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”
水杯落空,一聲炸響四分五裂。
真砸?!
眾人霎時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剛剛要不是關鶴反應快側(cè)身躲了過去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見血了。
蘇韻從回到蘇家后,一直都很低調(diào),從不與人交惡。圈子里的人還曾偷偷嘲笑過她,草根長大的千金上不了臺面,沒想到,這次竟然為了余笙直接跟所有人干上。
關鶴看著腳下的玻璃,緩了半天才緩過神,咬牙切齒,“你他媽還敢砸我?!”
蘇韻冷笑,“砸了?你想怎樣?想把我也丟進海里然后再嫁禍給子虛烏有的海怪嗎?但你別忘了,我可不像韓洋那么好欺負,我爺爺也不像韓墨那么好敷衍,你要不要試試?”
余家威望不夠,但蘇家綽綽有余,鯨港三個老牌貴族,蘇家雖不是魁首,但也輕易惹不得,傅家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關鶴微微瞇眼,他原以為這兩人是假玩,沒想到蘇韻竟然真幫余笙出頭,關鍵這死女人竟然還牽扯出了韓洋的事?
她怎么知道韓洋的事和他有關,難不成是真看見了?
不對,也有可能是詐他的。
摸不準什么情況,關鶴有些投鼠忌器,暫時沒有接話。
圍觀的群眾見他臉色不好,紛紛幫著說話。
“蘇韻,說話要講證據(jù),韓洋出事的時候當時有不少目擊者,你要幫余笙說話也別隨便污蔑人?!?/p>
“就是,大家說話就說話,你莫名其妙動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?別以為你是女生,撒潑就有理了!”
蘇韻深知這些人的丑惡嘴臉,當初她還是低賤的蘇韻時,他們想著辦法的作踐她,她早就想報仇了。
“有理沒理,這潑我今天就撒了,你們要怎么樣?比家世還是比有錢?還是比誰在家里更受寵,你們出來個人,或者,你們要一起?”蘇韻冷笑,拿起桌上的酒瓶對著人群隨意砸了過去。
被下了面子的眾人臉色陰沉,難看得不行。
“蘇韻,你別太囂張,你是不是好日子過久了,忘記你給阿珩哥當狗的時候了?!”
蘇韻指尖一頓。
說話的男生滿臉嘲諷,沖在人群面前指著她,“裝什么千金大小姐?當初你扒光衣服求阿珩哥的時候還是我關的門?!?/p>
關鶴微愣,立馬轉(zhuǎn)頭看向蘇韻。
蘇韻嘴角凝固,拿起手里的酒瓶對著男生臉砸了過去。
“啊!”
慘叫聲立馬響徹餐廳。
蘇韻手一直在抖,她沒有解釋也沒有反駁,扔了酒瓶轉(zhuǎn)身拉住余笙,“走吧?!?/p>
余笙緩緩低頭,怔怔看著扣在手腕的指尖由紅變白,她能感受到蘇韻在害怕。
難怪,每次看見周宴珩蘇韻都會繞道而行,可即便她那么害怕,還是會善意提醒她遠離惡魔。
所有人都說蘇韻是幸運的,貧民窟的女孩兒最終回到了她的軌道,麻雀變鳳凰像童話一樣。
但不是當事人,又怎么能明白她回來的路上遇到過多少艱辛呢?
一個貌美又貧賤的女孩兒,她單單只是保護好自已就要花費所有的力氣,但蘇韻同時堅持修養(yǎng)了自已。
不是所有人都像姜花衫一樣命好的,所以,當有人指責蘇韻惡毒不擇手段時,余笙共情的是一個想爬出泥潭改變自已命運的女孩兒的災難。
*
“衫衫……”
姜花衫、傅綏爾、蘇妙三人早就到了,原本關鶴讀余笙日記,傅綏爾就已經(jīng)看不下去了。
在她眼里,余笙是個強大且值得尊重的對手,她不希望她的對手被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打敗。
但蘇韻比她們更快挺身而出,原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了,沒想到還有更惡劣的事。
蘇妙看著那樣的蘇韻,沉默了許久,輕輕拉了拉姜花衫,“能不能幫幫她?”
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蘇家大小姐,這些人如此惡劣,即便她有心也震懾不住。
姜花衫拍了拍她的肩膀,直接抬步往人群走去。
即便不是為了改變劇目,這種事她也絕對是零容忍。
“說什么呢?這么熱鬧?”
姜花衫雙手抱胸,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加入紛爭。
在場所有人看見她,頓時臉色大變,就連抱著頭鬼哭狼嚎的男生都捂住了嘴盡量減少自已的存在。
關鶴收斂神色,明顯有些不自然,“你來干什么?”
姜花衫撩了他一眼,指著最近的男生,“你,去給我搬張椅子?!?/p>
男生看了關鶴一眼,扯著脖子,“我憑什么……”
姜花衫,“不去,明天你家就破產(chǎn)。”
“……”
男生瞬間沒了骨氣,忙不迭沖出人群,扛了張又大又軟的沙發(fā)椅,“大小姐,您坐。”
“……”關鶴白了兩人一眼,站起身就要走。
姜花衫隨手往腳下抓了一把沙子對著關鶴砸了過去,“我讓你走了?”
關鶴挑眉,嗤笑了一聲,雙手叉腰,“我就走!有本事你讓我家明天也破產(chǎn)?”
姜花衫,“我不僅能讓你明天破產(chǎn),我還能讓你換個地方進修,讓你關家后繼無人,要不要試試?”
關鶴嘴角瞬間凝固。
姜花衫這是在點他開地下賭場的事。
狗東西,當初明明說好了幫她除了沈執(zhí),這事就一筆勾銷,結果這狗逼沒有一點契約精神,動不動就拿這件事威脅他。
煩死了!
關鶴仿佛一頭炸毛的二哈,心不甘心不愿坐了回去。
就這一回合,圍觀的眾人立馬覺察出了一絲詭異,姜花衫三言兩語就讓關鶴低頭,顯然是抓住了關鶴致命的把柄。
果然,鯨港嫡公主出手就沒有空招。
余笙和蘇韻愣了愣,兩人相互對視一眼,眼神復雜。
她們和姜花衫從不親近,她這個時候出手,兩人一時看不透。
姜花衫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們一眼,笑容和藹朝關鶴招手,“手里拿著什么?給我看看?”
余笙臉色微變,不受控制看向姜花衫。
關鶴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筆記本,忽然想到什么,挑眉打量余笙,見她一直盯著姜花衫,忽然不懷好意笑了起來,“怎么?你也對海怪送我的禮物感興趣?想看?行~給你個面子。”
說完,拿著筆記本對著姜花衫拋了過去。
他故意使了巧勁,筆記本拋在上空時,夾在里面的標簽自然脫落,如雪花四散飄落在空中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