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付雪君臉色陰沉:“她真的不行,她家和我們家有恩怨,要是我愛人有啥事,你也不希望,我找醫(yī)院的麻煩吧!”
王淑芹一瘸一拐進(jìn)來,吊梢眼斜了眼小周。
“這女娃子不行,她從小手腳不干凈,做事毛毛躁躁的,我弟弟交到她手上我不放心!”
小周沒好氣道:“可拉到吧,就你們這些黑心玩意兒,我還怕......”
“小周!”李鳳霞叫住小周:“去樓上給小柳幫忙!”
小周巴不得離王家人遠(yuǎn)遠(yuǎn)的,一溜煙就跑了。
跟她擦肩而過的王老太指著小周的背影:“那個.....那個是不是周家那死丫頭?”
王淑芹點頭。
王老太急忙拉著李鳳霞的手:“主任,讓她過來伺候我兒子,別的人都不要,就要她!”
李鳳霞冷冷拉開她的手:“要不,在給你兒子配幾個丫鬟小廝,換高等病房,還是可以看電視的那種?”
王老太點頭:“對對對,就要這種!”
饒是李鳳霞見多識廣,也被這老太太的厚臉皮給震驚了、
“當(dāng)初打階級分子,是不是把你們家給忘了?”
樓上,柳緋煙和小周齊齊松了口氣,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。
“我記得錢師傅出院三天了,對不對?”
小周點頭。
柳緋煙奇怪,為啥出院三天后,才想著去找廠里的麻煩呢。
而且身邊還有本家親戚,這一看就是有備而來,不像是臨時起意。
她心里想著事,晚上特意下樓找趙俊濤。
“趙醫(yī)生,那個王昭元啥情況?”
趙俊濤正在寫病歷,聞言抬頭:“很難說,腦部受了重?fù)?,可能有瘀血殘留,要看后期吸收好不好,反正腦部以后是不能再出什么問題了!”
“其他人呢?”
“其他人都是不同程度的皮外傷,問題不嚴(yán)重!”
柳緋煙問完后,出來心里大致有了數(shù)。
回護(hù)士臺時,碰到王淑芹在樓梯間堵著付雪君罵。
“當(dāng)年我就不同意你進(jìn)門,我弟弟那么出息的人,高中畢業(yè),要長相有長相,有能力有能力,啥樣的姑娘娶不著,要娶你這么個掃把星。
自從你進(jìn)了我們家門,就沒一天順過,我看都是你給害的!”
付雪君可不慣著她:“我害的?你咋不說是你個不守婦道、水性楊花的掃把星,跑回娘家壞了娘家的風(fēng)水呢,我們家日子本來好好的,就你回來胡攪蠻纏生是非。
人家錢師傅本來做事好好的,機器出了故障,你讓人去檢修,不等人家出來,你突然拉開電閘,王淑芹,你這分明就是害人性命。
出了事,你不好好善后,連醫(yī)藥費都不替人家付,要不然,能逼得人家跑到廠門口來鬧事?
分明是你闖了禍,還把事兒往我身上推,還當(dāng)我是你前頭那個窩囊廢大嫂,好欺負(fù)的很呢!”
柳緋煙聽著兩人對話,只恨自己沒有錄音筆之類的東西,不然,完全可以錄下來,作為錢家上法庭的有力證據(jù)。
“付雪君,你果然不是個好東西,說我不守婦道,你又是個什么好東西,還沒離婚,就跟我弟弟搞在一起,結(jié)婚六個月,兒子就出生,還說什么早產(chǎn),真是可笑,誰家娃六個月早產(chǎn)七斤二兩。”
“王淑芹,你閉嘴!”
柳緋煙聽著兩人打起來,趕忙轉(zhuǎn)身換個道離開,還順道帶走了好奇心重的小護(hù)士,免得被那兩個不講道理的潑婦遷怒。
沒多會兒,王巧玲從急診室那邊回來,一臉疲憊道:
“就那一家子幾個女人,王昭元那生意要是能一直做起來,那才奇了怪!”
柳緋煙給她倒了杯熱水:“現(xiàn)在啥情況?”
王巧玲把水杯捧在掌心暖手:“付雪君被王淑芹扯掉了頭發(fā),王淑芹的臉,被付雪君給撓出了口子,嗤,沒一個好東西!”
王昭元是半夜里醒來的。
柳緋煙給他量了血壓:“王老板,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?”
王昭元盯著柳緋煙看了許久,慢吞吞道:“你....你是霍團(tuán)長媳婦?”
柳緋煙點點頭:“我去叫醫(yī)生!”
王昭元張了張嘴,還想跟她說什么,柳緋煙已經(jīng)一溜煙跑了。
值班的趙俊濤過來給王昭元做了檢查:“有沒有惡心想吐、或是頭疼之類的不舒服?”
“沒有!”王昭元看向四周:“我家里人.......”
柳緋煙回他:“你媽回去了,家里孩子說不舒服,你媳婦也回去了,你姐.....說是有點事,天亮了就回來!”
王昭元聽完眼神木木的,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
全家都拿他當(dāng)主心骨,可真有事,居然沒一個人留下陪護(hù),各有借口跑得飛快。
第二天一早。
柳緋煙還沒下班,王老太的哭聲就在樓道里響起。
“我的兒啊,你可算是醒了,你都快把你媽給嚇?biāo)懒耍 ?/p>
付雪君把兒子往里頭推了推:“天賜,快去看看爸爸!”
半夜醒來,睜眼到天明的王昭元頭有些疼了。
“媽,你....你能不能安靜點?”
王老太眼淚婆娑道:“兒啊,你....你是嫌媽吵到你了?你不知道,媽這一晚上都沒閉眼,就怕一閉眼......”
柳緋煙不得不打斷婆媳兩個:“不好意思,能不能麻煩你們安靜一下,醫(yī)生現(xiàn)在要開始查房了?”
付雪君看見柳緋煙,大早上的火氣瞬間又上頭了。
“柳緋煙,怎么又是你?”她狐疑的看了眼王昭元:
“昨晚,你不會一直在我男人病房吧?”
柳緋煙似笑非笑:“一間病房五個病人,你覺得我能干啥不成?”
付雪君眼神不善:“像你這樣的女人,誰知道會不會......”
“行了!”王昭元低聲斥責(zé):“這是人家的工作!”
付雪君不服氣:“不是.....”
王昭元隔壁病床的老太太看不下去,慢悠悠開口道:
“你們家的人,腦子是不是有啥病,你家男人昏迷不醒,你們沒一個家屬在醫(yī)院照顧,人家護(hù)士不替你們看著,人出了問題,你們不得找醫(yī)院的麻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