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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0章 你愛人托他帶個口信給你

鄉(xiāng)下好多小孩子吃母乳一直吃到兩三歲,更夸張還有的吃到上小學。

葉西西以前聽過這樣一個段子,說是以前鄉(xiāng)下有個男娃,都七八歲了,每次放學回家就迫不及待掀開母親的衣服,鉆進去叼著奶/頭吸起來。

但凡有一天喝不到奶就犯奶癮,大哭大鬧。

穿過來后發(fā)現(xiàn),還真不是段子。

青禾村里就有好幾個男娃,七八歲了還離不開母乳,口渴了吸上一口,肚子餓了吸上一口,也不害臊,有時候當著大家的面就掀衣服,也不管媽媽的娘倉是不是被人看了去。

七十年代鄉(xiāng)下的健康教育,尤其是男女生理健康教育幾乎是沒有的,很多人青春期少男少女壓根就沒有多少性/知識。

成年男人當街拉下褲子就撒尿的事情并不少見,有時候還比賽,都以射程遠為榮。

哪個小伙子長了一大坨,尿得又遠,絕對就成了村里老少娘們嘴里離不開的話題,葷素不忌。

現(xiàn)在很多人鄉(xiāng)下家庭住的地方并不寬敞,孩子生得又多,一大家子好幾口人就擠在一張床上睡覺。

甚至是兄弟妯娌一起一個房間的,中間只用一張布簾隔開來,夫妻之間稍微一點動靜對方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
也因此發(fā)生了不少醬醬釀釀胡來的事情,關(guān)系簡直一團糟。

還有不少才十五六歲的小女孩,突然間就大了肚子。

葉西西自從在廣播站工作后,就經(jīng)常聽到這個村里那個旮旯今天兒媳婦和公爹扒灰,明天大伯哥和弟妹或者小叔子跟嫂子,聽過最夸張的是母女同時懷孕,父親是同一人……

連葉西西這種勉強算見多識廣的都不禁咋舌,感嘆簡直比后世那些18po文更讓人炸裂。

但無論怎么鬧,只要不鬧出人命,通常都是由村民在大隊里自己解決,一般不會上報到公社。

像孫淑娟和吳寶根這種是當時撞見的人實在太多了,而且涉及多人運動,孫支書再怎么壓也壓不下去,這才將事情徹底鬧大了,被罰去采石場。

趙玉鳳和孫志強那種,若放在平時也就是兩個家庭協(xié)商,該離婚離婚,該賠錢賠錢,但他們運氣不好,撞到新支書的槍口上,又是在孫淑娟等幾人聚眾淫/亂被嚴懲的風頭上,自然也沒有好果子吃。

當然,這兩件事情能鬧那么大,也少不了宋硯洲從中使了些小手段。

思緒飄到這里,葉西西再一次想起宋硯洲。

一想到他現(xiàn)在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情況,她放下手里的廣播稿和鋼筆,揉了揉有些發(fā)疼的太陽穴,走到窗邊看向外面。

從二樓辦公室往外面看去,能看到廣播站門口那棵老槐樹,怔忡間,似乎又看到男人那頎長筆直的身影靜靜站在那里,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隙,細碎成粼粼波光,落在他濃密的黑發(fā)和肩膀上。

像以往的無數(shù)次那樣,他站在那里,靜靜地等著她下班。

已經(jīng)快三個月了,仍然沒有宋硯洲一點音訊。

忽然,技術(shù)員小劉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,“葉同志,剛剛我在外面碰到一個男人,穿著軍裝,說是你愛人的戰(zhàn)友,你愛人托他幫忙帶個口信給你。你要不要去……”

看一看……

小劉還沒說完,就感覺呼一陣風從身邊刮過,那個平時很是溫柔嫻靜的葉同志,早就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。

葉西西一口氣沖出廣播站,站在鐵門處四處張望。

此時是中午休息時間,很多居民都回家吃飯,廣播站門口來往的人幾乎沒有,她左右張望,臉上的神色帶著急切和期待。

人呢?

小劉不是說人在外面等她嗎?

正當她納悶的時候,身旁不遠處傳來一道男人嗓音,“請問你是宋硯洲的愛人嗎?”

