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后。
十幾輛警車呼嘯著來到了寧海大名鼎鼎的金樓,上百名警察將金樓包圍了。
孔釗在一隊刑警的陪同下,一起來到了金樓頂樓胡天的辦公室門口。
“王隊長,你們在門口等一會,我先進(jìn)去跟他聊幾句?!笨揍撏O履_步,扭頭對刑偵支隊的副隊長說道。
“好的,孔書記。”刑偵支隊的副隊長下意識領(lǐng)命。
雖然他不知道,身為市紀(jì)委常務(wù)副書記的孔釗,為什么要參與抓捕行動,為什么要單獨和犯罪嫌疑人胡天交談,是否違規(guī),但他不敢多問,也沒有異議。
因為,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羅翔給他下達(dá)的命令是,一切聽從孔書記的指示!
孔釗不再多說,一把推開辦公室的門,走了進(jìn)去,并且順手關(guān)上了房門。
這是一間豪華的辦公室,面積超過了三百平米,裝修得富麗堂皇,擺著各種古董花瓶。
胡天坐在辦公桌前,像是受驚的兔子,臉上的驚恐根本無法掩飾,他看到警察包圍了金樓,知道自己派黃三制造車禍、謀殺林毅的事情暴露了。
“你是誰?”
胡天看到進(jìn)門的不是警察,有些愕然,下意識地問道。
“你派黃三去謀殺林書記,是受什么人指使?”孔釗答非所問,徑直走向胡天。
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?!焙爝B忙搖頭,他懂法律,知道黃三死了,將會死無對證。
孔釗聞言,瞳孔收縮,不再多說,殺氣騰騰地走到了胡天的身前。
胡天感受到了孔釗身上的殺意,嚇得站了起來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道: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
唰!
回應(yīng)胡天的是一道破空聲。
孔釗右手猛地一揮,快若閃電,一把抓住胡天的脖子,將胡天拉到自己身前,然后攥著胡天的脖子,將胡天拎起,像是拎著一只小雞仔一樣,大步走向衛(wèi)生間。
胡天嚇得雙手揮舞,雙腳亂蹬,但根本無法掙脫孔釗的束縛,同時因為脖子被攥著,只能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聲音。
很快,孔釗拎著胡天來到了衛(wèi)生間的洗臉池前,打開了洗臉池的水龍頭,洗臉池的水很快滿了。
孔釗見狀,松開胡天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胡天大口呼吸,然后驚恐地喊道:“我……我警告你不要亂來……”
“噗通!”
胡天的話剛說到一半就中斷了,他被孔釗一把摁進(jìn)了洗臉池中,身子劇烈掙扎,但根本無濟(jì)于事。
呼啦!
一分鐘后,孔釗將胡天提了起來,胡天憋得滿臉通紅,近乎癱軟在地,急促呼吸。
孔釗冷聲問:“想起來了嗎?誰指使你這么做的?”
“沒……沒有人指使,是我自己做的。我沒有謀殺林書記,只是想幫我堂哥胡飛出一口惡氣,讓黃三去教訓(xùn)林書記,誰知道黃三……”
“噗通!”
胡天說到一半,腦袋再次被孔釗摁進(jìn)了洗臉池里。
又過了一分鐘。
這一次,孔釗剛把胡天從洗臉池里拎起來,胡天便喘著粗氣說道:“我……我說……”
孔釗見狀,知道胡天心理防線崩了,重新將胡天拎到辦公桌前,說道:“可以說了?!?/p>
“是周濤暗示我這么做的……”
如同孔釗所想的一樣,胡天的心理防線崩潰了,將周濤跟他私下見面,暗示他除掉林毅的全過程,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孔釗。
孔釗聽完后,突然問道: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辦公室里有槍吧?”
胡天聞言,瞳孔瞬間瞪得滾圓,仿佛在問:他怎么知道?
孔釗看到胡天的表情,知道自己猜對了,冷聲道:“把槍拿出來。”
“好,好!”
孔釗剛才的所作所為,給胡天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,他不敢拒絕,而是驚慌失措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手槍。
手中有槍,但胡天心中很慌。
他非但不敢沖孔釗開槍,反而渾身都在發(fā)抖。
就在這時,孔釗指了指不遠(yuǎn)處的一個花瓶,說道:“打碎那個花瓶?!?/p>
“咕咚!”
