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而厚重的城門,哪里是一時半會能關(guān)上的?
眼看著是來不及了,若要那些人沖進(jìn)皇宮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劍一燕子一般又飛上了城頭,城樓頂上堆了很多御敵的滾木。
大聖安穩(wěn)百年,皇宮大內(nèi)本也用不上這些。
這些粗壯的滾木,都是天擦黑之后,汪順讓百十個內(nèi)監(jiān)偷偷運送來的。
劍一飛起一腳,就將兩人合抱粗的滾木往下踹。
看起來輕飄飄的一腳,卻隱含音爆。
那些看似雜亂的滾木,被劍一源源不斷的從城樓上踢下來。
不偏不倚,將城門堵的了個嚴(yán)嚴(yán)實實!
滾木數(shù)量足夠多,等劍一踢完了,整個城門堵的比原本的城門還厚。
連撞門都找不到地方!
杜如海抓住機(jī)會,以最快的速度將城樓上布滿弓箭手。
但凡靠近者,殺無赦!
杜如海一開始還覺得這些滾木多此一舉,木頭哪有弓箭好使。
如今看來,高陽王果然高瞻遠(yuǎn)矚。
想要破開這些原木堆積起來的城門,比原本的城門可難上十倍了。
只要他們嚴(yán)防死守,他們?nèi)嗽俣嘁补ゲ贿M(jìn)來。
崔珩大袖飄飄,儀態(tài)縣衙的走上了城樓。
只見城樓下密密麻麻,黑壓壓的全是人頭,一眼望不到邊際。
沖到最前面的幾個人,差點被劍一踢下來的滾木砸中,罵罵咧咧的又退回去了!
崔珩向下看,底下那些士兵也往上看,崔珩的容貌實在是在太扎眼了。
立馬就有人認(rèn)出來,激動的指著崔珩道
“看!城樓上那人就是奸佞崔珩!”
“我呸!好個亂臣賊子!竟然還敢出現(xiàn)在我們京畿大營面前?!
還不速速滾下來受死!給我大帥賠命!”
“有種你就滾下來,當(dāng)什么縮頭烏龜?
竟然往宮里調(diào)動軍隊,光天化日刺殺太子!挾持天子!
此等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!”
罵的最兇的,就屬滿榮麾下的幾個心腹。
而滿榮在人群里,抬頭看向崔珩。
城頭上的崔珩,也正好用冰冷的視線俯視著他!
那種眼神,無憂無懼,就好像在看螻蟻一般的看著你。
在此之前,滿榮從未跟崔珩有過交集。
說難聽點,他這樣的寒門武夫,連跟崔珩搭話的機(jī)會都沒有。
如今他帶領(lǐng)千軍萬馬,將這洛京人人仰慕的高陽王,圍成甕中之鱉,那種成就感覺,簡直讓他熱血沸騰!
他滿榮今日就讓所有人見證,這個洛京最尊貴,最有權(quán)勢的貴公子,是如何隕落在他的馬蹄之下!
滿榮抬手制止手下人的叫囂,中氣十足的沖城頭上的崔珩喊話
“高陽王,陛下待你不薄,你竟然為了一已私欲!
先殺我京畿大營主帥,后謀害太子,如今還挾持了陛下!
本將軍勸你迷途知返,將陛下放了,或許能留你一個全尸!”
這滿榮上來幾句話,就給他扣帽子,生怕這謀逆的帽子戴不到崔珩頭上似的。
崔珩輕輕一笑問道
“你是何人?本王眼拙,怎么上朝的時候,從未見過你?”
一句話把滿榮堵的又羞又臊!
剛才一番義正言辭的討伐,被這句滿含羞辱的話,效果降下去不少。
以滿榮的級別,根本還沒到上朝參政的地步。
崔珩上朝能見過他才有鬼了!
他身邊的心腹哪里能忍受這等鳥氣,立刻出聲辯解道
“我們滿將軍乃是京畿大營副將,榮威將軍是也!
你休想用官威壓人,你現(xiàn)在是亂臣賊子,人人得而誅之!還擺什么譜?
速速下來受死,才是正經(jīng)!”
崔珩沉吟一會兒,問身邊的杜如海道
“榮威將軍?從四品?難怪本王沒印象呢。
以前京畿大營的事,都是與侯爺一起商議,此人本王真沒什么印象。
此人杜將軍認(rèn)識嗎?是何身份背景???”
杜如海從善如流,恭敬大聲回答道
“啟稟殿下,此人姓滿名榮,是勇義侯朱侯爺后宅一個小妾的弟弟。
家中本是佃戶,靠著侯爺?shù)年P(guān)系,入了京畿大營,平步青云至今!”
崔珩恍然大悟的“哦”了一聲,然后低頭看著底下,已經(jīng)被羞辱的面色扭曲的滿榮。
他的家世背景,以及自已親姐姐給朱標(biāo)做妾的事情,一直是他最忌諱外人提及的東西。
很多了解他的人,都不敢當(dāng)面提這茬。
滿榮低調(diào)隱忍,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,力求穩(wěn)妥。
為的就是想向所有人證明自已是靠著實力升遷的,并非全靠朱標(biāo)的裙帶關(guān)系!
如今崔珩跟杜如海,竟然當(dāng)他千千萬萬麾下士兵的面,將他的底褲都扒拉個干凈。
這如何不讓他惱羞成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