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張有良通過一次次征戰(zhàn),他已經是三岔子鎮(zhèn)周邊唯一的勢力。
方圓十幾里的地盤,全都被他占據(jù)。
現(xiàn)在張有良覆滅,空出這么大一塊地盤,二狗子就算不想要也不行。
司馬義和姬倉都力勸二狗子把這些地盤占據(jù)了。
他如果不要,這種無主之地,又會滋生出各種山賊土匪,亂哄哄一片。
但他手下一共才這么點人,有蛇溪村周邊的大片土地,就足夠他種植的了。
再多的土地,也沒那么多人去打理。
“不如把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吧?!?/p>
這一次,司馬義主動站出來承擔這一件事。
“戰(zhàn)后還有很多叛軍殘兵四處流竄,我打算把他們都收攏安置到各個村莊里,讓他們踏踏實實種地。”
“好,你去吧,這些都是吃慣了人肉的,別太心善了,該殺的就殺吧?!?/p>
“放心吧,我知道的,治惡瘡也要剜肉剔骨,才能藥到病除?!?/p>
“醫(yī)者仁心,但也會用刀的?!?/p>
司馬義得到二狗子的同意后,就帶著他的義字營走了。
連同重傷未醒的小娥子,也被他帶走了。
既然司馬義愿意出力,讓他去做自然最好了。
“秋月,你帶一批人,多準備一些干糧。
還有上次帶回來的那三只羊,要好好養(yǎng)著,還等著它們明年給我下崽的?!?/p>
“孫旺財,你去隊伍中,挑選出2000名最精壯的,過幾天準備出征?!?/p>
二狗子把秋月和孫旺財都安排好之后,又找上了姬倉。
“那個姬哥,我想問一下,你打算給我一些什么樣的寶物?”
他思考了兩天,也沒想好具體該要點什么好處,干脆來探探姬倉的口風。
“怎么,你想了兩天,還沒想好嗎?
你感覺自己最缺什么,就選什么,不就行了!”
姬倉覺得,這有什么難以決斷的,換成他,幾息之間就能做出決斷。
“我想是想好了一些,又怕太貴重了,不好意思向你開口。”
二狗子從小就窮慣了,他感覺自己是什么都缺,自然無法像姬倉那樣思考決斷。
“你說來聽聽,我考慮一下?!?/p>
以姬倉對二狗子的了解,他本能地感覺這家伙想坑自己,沒敢把話說太滿。
“其實對你來說,應該也不算什么,毫隨便給我1000粒筑基丹就行了?!?/p>
二狗子還記得,第一次把大力丸賣給司馬義時,就是自己把價格開太低了。
幸虧司馬義是個實誠人,才不至于吃大虧。
同樣的錯誤不能犯第二次,他怕這次又吃虧,就把價碼開得高了一點點。
筑基丹已經是他的認知里,價值最高的丹藥了,所以就打算要個千把粒筑基丹算了。
姬倉聞言,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二狗子。
“1000粒筑基丹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”
“是太多了,還是太少了?”
二狗子心中有點自我懷疑,難道這次又說少了?
姬倉都被他氣笑了。
“看來你是真不知道1000粒筑基丹,究竟有多大的份量,就敢獅子大開口?!?/p>
“1000粒很多嗎?那就少點,500粒……300粒怎么樣?”
二狗子終究還是還夠自信,自己一下就砍掉了一大半。
“不可能的,整個青州也沒有這么多筑基丹?!?/p>
“筑基丹原材料需要數(shù)百年份的五靈草,而這五種靈草又必須在特殊的靈地才能生長?!?/p>
“筑基丹產量有限,需求又多,每一粒都很珍貴的。”
看姬倉的樣子,不像是說謊,二狗子只能再做出一些讓步。
“那就50粒,怎么樣,你該不會連這么一點筑基丹也沒有吧?”