胡天嚇得咽了口唾沫,來不及去想孔釗為什么讓他這么做,抬手,朝著花瓶開了一槍。
“砰!”
槍聲響起,子彈出膛,準(zhǔn)確地?fù)糁辛嘶ㄆ浚ㄆ繎?yīng)聲而碎。
“咔嚓!”
孔釗一把抓住胡天的手腕,瞬間掰斷胡天的手腕,令得胡天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。
“啊!!”
胡天慘叫一聲,半蹲在地上。
與此同時,十幾名刑警沖進(jìn)了辦公室,他們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畫面,仿佛在問:發(fā)生了什么?
孔釗開口為刑警們解惑:“犯罪嫌疑人胡天拒捕,并試圖開槍射殺我?!?/p>
“我沒有……”
胡天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孔釗是要將他置于死地,當(dāng)場嚇尿了,連忙開口辯解。
然而——
他剛一開口就被孔釗打斷了:“槍上有他的指紋,你們立刻將他帶回去進(jìn)行審訊!”
“是,孔書記!”
刑警支隊副支隊長立刻領(lǐng)命,然后帶人上前,孔釗將胡天交給刑警。
胡天劇烈掙扎:“我……我沒有對他開槍,是他讓我開槍打碎花瓶……”
“帶走!”
胡天的聲音再次被打斷。
這一次,開口的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。
而孔釗面不改色,腳步不停,大步離開了辦公室。
對孔釗而言,胡天敢指使人謀殺林毅,就只有死路一條——如果他給胡天留了活路,那就是他的無能!
至于證據(jù)?
故事里的事,說是就是不是也是。
當(dāng)林毅被謀殺的那一刻起,所謂的證據(jù)都不重要了。
對胡天來說是這樣,對周濤和魏海峰來說也一樣。
孔釗來到樓下,跟羅翔短暫地交流了一番,然后率先乘車離去。
他在車上,撥通了林毅的電話,匯報道:“書記,查清楚了,肇事司機(jī)叫黃海,綽號黃三,指使他制造車禍的人是胡天,胡天是胡飛的堂弟,受周濤暗示,做的這件事情!我申請,立刻對周濤采取雙規(guī)措施!我保證在天黑之前,撬開周濤的嘴巴!”
“好?!?/p>
林毅同意孔釗的申請,心中暗暗感嘆孔釗的辦事效率太高了!
通話結(jié)束后,林毅的手機(jī)又響了,是鐘偉的來電。
林毅接通電話:“鐘叔?!?/p>
“小毅,我剛才聽東南省紀(jì)委書記金惠匯報,說你在下去調(diào)研的途中,發(fā)生了車禍,是一起謀殺事件,你有沒有受傷?”電話一接通,鐘偉便急切地問道。
林毅說道:“鐘叔,司機(jī)避讓及時,我沒事?!?/p>
“呼……”
鐘偉聞言松了口氣,然后說道:“小毅,我現(xiàn)在去向黃書記匯報這件事情,一定給你一個交代!”
林毅聞言,剛想說什么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徐宏睿也打來了電話,便說道:“鐘叔,我爸打電話過來了,我先不和你說了?!?/p>
“好?!?/p>
鐘偉說著,心中很自責(zé),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向徐宏睿交代,甚至黃老都沒法跟徐家老爺子交代。
林毅不再多說,結(jié)束和鐘偉的通話,接通徐宏睿的電話:“爸?!?/p>
“小毅,你的事情,我已經(jīng)聽說了,你有沒有受傷?”徐宏睿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
“爸,我沒事,您不要擔(dān)心?!?/p>
林毅先是回應(yīng)了徐宏睿,然后說道:“另外,爸,這件事情不要讓詩夢知道,否則她動了胎氣就麻煩了?!?/p>
“嗯。”
徐宏睿同意了林毅的建議,然后叮囑道:“小毅,你這兩天只需要做一件事情,確保自身安全,其他事情不用管了。”
“爸,您的意思是?”林毅一愣,不明所以。
“你爺爺聽說你的事情后,非常生氣,帶著生活秘書出門了?!?徐宏睿給出答案,想到了剛才收到的消息。
曾經(jīng)執(zhí)牛耳的徐家老人,乘坐專車,抵達(dá)了紅墻大院。
老人在退休后,第一次重返故土。
石破天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