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微微一笑,溫文有禮。
“我們是過來幫忙,錦云郡主,您不會嫌棄吧?”
云箏面色平靜,“怎么會?這是好事?!?/p>
三皇子卻傻眼了,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?
連干活都要搶?還是另有打算?
不行,他得弄清楚是什么情況。
二皇子輕笑道,“錦云郡主,你不光讓生意是一把好手,將下面的人也管的服服貼貼,太能干了?!?/p>
四皇子是贊不絕口,“那是自然,自從錦云郡主接手內(nèi)務(wù)府后,業(yè)績翻了五倍,太厲害了。”
為了不讓三皇子和云箏借著公事走近,從而得到云箏的助力,他也是拼了。
大皇子主動示好,“錦云郡主,我支持你和九皇叔的婚事,也會在父皇面前幫你們說好話。”
三皇子聽不下去了,他們這是想曲線救國,討好云箏,從而得到九皇叔的支持?
“這婚事成不了,還是早點死心吧,父皇的態(tài)度那么明顯,別吃不了兜著走,失了圣心,就什么都不是。”
云箏更煩躁了,還讓不讓人吃飯了?
她眼珠一轉(zhuǎn),想到打發(fā)他們的辦法了,“來人,請四位皇子去資料庫,把過去五年的庫房帳清一清,順便盤一下緞庫庫存?!?/p>
“啊,對了,這些都是廣儲司的機密,你們要親力親為,不許假借他人之手?!?/p>
一聽到機密,大家相視一眼,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興奮。
一直以來,內(nèi)務(wù)府都是皇上的私庫,不許任何人插手,這次總算有機會了。
云箏鄭重其事的表示,“各位,請在下衙之前完成?!?/p>
三皇子看了一眼天色,“若完不成呢?”
云箏隨口說道,“熬通宵趕出來唄,不想干就趕緊走人,只是,以后內(nèi)務(wù)府的大門莫入?!?/p>
四皇子拍著胸口保證,“放心,我們一定會辦的盡善盡美。”
這話說早了,等他干了才知道,這是一個深坑。
五年的賬堆積如山,繁瑣而又復(fù)雜,看的人頭暈眼花。
就算他們兄弟四人分工合作,一時半會也完成不了,更不要說盤庫存。
干不完啊,干不完。
他們怎么就信了云箏的鬼話?
等皇子們從眼前消失,張總管才問道,“這到底是什么回事?”
云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,“少說多看,別壞了皇上的精心安排。”
她一搬出皇上,張總管立馬閉嘴了,罷了,皇子之間的爭斗,他少插手,免得被波及到。
只是,他有些擔(dān)心,“你就不怕他們借機將手伸進廣儲司嗎?”
云箏的目光悠揚深遠,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對他們的考驗才剛剛開始?!?/p>
張總管渾身一顫,心里直嘀咕,皇上啊,你什么都不跟我說,我還是你的心腹嗎?
偏心眼!這可是內(nèi)務(wù)府??!他的地盤!
深夜,皇宮
皇上放下毛筆,揉了揉脖子,吩咐下去,“大伴,準(zhǔn)備沐浴吧。”
“是。”
大太監(jiān)讓人準(zhǔn)備洗漱用品。
推開隔壁的門走進去,熱氣騰騰的水霧迎面撲來。
皇上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池里,舒服的吁了一口氣。
大太監(jiān)親自上前服侍,“皇上,今晚招哪位娘娘侍寢?”
皇上也累了,“今晚不必了?!?/p>
他這才有空問了一句,“三皇子去內(nèi)務(wù)府了嗎?”
“四位皇子都去了。”
皇上冷哼一聲,“二皇子也去了?哼,都是些不省心的東西?!?/p>
一聽說三皇子去內(nèi)務(wù)府當(dāng)差,個個搶著去,生怕好處全被三皇子搶了。
就連腿腳不便的二皇子也搶著去,出乎他的意料。
所以說,皇家哪有真正清心寡欲的皇子?都是裝的!
大太監(jiān)大氣不敢喘。
皇上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塊通心玉佩,久久摩挲,陷入往日的回憶中。
“大伴,時間過的真快啊,一晃眼,這么多年過去了。”
大太監(jiān)膽戰(zhàn)心驚的跪下,“皇上,都過去了,別想了。”
皇上微微搖頭,神色復(fù)雜難言,“別擔(dān)心,朕就是感嘆一下,哎?!?/p>
大太監(jiān)更擔(dān)心了,俗話說的好,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!
就在此時,一名暗衛(wèi)匆匆進來,“稟皇上,七號回來了?!?/p>
皇上精神一震,他派去取丹書鐵券的人回來了!
“讓他進來?!?/p>
暗衛(wèi)一進來,就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壞消息,“皇上,丹書鐵券被搶走了。”
皇上臉色大變,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?“你說什么?被搶走了?是誰這么大膽?”
暗衛(wèi)受了重傷,臉色慘白,“我們本來已經(jīng)在小佛堂找到了丹書鐵券,但在關(guān)鍵時刻,一群黑衣人殺出來搶奪丹書鐵券,為首的是一個戴面具的男人。”
“我方不敵,死了十七個兄弟,丹書鐵券被搶走了,請皇上責(zé)罰?!?/p>
皇上眉頭緊皺,心思飛轉(zhuǎn),“黑衣人是何來歷?”
暗衛(wèi)說道,“我打斗時發(fā)現(xiàn),黑衣人身上有幽冥花的刺青?!?/p>
皇上聞聲色變,猛的起身,急聲問道,“幽冥花是前朝皇室的徽印,你沒看錯?”
“絕對沒有?!?/p>
皇上眼神冷的可怕,“看來消息提前走漏了,查,徹查。”
“是?!?/p>
皇上沉思半晌,“大伴,你怎么看?”
大太監(jiān)臉色也不好看,“前朝皇室還有余孽,手里還有一支暗衛(wèi)。”
皇上冷笑一聲,“不止,還潛伏在朕的四周,時刻盯著朕。”
他涼涼的開口,“把前首輔大人叫來,沒用的老東西,至今沒有一個結(jié)果,看來是不想恢復(fù)原職,更不想后輩出仕了?!?/p>
他本想讓前首輔挖出這股勢力,相互消耗,誰想,老家伙不肯上套,出工不出力。
“是?!?/p>
皇上想了想,“派永安出使南粵國,明鏡司隨行,讓他們沿途收集刺探情報,朕要知道南粵邊城布防的最新情況,以及朝野各方的勢力情況?!?/p>
大太監(jiān)暗自心驚,皇上這是疑心永安和南粵國了,將她派出去跟南粵國帝后碰個面,將南粵攪個天翻地覆 。
當(dāng)然,這只是一個幌子。
刺探邊城布防情況,意味著什么?不言而喻。
皇上眼中閃過一道冷光,“至于葉宜蓁……”
他薄唇輕吐,說出一個涼薄至極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