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歡很快就知道時寧做了什么。
剛來到沈昭明的院子,她就看到了被捉奸的沈昭明和謝玉嬌。
沈昭明坐在輪子椅上,衣衫有些亂,衣服上和臉頰上染上的胭脂,明顯可見。
沈昭明手握著輪子椅的扶手,顯然藥性微散,還在克制什么。
謝玉嬌那紅色的罩衫依舊穿在身上,但那褶皺凌亂的感覺,可以看出,發(fā)生過什么。
此外,還有一群圍觀的婦人和氣急敗壞的王雪蓮。
虞歡側(cè)頭,低聲問時寧:“這是你安排的?”
“嗯!”時寧目光落在虞歡身上,確定虞歡臉上只有看戲的興味,沒有其他,微微松了一口氣。
時寧讓謝玉嬌去給沈昭明下藥,其實還存了另外一個私心,那就是徹底斷掉沈昭明和虞歡的可能。
如今看來,倒是她多慮了。
虞歡確實只將這件事當(dāng)戲看,她笑道:“主上,你可真賊。這不得把王雪蓮氣死?”
王雪蓮確實是氣得不輕,也顧不得是在一眾夫人面前,指著謝玉嬌的鼻子就是罵。
“謝玉嬌,你竟然勾引我兒子,你當(dāng)真是不要臉!你個小賤人,我打死你……”
說著,王雪蓮就揚起手,要打向謝玉嬌。
謝玉嬌也不是打不還手的人。
她當(dāng)即躲到沈昭明身后去了。
王雪蓮一掌撲空,還想打謝玉嬌,卻打到了沈昭明身上去了。
“母妃!”沈昭明臉色難看,不悅地吼了一聲。
王雪蓮連忙道:“都是那個賤人躲開了,我才打到你。她竟然敢躲,我這就打死她!”
王雪蓮正要繼續(xù)撒潑,時寧已經(jīng)看準時機出場了。
“這里這么熱鬧?是有什么事情發(fā)生嗎?”時寧含笑的聲音傳來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就連王雪蓮要打謝玉嬌的動作也頓住了。
這時候,已經(jīng)有人將時寧告訴了時寧。
時寧挑眉笑道:“難怪舅母不顧祖母反對,一定要將謝玉嬌帶回王府,出入都帶著,原來是看中了謝玉嬌,要讓謝玉嬌當(dāng)兒媳婦??!”
“你胡說,誰想要這個小賤人當(dāng)兒媳婦?她也配?”王雪蓮怒不可遏!
時寧開臉上露出不解之色:“不想謝玉嬌當(dāng)兒媳婦,為何非要將她帶回家,而且隨時帶在身邊?難道,舅母是打算利用謝玉嬌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(dāng)?”
“胡說八道!”王雪蓮再次氣急敗壞。
時寧沒再理會王雪蓮,而是踱了兩步,去看沈昭明。
她笑著說:“謝玉嬌,我覺得,你應(yīng)該將三哥帶回去,好好清洗一番,再換一身衣服。一身凌亂,不成體統(tǒng)?!?/p>
謝玉嬌立即去推沈昭明的輪子椅:“三公子,我?guī)慊厝デ逑匆幌?,換身衣服。”
沈昭明藥性尚未完全散,如今仍然難以克制,聽了這話,悶悶應(yīng)了一聲:“好!”
王雪蓮沒想到沈昭明會答應(yīng),當(dāng)即出手阻攔:“昭明,這小賤人不配……”
沈昭明聲音提高了幾分,不耐地呵斥:“母妃,你有完沒完?能不能消停一會?”
王雪蓮一怔,難以置信地望著沈昭明。她不敢相信,沈昭明會因為一個小賤人而吼她。
謝玉嬌嘴角卻揚起了幾分笑意,她推著沈昭明往里走,回頭挑釁地看了一眼王雪蓮。
王雪蓮氣得渾身發(fā)抖。
時寧靠近了王雪蓮幾分,壓低聲音,緩緩道:“舅母,你應(yīng)該是打算利用謝玉嬌毒死我,然后處置了謝玉嬌,一石二鳥的,對吧?只可惜,謝玉嬌是個廢物,被我抓了。她求我放過她,我自然要給她一個機會,你說是吧?”
王雪蓮聽了,瞪大眼睛,看著時寧,眼中帶著恨意。
時寧繼續(xù)道:“據(jù)我觀察,舅母最愛的兒子,就是沈昭明。所以我決定,當(dāng)一回好人,給舅母最愛的兒子找一個媳婦,舅母可滿意啊?”
王雪蓮只覺得胸腔血液翻涌,怒氣直沖天靈蓋,下一瞬,她吐出了一口血來。
“噗——”
一地猩紅。
時寧眼疾手快,迅速退開,才免了被王雪蓮?fù)碌难龅健?/p>
這件事,最終以王雪蓮被氣暈,其他人告辭結(jié)束。
鬧了半晌,總算是消停了。
時寧和虞歡回到院子里,坐在院子里,才終于有了賞月的閑情。
虞歡靠著假山,朝著時寧道:“主上,我想喝酒!”
時寧笑道:“那你去取一壇來,我陪你喝!”
虞歡正要動身,林墨已經(jīng)捧著酒過來,拎著食盒過來了。虞歡十分意外:“你這食盒和酒是從哪兒來的?”
林墨道:“是宋嬤嬤親自送過來的,說是老太太吩咐的!”
時寧一笑:“那就擺上唄!”
虞歡迅速擺上,又驗過沒有毒,才坐下來吃起來。
宋嬤嬤送來的東西真不少,有點心、有水果、有月餅,還有幾道小菜……
三人喝了幾杯,虞歡再次躺回一旁的假山上,悶悶不樂的。
“她這是怎么了?”時寧問林墨。
林墨搖頭:“失魂落魄的,別是陷在感情里出不來?”
時寧嚇了一跳,伸出腳,踢了一下虞歡的鞋子,說道:“你可別嚇我!你別告訴我,你對沈昭明放不下!”
虞歡坐起來,搖搖頭:“跟沈昭明沒關(guān)系。是……四公子……他想要我跟他去南疆?!?/p>
時寧:……
林墨:……
“主上,沈星河那小子跟你搶人,要不我去弄死他?”林墨站起來,一副要出門干架的模樣。
時寧只覺得好笑:“你先坐下吧,這么著急做什么?”
林墨聽了,果然坐了下來,給兩人都倒了一杯酒。
時寧捏起酒杯,喝了一口,才朝著虞歡問:“你是怎么想的?”
虞歡拿起酒杯,一飲而盡,隨后放下杯子,看向時寧:“主上,是不是無論我做出什么樣的決定,你都會支持我?”
“是!”時寧緩緩點頭,“所以,你的決定是什么?”
虞歡沒立即說話,而是自己倒了兩杯酒,都是一飲而盡,才道:“我不知道!我覺得這樣的選擇,太難了?!?/p>
林墨沉默不語,也開始默默喝酒,他理解虞歡,也知道自己沒法給虞歡任何建議。
時寧卻笑了起來:“若非沈星河的邀請對你有致命的誘惑,你又怎會糾結(jié)至此?”
虞歡當(dāng)即承認:“是!我想去,我甚至想過,若是沈星河無法掌控鎮(zhèn)南軍,我就嫁給他,我來掌控鎮(zhèn)南軍!我一定可以做到!可是,我虞歡,又想效忠于沈時寧!永遠、只、效忠于沈時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