葉西西轉(zhuǎn)過頭,這才看到從廣播站一側(cè)巷子口大樹下的男人,男人約莫三十來歲,一身軍裝,一張臉看起來老實巴交,五官臉型普通,沒什么記憶點,就是那種扔到人群中就瞬間淹沒在人流中的長相。

皮膚黝黑,跟那些整天下地的農(nóng)民有得一比。

很高,但身材有些偏瘦,葉西西見慣了宋硯洲高大壯實的身材,總以為所有當兵的都是渾身肌肉線條緊繃的。

沒想到還有這么瘦的,不過她此刻一門心思全部在宋硯洲托人給她傳口信這件事情上。

見男人沒有上前的意思,她抬腿朝他走過去,扯出一抹禮貌的微笑,點頭說:“你好,我是宋硯洲的愛人葉西西。這位同志,請問您怎么稱呼?和我愛人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

男人朝她笑道:“葉同志你好,我是宋團長的戰(zhàn)友程旺國,宋團長有事抽不開身,剛好我要回家探親,他讓我?guī)退o你帶個口信。”

他看了下四周,“這里說話不方便,要不我們借兩步說話?”

葉西西警惕道:“有什么話在這里不能說嗎?”她不會隨隨便便和陌生男人走,即使這男人一身軍裝。
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她總感覺這男人在和自己說話間眼神和語氣里都透露著一股緊張。

還有若有似無的……興奮?

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
葉西西長得特別漂亮,無論走到哪里,都有不少青年小伙子盯著她看,有驚艷的純屬欣賞美人的,也有齷齪覬覦毫不掩飾的,還有偷偷摸摸敢看又不敢看的。

她早就習慣了各種各樣的目光。

基本能做到視而不見。

但眼前這個自稱是宋硯洲戰(zhàn)友的男人的眼神,讓她很不喜,總感覺哪里不對勁。

就在葉西西眼中盛滿懷疑,腳步往后退一步的時候,程旺國從包里掏出一樣東西遞到葉西西面前,“葉同志,你不用擔心,我不是壞人,你看下這個,是宋團長交給我的,他說你見到這個就明白了?!?p>葉西西眸光緊盯著程旺國手上那一方半舊的藍布手帕,手帕的右下角還有她之前貪好玩繡上去的一片小葉子,還繡錯了好幾針,歪歪扭扭補回去的小疙瘩。

葉西西一顆戒備的心這才逐漸放松下來。

告訴自己,可能是自己最近因為宋硯洲的事情思緒太亂,太過敏感了。

“不好意思,程同志,”葉西西這次臉上露出的笑容真誠了一些,帶著歉意,“那你覺得我們?nèi)ツ睦镎f比較合適?”

“沒事,女同志出門在外驚醒點是對的,我能理解?!?p>程旺國摸了摸腦袋憨厚地笑,指了指巷子轉(zhuǎn)角一處樹蔭下,“我們?nèi)ツ沁呎f吧?!?p>葉西西往程旺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,不算偏僻,離廣播站也不遠,再看了一眼一身軍裝的男人,葉西西點了點頭就跟在男人身后。

兩人來到大樹下,葉西西迫不及待問:“程同志,請問我愛人托你帶了什么口信給我?只有口信嗎?”

程旺國伸手在胸口的袋子里掏了掏,示意葉西西再走近一些,葉西西站在原地,皺了皺眉,再靠近一些就不是陌生人應該的社交距離了。

她很抗拒。

“我站這里就好,程同志你說吧,我聽得……”

見字還沒出口,葉西西后背被人猛地一推,她一個踉蹌沒站穩(wěn),剛剛還一臉憨厚的程旺國突然之間變了臉,手從袋子里抽出,帶出一條手帕,就過來捂住自己的口鼻。

手帕上傳來一股刺鼻的氣味和汗臭味。

葉西西下意識屏住呼吸,可那股甜膩又帶著點辛辣的氣已經(jīng)順著鼻腔往腦子里鉆。

她身子拼命扭動,腦子里閃過自衛(wèi)反擊的各種姿勢,胳膊肘抬起就往程旺國身上頂,可視線開始變得模糊,程旺國那張早已褪去偽裝,猥瑣的臉開始模糊,像是隔了一層起霧的玻璃。

“放開……”

她想喊,叫救命,但口鼻被捂得嚴嚴實實的,嗓子眼像是被煤油浸泡,聲音剛到喉嚨就散了,只剩下微弱的氣音。

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她模模糊糊見看見孫淑娟那張扭曲的臉,一雙瘆人又陰毒的眼睛死死盯著她。

在孫淑娟的身后,跟著兩名黑衣黑褲一張臉捂得嚴實的男人,快步朝她跑來,土路被踩得咚咚響,聲音又急又密。

“葉西西,你終于落到我手里了?!?p>孫淑娟近前,像是一條會咬人的毒蛇,陰森森吐著蛇信子,“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?”

葉西西掙扎的力氣徹底沒了,眼皮重得像粘了膠,最后一眼瞥見程旺國手里那條藍布帕子,陷入黑暗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