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叫那些女人有樣學(xué)樣,這是能學(xué)的嗎?首先,男人要家暴女人,其次女人要誤殺男人,最重的一點就是男人的爹娘不止不追究,還爭著搶著替女人頂罪,就問這最后一點,有幾人能做到?”
“但凡這個男人不是一個黑心肝的爛貨,他的爹娘能不顧他嗎?能幫殺了他的兇手嗎?”
方若棠剛看了案件,遠(yuǎn)比小男孩說得更血腥暴力,那男人不止家暴打妻子,連爹娘都打,幾次差點打死人,被殺也是一點不冤。
方若棠也不覺得小男孩子的娘及爺奶,要為了這么一個家暴男坐牢,甚至被判秋后問斬。
“那下官立刻就去放人?!笨h丞再不敢在方若棠面前多說一句,敢回這么一句嘴,也是怕這種事情為以后帶去不好的影響。
如果殺人都有理由,都有借口,是不是殺人都無錯了。
方若棠可不會跟縣丞一樣想那么多,她就知道被欺負(fù)了還手,是天經(jīng)地義的事情,人又不是蠢的傻的,難道站著挨打嗎?
“你什么表情,不認(rèn)同我判的案?”方若棠看葉無瑕若有所思的表情,不高興地嘟起了嘴。
葉無瑕立刻一笑,解釋說:“沒有,剛才在想點事情?!?/p>
方若棠這案這么判,問題也沒多大,畢竟本就是失手殺人,而且那一家三口關(guān)了一個月也受了教訓(xùn)。
但就怕以后有人借此案惡意行兇,他總要替方若棠善后,杜絕這種事情。
“想什么?”方若棠湊上來,盯住葉無瑕,一定要他說一個子丑寅卯。
葉無瑕看著面前的嬌顏,目光閃了閃,有點想低頭親上去的沖動,他才嘗過,知道那滋味的美妙,但大庭廣眾之下,他不敢孟浪。
【想什么?肯定是想你會不會家暴他唄!】
【我?不至于吧?】
【至于!等你恢復(fù)記憶后,肯定會把他們抽筋扒皮打一頓。】
方若棠倒吸一口氣。
【我這么兇殘?】
【呵呵!】
方若棠質(zhì)問的眼神收了收,有點心虛地看了一眼葉無瑕,小手勾了勾他的手指。
“是我疏忽了,你膽子那么小,聽到這些肯定會怕,不過我向你保證,我娶了你,肯定不會家暴你的,你乖,我就對你好?!?/p>
葉無瑕挑眉,“我乖?”
方若棠睜圓了眼,理直氣壯地說:“當(dāng)然呀!不然呢?”
“所以我不乖,你就會家暴我?”
“不會!肯定不會,我不會打你的,我也就是不理你?!?/p>
“呵呵!”葉無瑕氣笑了,“所以冷暴力,不是暴力嗎?”
“怎么會,你做錯事了,我不理你,你不來哄我嗎?你想倒反天罡,做錯事還讓我哄?你雖然嫁給我了,但你也不能太任性了吧!”方若棠嘟嘟囔囔。
葉無瑕一怔,為什么有種被說服了的感覺。
看方若棠不高興的小臉,順從本心地回答,“我不會惹你不高興的,我如果有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,你可以和我說,我一定會改的,不要用不理我來懲罰我?!?/p>
“那行!你聽話?!?/p>
“好,我聽話!”
方宛棠:……
你們倆是人嗎?
她這么大一個人杵在這里,你們就旁若無人的談戀愛。
最重要的是她真沒料到,這些個男人跟顱內(nèi)有疾一樣,就這么輕易被她家小六拿捏了嗎?
但……與有榮焉,好驕傲,是怎么回事!
方宛棠壓下要翹上天的嘴角,走到小男孩的面前,給了他一瓶傷藥,以及十兩銀子。
“剛才那位大人以為你要傷害國師大人,才會出腳阻止你再上前,你一會接了家人,一定要去醫(yī)館看看,如果藥費不夠的話,再來找我?!?/p>
小男孩立刻擺手,“不用不用,小人知道剛才是我沖撞了國師大人,她不止不責(zé)怪還肯幫我申冤,我感謝她,會永遠(yuǎn)銘記她的好,以后我有能力了一定會報答她的?!?/p>
“乖了!”方宛棠也不覺得小男孩子臟,握起他黢黑的手,將傷藥和銀子讓他拿好。
“一定要去看大夫,聽到了嗎?否則你出事了,國師大人會心里不安的,你不想讓她難過吧?”
“嗯,我一定會去的!”
小男孩這下不推辭了。
沒一會兒,他的家人出來了,三個身如枯槁,一身酸臭味的人相互扶持地走了出來。
應(yīng)該是衙役提前和他們說了,見到方若棠便行了大禮,磕頭謝恩,方若棠讓他們起身。
想了想說:“這一次,我是看你們情有可原,可是殺人畢竟是犯法的,以后切記不可再犯?!?/p>
“不會了,不會了?!?/p>
兩個老人眼淚婆娑地哭了起來。
死的是他們的獨子,怎么不痛苦,可是人死都死了,總不至于讓嫁到他們家,一天好日子都沒過的兒媳,也去死吧!
他們兩老口反正年紀(jì)大了,也活夠了,死就死了,可是原先的縣太爺,不肯讓他們替死,判了兒媳秋后問斬,說他們兩個老的是幫兇,也要關(guān)押三年。
方若棠的平易近人,守在衙門的百姓看在眼里,又有兩個探路石在前,很快來求情的人就多了。
方若棠看大部分的百姓面黃肌瘦,而且求的也都是很小很小的一些恩怨事,可能就是鄰居偷了他一只雞這樣的小事。
方若棠也沒覺得煩,搬了把椅子,很認(rèn)真地聽他們的訴求,又在小鏡子的幫助下,給出公正的解決辦法。
接下來的三天,幾乎都是如此。
沒想到竟傳出了國師大人是青天大老爺,斷案如神的美名,方若棠本人不覺得累,但是葉無瑕看了心疼。
第四天的時候,來考核的人少了,葉無瑕說什么都不讓她再在衙門前斷案了,上吊都要喘口氣,哪能這么勞累。
可惜方若棠這張臉,在這個縣里幾乎沒人不認(rèn)識,走到哪里都被人圍觀,想好好走走看看是不可能了,后來就挑了一個臨街的酒樓包間,只能這樣看看大街上的風(fēng)俗人情。
“會不會累?”
葉無瑕心疼壞了,這三天下來,方若棠連和他單獨說說話的時間都沒有,但他知曉小姑娘善良,也不會過分插手她的決定。
“不會,你忘了,我吃過強(qiáng)體丹呀!我身體很好的?!狈饺籼男τ?,一點都不賣慘。
她不但不覺得累,反而挺有成就感。
葉無瑕盯著她如玉的美顏,確實不見一絲疲倦,這才不再說什么,正好小二送了菜上來,便給她布菜。
而方若棠是一個閑不住的,趴在窗口,一雙大眼往街上看去,正好看到兩個男人在街角拉拉扯扯,她耳力好,甚至能聽到高個子的男人氣急敗壞地喝斥:“你滾呀!我身邊不缺你這么一個跑腿的,你聽不明白嗎?我不需要你,你滾,你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