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嘞個...正得發(fā)邪?。?/p>
陸星大概知道程瑞月是個挺善良的羚羊公主,但是他真沒想到,程瑞月居然能說得出這種話。
果然是沒有辱沒了家族基因,是有點家風在身上的。
程瑞月說完這些話,也沒有看陸星,而是直接撿起地上的撬棍,往自已肩上一扛。
那撬頭在空中劃出優(yōu)美的弧度,陸星緊急下蹲。
“我沒什么想說的了?!?/p>
程瑞月扛著撬棍,再配上那個寬邊牛仔帽,皮衣,小麥色的皮膚,還真有點兒西部電影里的味道。
“等霜霜來了,我們再具體的說。”
陸星點頭。
下一秒,程瑞月轉身,撬頭又在空中劃過一道優(yōu)美的弧度,陸星一臉無奈的,再次下蹲。
老天爺。
真是軍人世家出來的,還贈送倆體訓動作。
“那我走了?!?/p>
程瑞月沒有再回頭看陸星,而是扛著撬棍,瀟灑的走向了門口。
陸星停留在原地。
“其實我也沒有很喜歡你?!?/p>
程瑞月走到門口,手都壓門把上了,頭也沒回突然說了這句話。
聽到這話,陸星莫名覺得好像聽過,記起來之后,他啞然失笑。
該說真不愧是跟夏夜霜玩到一塊兒去的女生嗎,倆人居然在不同的時間空間,說出了似曾相識的一句話。
“我知道?!?/p>
雖然程瑞月是背對著他的,但陸星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。
“追求真愛沒有什么錯,你也沒有做錯什么事情,只是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偶然,造成了這個必然的結局?!?/p>
“如果還有下次,我一定不再那么猶猶豫豫?!?/p>
“其實當時在國外我們初見,我是真的想跟你做朋友,因為你那個時候好瀟灑,像陣風一樣?!?/p>
“我更應該向你說對不起?!?/p>
“我們相處了這么久,我不應該出于對宏大權勢的畏懼,而延伸到你這個具體的人身上?!?/p>
“對不起?!?/p>
程瑞月站在門口,盯著占據整個視線的房門。
她沒有回頭,也沒有任何動作,只是什么也不做,停留在原地,靜靜聽著身后陸星說的話。
真的是。
第一次勇敢追愛,就搞成這個結局。
果然。
與其跟人類相處,還不如繼續(xù)待在大自然里,挑戰(zhàn)極限。
與天斗,其樂無窮。
雖然心里已經這么這么下定了決心,但是聽到陸星說的話,還是覺得有一些莫名的情緒。
就是這些情緒,才更讓她不知所措。
“程姐。”
“閉嘴?!?/p>
“......喔?!标懶敲蚱鸫?,不再說話。
他看著程瑞月的那頭小卷毛,心里有點惆悵,怎么又讓所有人都不開心了。
程瑞月最后深吸兩口氣,調整好了自已的情緒。
“從今之后,我們之間的關系就是朋友,不,就是校友而已?!?/p>
從她小被家里人耳提面命,耐心差一點沒有關系,腦子笨一點沒有關系,但是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。
程瑞月絕對不允許,自已做出對不起夏夜霜的事情。
在心里那片土壤里,已經生根發(fā)芽的小苗,現在唯一的結局,就是被連根拔起。
沒有任何第二種結局。
絕對沒有。
甚至于說,為了彌補自已無意識造成的事情,她應該為霜霜做一點什么事情。
想到這里,程瑞月轉頭,看向陸星。
眼前的陸星耷拉著腦袋,盯著鞋面,有些長的頭發(fā)一翹一翹的,好像一點都不跟著主人的情緒走。
像一只......
啪——
程瑞月給了自已一巴掌,直接打斷了腦海里產生的任何想法。
聽到響動,陸星抬起頭,懵懵的看著程瑞月。
“怎么了程姐?”
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表情,程瑞月扯了扯嘴角,眼神里卻只有恨鐵不成鋼。
怎么明明都下定了決心,卻還是管不住自已的腦子。
“陸星。”
“欸?!?/p>
“你到底準不準備給霜霜一個說法?”
程瑞月還是問出了口,用這種的方法來減輕心里的愧疚。
她沒辦法立刻就管住腦子,畢竟她也喜歡陸星一段時間。
所以她現在能做的,就是不斷的提起霜霜的名字,來警醒自已,就算是腦子里在想,也不要再做出任何實際的事情了。
“說法?”陸星品味著這句話。
程瑞月定定的看著他,盯著他的頭皮又開始發(fā)麻。
沉默了幾秒,程瑞月開口道。
“你知道霜霜為你做了很多。”
陸星垂下眼神,“程姐,你對我和她之間的事情,都清楚嗎?”
程瑞月哽住。
她還真的不太清楚。
因為霜霜看似是個很喜歡分享,很大方的人,但是這僅限于各種物質,比如什么衣服好看,什么首飾漂亮,什么店好吃。
對于自已的精神世界,霜霜很少去跟人說。
唯一聽得多的,就是趙頁頁。
相比于趙頁頁,她更擅長在夏夜霜心情低落的時候,不問任何原因,就帶著她玩各種冒險活動,把那些煩心事都丟在腦后。
因此。
在知道夏夜霜跟夏武鬧翻了,從家里搬出來之后。
她也問過夏夜霜,也只是得到了并不明確的回答。
但是她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,也知道霜霜在為一個男人傷神,可她并沒有深入的問過來龍去脈。
那些情情愛愛的,她光是看著,都覺得頭大了。
她更擅長的是帶霜霜出去玩,或者是把那個男人吊在直升機上。
當然。
如果夏夜霜愿意說,她也很愿意傾聽,只是夏夜霜也不愿意說。
程瑞月的太爺爺還在世的時候,總是跟她說打仗的時候,信息情報的重要性。
現在好了。
直到現在,她終于吃上了信息不通的虧。
程瑞月沉默的那幾秒,陸星就已經得到了答案。
“程姐,我和夏夜霜之間的事情,已經讓你無辜被卷進來了,不要再越卷越深了?!?/p>
“我知道你很關心夏夜霜,等晚會那天,不止是你要跟她澄清,我也要跟她說清楚。”
聽到這話,程瑞月點點頭。
但是頓了頓,她又補充道。
“說清楚的方式你要考慮好,如果是說好的,那沒關系,如果是說壞的,你說話不要太偏激。”
陸星看著程瑞月,無奈的攤手。
程瑞月頓住,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是她叫陸星說話清楚點的,但現在她又叫陸星別說的那么清楚。
可是。
她是擔心陸星要是說壞的方面,而且還特別的直白清楚,一點余地都不留,那不是對霜霜有很大的傷害嗎?
程瑞月突然覺得進退兩難。
她有些煩躁的撓撓頭,卻因為戴著帽子,撓在了帽子上。
陸星見狀,強行繃住。
而程瑞月渾然不覺,撓著帽子,心思全都在晚會那天。
思索幾秒。
程瑞月的大腦CPU有點過載,她這個時候才發(fā)現自已一直在給帽子撓癢。
猛地一抬頭,還看到了陸星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嘴角。
程瑞月又覺得丟臉又自已也覺得好笑。
“笑笑笑,你晚會那天要是把霜霜給惹哭了,這個大大的撬頭就要跟你的小小的腦袋親密接觸了朋友?!?/p>
陸星不嘻嘻。
......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