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門之后的圓形石室內(nèi),一個一身黑袍,頭上戴著一副牛角的老人盤腿而坐。
老人骨瘦如柴,臉頰跟眼窩深深塌陷下去。
他臉上溝壑縱橫,像干枯的老樹皮,估計(jì)上百歲也都是有的。
崔珩見到大巫還在,悄悄松了口氣。
但是崔珩都走到門口了,大巫還是雙眼緊閉,似乎入定未醒的樣子。
這么干等著也不是個事,他們時間有限,阿芙那邊一刻都等不得。
崔珩只好彎腰進(jìn)了圓形的密室,劍一也跟著進(jìn)去到四周警戒。
然而他們前腳剛踏進(jìn)去,后腳身后的石門就轟然關(guān)上了。
劍一心底一沉
——完了!
他們恐怕是被那個阿詩雅陰了!
這石門早不關(guān)晚不關(guān),怎么偏偏等他們一進(jìn)來就關(guān)上了?
劍一眼睛都紅了,寒光乍現(xiàn),排山倒海的一劍就往石門劈去。
想象中飛沙走石的情況并沒有出現(xiàn)。
那石門像是突然變成了空氣一般,劍一氣勢萬鈞的一劍輕飄飄從石門穿過。
石門連個碎石屑都沒掉。
室內(nèi)圓形的穹頂突然傳來阿詩雅清脆愉悅的笑聲
“哈哈哈哈——
我勸你們還是不要白費(fèi)力氣了。
這個地方連這個老不死的都出不來,更何況是你們?
崔珩,我將你放在心上這許多年,未曾想你竟然這么絕情。
既然你無情,那就休怪我無義!
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讓你這么容易死的,我可是想了你好多年!
我有的是法子馴服你,讓你從今往后乖乖伺候我,做我的男人!
等我玩夠了,我會讓你挑一個舒服些的死法!
你們這些臭男人,沒一個好東西!
真心給你們還不如喂狗!
——啊哈哈哈哈......”
凄厲的笑聲漸漸遠(yuǎn)去,看來真的不打算放他們出去了。
她根本不用動手,只等他們餓得半死不活,再進(jìn)來收拾他們。
劍一憤怒的又想揮劍,被崔珩制止了。
“別做無謂的事情浪費(fèi)體力,早料到她也沒安什么好心。
只是為了找到大巫,沒拆穿而已?!?/p>
劍一瞬間收劍,只要主子心里有數(shù)就好。
反正無論如何,主子讓他干嘛就干嘛。
真要出不去了,只能便宜墨一那廝一個人霸占一個單間了。
也不知道自已藏私房錢的地兒,那憨皮找不找得到。
唉——
崔珩一臉淡然,并沒有因?yàn)楸焕У氐资?,感到絲毫的恐慌跟焦慮。
他最關(guān)心的還是石室中央,一直盤腿而坐,不言不動的大巫身上。
要不是崔珩跟劍一感知超越常人,感受到大巫微弱的氣息。
一般人任誰看,這個大巫已經(jīng)死去多時了。
崔珩緩緩圍著大巫的身體轉(zhuǎn)了一圈,他除了微弱的氣息真的跟死了一般。
黑袍下面露出的一截脖子,更是如干枯的老樹樁子,干癟皴裂。
還有黑紫色的血管蜿蜒而上,一直延伸到下頜。
想必黑袍下的身體,情況更加可怖。
崔珩皺眉道
“難道是走火入魔了?”
崔珩仰頭觀察了一下整個石室內(nèi)的布局方位,
閉目冥想了一陣,走到西南角的位置,一掌劈了下去。
整個石室的地面,都是各種形狀顏色不規(guī)則的石頭鋪就。
劍一看不出來崔珩劈碎掉的那塊石頭,跟其他的石頭有何不同。
但是就隨著石頭碎裂的那一下,大巫的身子似乎動了動。
崔珩站在一邊,靜靜等待。
過了一柱香的功夫,一直雙眼緊閉的大巫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那雙眼睛一睜開,就讓劍一忍不住拔劍。
那是——?dú)猓?/p>
“大巫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
你怎會被困在自已的陣?yán)???/p>
崔珩好像根本沒感知到剛才那一瞬間的殺意,說話的語調(diào)都沒變化。
大巫氣勢漸漸收斂,劍一身體一松,才看清楚那大巫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的。
而且還是豎瞳,簡直跟叢林里面的蟒蛇眼睛一模一樣。
劍一差點(diǎn)忍不住吐槽,這世界上怎么會有人長這么一雙眼睛?
這是什么品種?
大巫轉(zhuǎn)動著豎瞳,看到崔珩的那一刻,危險(xiǎn)的瞇了瞇道
“是你救了我?阿詩雅呢?”
他的聲音一樣蒼老,山風(fēng)刮過巖石般的蒼涼。
崔珩無所謂的回答道
“應(yīng)該還在外面等著給我收尸吧。
珩忒來尋大巫議事,被她引到這里,與大巫關(guān)到了一起。
幸虧珩自幼對各種奇門遁甲頗有涉獵,否則還真破不開大巫這‘煉心陣’。
咱們真的得等死了?!?/p>
大巫樹洞一般干癟的嘴巴咧了咧道
“王爺見笑了,沒想到本尊終日打雁,最后讓雁雛兒啄了眼!
阿詩雅真是好樣的,乘著本尊突破心魔的緊要關(guān)頭。
竟然逆轉(zhuǎn)陣法,將本尊關(guān)在心魔域不得出來!
好手段......當(dāng)真好手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