏仁大眼,說道:“張市長,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(wù)員,平時接觸不到陳經(jīng)理的,除非她主動來找我。不過,我看到她和市委趙書記在一起聊了很久的天?!?/p>
“趙廣智?他來迎賓館做什么?什么時候的事情?”張俊不動聲色的問。
白蘭想了想,道:“前天傍晚,下班了以后。趙書記來做什么,我就不知道了?!?/p>
張俊心想,前天?那不就是馬興國被雙規(guī)的那天嗎?之后馬興國便在凌晨四點多鐘離奇自殺!
在這樣的關(guān)鍵時刻,趙廣智為什么來見陳瑤?
這個陳瑤,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妖?
她又是誰的人馬?
吃過飯后,白蘭收拾東西,搞完衛(wèi)生之后離開。
不出意料,陳瑤把白蘭給攔住了。
“小蘭,你和張市長的關(guān)系挺好的???”陳瑤笑瞇瞇的問道。
白蘭低著頭,有些局促的答道:“陳經(jīng)理,張市長沒有官架子,他平易近人,還說他和我們只是分工的不同,都是工作人員?!?/p>
陳瑤語氣中,帶著明顯的醋意,道:“是嗎?那他對我怎么沒那么好呢?看來還是你討張市長的喜歡!十八歲的姑娘一枝花!小姑娘年輕,長得水靈靈的,哪個男人不愛呢?”
白蘭漲紅了臉,雙手搓著衣角,咬著嘴角道:“陳經(jīng)理,張市長是個正人君子,他、他對我沒有非分之想的?!?/p>
陳瑤發(fā)出一串悅耳的笑聲,右手撐著腰,左手捂住嘴,帶著濃重的媚意,笑道:“你真是個傻姑娘!天底下的男人,無一例外,都喜歡三樣?xùn)|西,一是戀權(quán),二是貪財,三是好色。這既是他們的長處,也是他們的弱點。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,這是你飛黃騰達的好機會!你要是能抓住張市長,那你全家人都能靠著你發(fā)達!”
白蘭睜著無辜的大眼睛,不解的看著陳瑤。
陳瑤見她這么不開竅,不由得輕輕一嘆,道:“妹子,你晚上為什么不留在別墅伺候張市長?”
白蘭如實回答道:“張市長說了,晚上不需要人照顧?!?/p>
陳瑤拍拍白蘭的胳膊,笑道:“所以我說你傻??!張市長離了婚,身邊沒有女人照顧,晚上多寂寞?虧了他這么喜歡你,你還不知道感恩?”
白蘭并不傻,知道陳瑤的言外之意,是想讓她以身相報。
于是她干脆不說話了。
陳瑤正要開口,忽然聽到張俊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陳經(jīng)理,你到我房間來一下!”
她嚇了一跳,抬頭看到張俊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往別墅區(qū)走,她連忙撇開白蘭,邁步跟了上去。
高跟鞋打在地板上,發(fā)出咚咚的響聲。
張俊雖然住在迎賓館里,但他做事萬分小心,很少在房間里談?wù)摴拢瑢﹃惉幒桶滋m,也有所防范,不給別人陷害自己的機會。
他早就感覺到,這個陳瑤有些鬼鬼祟祟,一直在背后探聽自己的行蹤。
所以,他今天決定開誠布公,和陳瑤好好談一談。
陳瑤跟著張俊走進客廳。
張俊大馬金刀的坐下來,翹著二郎腿,慢條斯理的點著了一根煙,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瑤。
沒有張俊的邀請,陳瑤是不敢坐的,筆直的站在張俊面前,臉上帶著謙卑的微笑,眉梢眼角閃著魅惑人心的光芒。
她豐滿的好身材,前凸后翹,惹人注目。
特別是她的衣服,似乎小了一號,勒不住磅礴欲出的胸圍和臀圍,給人一種飽滿感。
但凡成熟一些的男人,對陳瑤這種性感的身材,都沒有多少抵抗能力。
張俊卻能用平常心態(tài)、淡定的眼神,平靜的注視她。
這讓陳瑤感覺到自己的魅力瞬間失了效果,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。
她有些不甘心的挺了挺傲人的腰身,加強自己的吸引力。
張俊不為所動,眼神犀利的忽然發(fā)問:“陳經(jīng)理,你想害我?”
陳瑤啊了一聲,駭然震驚,期期艾艾的道:“張市長,何出此言?我、我哪有害人之心?”
張俊冷笑道:“你我都不是傻子!明人面前不說暗話!你天天探查我的動靜,監(jiān)視我的一言一行!你當(dāng)我不知道嗎?”
這突如其來的攤牌和審訊,殺了陳瑤一個措手不及!
她的演技再好,也掩飾不住心底的慌亂。
不過,她很快就鎮(zhèn)定下來,說道:
“張市長,是不是白蘭那小丫頭嚼我的舌根?說我的壞話了?你不要相信她的話!我只是關(guān)心領(lǐng)導(dǎo)的起居,多問了她幾句,她以為我想害你?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?”
張俊眼神一厲,沉聲道:“跟白蘭無關(guān)!是我自己感覺到的!你是市委書記趙廣智的人?是他安排在迎賓館監(jiān)視我的吧?還有,馬興國被雙規(guī)的那天晚上,趙廣智找過你,是不是他讓你找人帶消息給馬興國?你要是說實話,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,否則的話,休怪我無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