“從一千到五十,我已經做出巨大讓步,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,不要太摳門了?!?/p>
“你怎么不開價一萬,從一萬到五十,你的讓步更大?!?/p>
姬倉冷笑一聲,繼續(xù)說道。
“咱們倆誰摳門,你心里沒點數(shù)嗎?”
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原本云淡風輕的性子,被二狗子逼得尖酸刻薄了很多。
要不是這樣,一年下來,整個國庫都不夠他寫欠條的。
“不一樣,你是大戶人家,隨便拔一根毛,也比我的腰粗?!?/p>
“咱這小門小戶的莊稼漢,只能勤儉持家,處處精打細算,從針尖上削點鐵,從蚊子腿上刮點精肉,一個銅錢掰成兩個花。”
“筑基丹只能給你一粒,多一粒也沒有,還必須到郡府衙門登記?!?/p>
聽到只有一粒筑基丹,二狗子并沒有失望,心中反而有點小小的竊喜。
他以前在書上就看到過幾次,據(jù)說筑基丹極為珍貴,很難得到。
否則縣太爺混了這么多年,搜刮了那么多的財富,至今仍然是練氣修士。
不過,他并沒打算就此放棄。
“再給一粒,兩粒怎么樣?我?guī)退抉R義這小子也討一粒。”
“不行,每個人只能登記領取一粒,這是王朝律法,我也不能違背?!?/p>
姬倉搖了搖頭,還是拒絕了。
“你私人送我一粒筑基丹,也需要到郡府衙門登記嗎?”
二狗子不太理解,兩人你情我愿的送一粒筑基丹,干嘛還要登記?
這又關衙門什么屁事?
“當然,在大周王朝,煉丹房里出品的每一粒筑基丹都是有數(shù)的,必須知道其下落。
絕對不能讓筑基丹落入到奸佞之人手里,憑空增加不安定因素?!?/p>
“你看這一次叛亂,邪教徒里面大部分都是些練氣修士,筑基以上極少?!?/p>
“這樣平叛就要容易多了,叛亂再大,也難成氣候。
只要朝廷抽出手來,舉手投足之間,便可將禍患消彌于無形。”
二狗子聽姬倉這么說,也不由得點了點頭,好像確實是這么個理。
不過,普天之下,都以為筑基丹極為珍貴難得。
其實只有少數(shù)人知道,國庫里積壓了大量筑基丹。
有些筑基丹因為年代太過久遠,早已靈氣散盡,化為塵土。
但姬倉很清楚,這些筑基丹就算存庫房里爛掉,也絕對不能隨意放出去。
一個人如果擁有了強大實力,肯定就想得到相對應的財富,權勢,地位。
擁有毀天滅地的實力了,誰還能安安心心的種地,上交稅賦,服徭役?
誰都想當人上人。
但天下的財富與權勢就那么多,只有奴役別人才能得到權勢和財富。
不可能均分到每個人,注定只能掌握在極少數(shù)人手里。
如果擁有實力的人,得不到這些相應的權勢,就會生出很多不安分的想法,成為禍亂的根源。
天下就不會有一日安寧。
因此,大周王朝從立國那一天開始,就嚴格卡住了筑基丹這一環(huán)節(jié)。
只有對朝廷忠誠可靠,值得信任的少數(shù)人,才有可能得到筑基丹。
從而修煉到更高境界,在王朝之內擔任更高官職,獲得更大的權勢與財富。
筑基丹就相當于通入王朝上層的門票,必須牢牢掌控在手里。
當然,這種操作手法,都屬于帝王之術,只有少數(shù)人能學,只能偷偷摸摸地做,絕對不能明面上說出來的。
表面上的原因,還是筑基丹產量稀少,才顯得珍貴。
之前二狗子開口要一千粒,就相當于保1000個人去當官。
就算是當今隆興圣皇帝,也沒有這么大的手筆。
二狗子此刻還沒意識到,姬倉送出的一粒筑基丹,竟然有這么多含金量,是通往上層的門票。
在他心里,仍然以為是一粒比較貴的丹藥而已。
“既然筑基丹這么珍貴,邪教的筑基修士,又是怎么來的?”
