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差不多就是這樣”
陸遙二人邊走邊聊,在宮殿門口正好碰到了釣魚歸來的大部隊。
夕顏兩手空空地走在最前方,左手是空桶,右手是空桿,唯一的收獲可能就是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吧。
沈沐陽看起來倒是收獲頗豐,桿子上掛了條大魚。
至于秦洛風,他正被沈沐陽掛在魚竿上面吶……
“你們這是?”
“沒事,釣魚去了”
沈沐陽隨口說了一句,帶著“大魚”就準備走進宮殿里去。
嗯,今晚找個廚師,他要把這東西給料理了。
“哦,這樣啊”
無視了秦洛風那求救的目光,陸遙就這樣看著他被沈沐陽給扛走了,因為一般情況下,沈沐陽不會這樣做的。
所以很明顯,這是秦洛風自找的,陸遙不想管。
“唔唔唔~”
今日的風兒甚是喧囂呀,天氣也挺不錯的。
“陸太爺爺好!”
“嗯,你好”
夕顏見到陸遙很高興,但是沒想象中那么高興,因為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吃飽了。
挺起肚子,她朝著宮殿內(nèi)走去,注意到太爺爺那發(fā)黑的臉色,她的腳步也不由得快了幾分。
吃的太高興,完全忘記了太爺爺說過的話,那很糟糕了。
“沒事,小孩子都這樣”
陸遙也注意到了敖方老哥的臉色,笑著寬慰了他兩句。
“唉,那倒也是,她才一百多歲,不能要求太多”
“……”
“怎么了,陸老弟?”
“沒事”
今年還不滿百歲的陸師傅如是說道,他總會下意識忽略自已的年齡。
真說起來,他可能是在場之人里面最小的,至于年齡最大的,那還真不是敖方,反而是這群不起眼的小蘑菇人。
“咕嚕!”
滿滿一桶魚被獻寶似的高舉到了陸遙的面前。
“不錯嘛,收獲頗豐”
確實是收獲頗豐,至于是不是釣上來的,那就難說了,因為陸遙在這條魚身上,看到了不下上百處傷口。
與其說是缺氧死的,倒不如說是被硬生生砸死的。
這種死法不亞于凌遲,可以說是最憋屈的死法了。
為魚兒默哀一秒后,他就把魚交給了敖方老哥。
事實上,蘑菇人們并不喜歡吃魚,他們更喜歡水果和作物,肉類對他們來說,有一股難聞的腥味。
釣魚也只是為了好玩而已,并不是為了吃。
“走吧,回去吃飯,晚上順便彩排一下”
“確實很有這個必要”
晚飯的時候,敖方把那些魚給做了,不過沒有端上來,因為陸老弟和他說了蘑菇人們的喜好。
所以為了尊重客人,他把魚全拿來喂曾孫女了。
當然,還是有一條魚上了餐桌的,比如沈沐陽那桌。
“喂,你再這樣我翻臉了!”
秦洛風被五花大綁,躺在餐盤上叫囂著。
“嘖,那你倒是翻一個給我看看”
對于他的威脅,沈沐陽毫不在意,別光說不練,你倒是翻臉啊,能掙脫這個繩子嗎你?
嗯,秦洛風確實掙脫不出來,這可是陸師兄煉制的繩子,他拿什么掙脫呀。
“我要給祖師告你的狀,我要告到天界去!”
“隨便你,愛告哪就告哪去”
“……”
敖方看著這一幕,欲言又止,他感覺自已已經(jīng)有些跟不上時代了。
這些年輕人的行為,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。
終究還是老了嗎?記得以前他的老前輩也是這樣看他的,沒想到風水輪流轉,今天居然也輪到自已了。
現(xiàn)在他真的很想說一句,成何體統(tǒng),不過這二人與他同境,又是客人,也不好多說點什么。
君不見,他們的師兄陸遙,正看的津津有味嗎。
“嘿嘿,打起來”
“……”
他眼睜睜看著陸遙解開了繩子的束縛,隨后又眼睜睜看著二人飛上了高空,化作兩道流光遠去。
“年輕人嘛,偶爾有點小打小鬧是正常的”
“或許吧…”
“敖老哥怎么了,垂頭喪氣的”
“沒事,就是覺得自已老了,有些跟不上時代了”
敖方嘆了口氣,感慨于時代變化之快,竟然讓他都落伍了。
“沒事,想點開心的,來,咕嚕,給他整個活!”
“咕嚕!”
回了陸遙一句,咕嚕掏出了自已的樂器,其他蘑菇人見狀也紛紛掏出了自已的樂器。
隨著陸遙手指一揮,憂傷的聲音充斥全場,敖方的精神也為之一振。
與平時只有幾個蘑菇人為他伴奏不同,這么多樂器同時所演奏出來的音樂,帶給人的感官刺激是不同的。
明明是一首略帶憂傷的音樂,可是在人數(shù)的加持下,他愣是聽出了一點熱血的感覺。
嗯,好聽倒是好聽,不過他要是沒記錯的話,剛剛陸老弟好像說的是讓他開心點吧,那現(xiàn)在演奏這么憂傷的音樂……
“咳咳,搞錯了”
似乎也發(fā)現(xiàn)了自已的問題,陸遙手勢一轉,現(xiàn)場曲風也跟著一轉,開始變得歡快起來。
敖方聽著聽著,逐漸閉上了眼睛,他真的很喜歡這些被演奏出來的音樂。
就如同他的舞蹈一般,都是極致熱愛之下誕生的產(chǎn)物。
每一個音符,都充滿了屬于它們的獨有的魅力。
“藝術啊~”
他忍不住感慨了一句,閉上眼睛繼續(xù)傾聽起來。
悠揚的音樂穿過了水晶宮殿,開始向外飄揚,飄到越來越多的人耳中。
就連原本在遠處天空戰(zhàn)場上戰(zhàn)斗的二人也停了下來,返回到了宮殿之中,坐下默默傾聽。
陸遙瞥了一眼二人的衣服,通過傷勢和破損程度來判斷,應該是沈沐陽更占上風。
當然,秦洛風是肯定不會承認的,他只會讓沈沐陽放下劍,來一場真男人之間的對決。
“藝術啊!”
“就你,欣賞的明白嗎?”
“比你明白,不服的話,出去練練?”
“怕你啊!”
只是短暫的停留了一會,他們就又飛了出去,繼續(xù)未完的戰(zhàn)斗。
當夜,音樂與轟鳴聲共同奏響,不過轟鳴聲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。
有人說,他看見一只無邊大手落下,將轟鳴聲的源頭給鎮(zhèn)壓了下去,城外也確實在第二天,多出了一座五指大山。
雖不見其人,不過在路過大山時,他們隱約能聽到山體內(nèi)部傳出的對罵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