據(jù)二狗子所知,邪教那邊不僅有筑基,還有傳說中的金丹。
“邪教得不到筑基丹,往往會使用一些上古魔道的邪門法術?!?/p>
“你上次救司馬義的那個洞窟布置,應該就是為了筑基做準備的?!?/p>
“還有一些邪教徒,會勾結萬妖國,從萬妖國得到一些類似的寶物。”
天下再嚴密的網,總是會有些疏漏,這是沒辦法的。
姬倉在心里沒說的是,有些邪教徒甚至能從官府衙門里弄到筑基丹。
二狗子得到一粒筑基丹,又問起功法的事。
姬倉這回倒是很爽快,恢復了以往的風輕云淡,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。
“我看你有一身蠻力,又喜歡使用重劍,我傳一套劍法吧。”
“不過我身上沒有功法原本,只是以前看過,還記得一些,這兩天我默寫出來給你?!?/p>
一天后,姬倉就拿了一本手抄版的功法,扔給了二狗子。
書的封面上寫著《開山斷水劍》五個大字,顯得很霸氣。
二狗子大概翻閱了一下,這是一門重劍劍訣。
普通的飛劍之類,講究輕巧靈活,變化多端。
這門劍法則是樸實無華,沒有太多的變化,以力取勝,講究一力破萬法。
能直接一劍斬成兩半的,絕對不會用出第二劍。
而且這門劍法,跟以前所領悟的劍芒,有很多的共通之處。
施展之時,用真氣在劍刃處形成一道很大很長的劍芒。
二狗子試了一下,用劍芒斬山頂上的石頭,威力絕倫。
以劍試石的功夫,甚至還順便開墾出一塊荒地,羽山在旁邊瞧得目瞪口呆。
“主人威武!”
“這不算啥,你把這些石頭撿一撿,這塊地又能種一些靈藥?!?/p>
二狗子擦了把汗,隨意地說道。
經過這么一段時間東偷西摸的,山頂上已經種了不少的靈藥。
品種有十多種,數(shù)量有幾百株,現(xiàn)在也算是有些家底了。
而且他手里還有一株珍稀的火靈草。
如果把五靈草湊齊,就能自己煉制出筑基丹了。
至于筑基丹的丹方,他猜測白鶴真人的傳承中,應該會有的。
作為上古金丹期的煉丹大師,如果連筑基丹都不會煉,還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師。
“羽山,我這次要出去一段時間,你看好家,等我回來?!?/p>
“主人放心,羽山永遠是你最忠誠的奴仆,主人的恩情,羽山一直牢記在心,將用一生來償還?!?/p>
看到羽山這么懂事,二狗子放心不少。
山上一共還有42只大白鵝,其中11只靈獸,其余的都是普通的變異大白鵝。
二狗子這次出發(fā),帶走了30只大白鵝,只留了12只在山上看家。
山腳下,2000人的隊伍已經整裝待發(fā),隨著二狗子一聲號令,所有人整齊地向村外走去。
他們這一路上,途經一座村莊的時候,里面有一支稱王的反軍。
二狗子帶領一群大白鵝,直飛到村莊上空,扔下一塊大石頭。
“轟”地一聲巨響,一座房屋被砸得倒塌,嚇得村莊里的人驚慌失措。
“所有人聽著,投降不殺!”
二狗子騎在鵝背上,對著下方大聲喝道。
在天上巨石的威脅下,村莊里盤踞的數(shù)千悍匪,除了少數(shù)頭目逃跑,余者盡數(shù)投降。
幾乎不費吹灰之力,就已經成功征服一支勢力。
二狗子只留下一小隊人馬看守,剩下的事情交給司馬義善后。
他們這一大隊人馬繼續(xù)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