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燕紅那種癩蛤蟆,上輩子惡心了她那么久,這輩子居然三兩下就被搞定了!
葉西西是宋硯洲的寶,難不成她羅漱芳就不值得更好的對待嗎?
她一直以為宋硯洲只是性格清冷感情木訥,于情事上并不熱衷,卻沒想到他在另一個女人面前完全是另一幅面孔。
那樣溫柔熱烈,那是她曾經(jīng)想要卻一直都得不到的!
這樣的落差,又讓羅漱芳怎么甘心呢?
更加讓她不甘心的是,葉西西那個上輩子連高中都沒有畢業(yè)的蠢女人,居然考上了軍區(qū)廣播站,成了人人稱羨的播音員!
還是現(xiàn)役軍人編制,干部級別待遇的播音員!
這下子羅漱芳再也淡定不起來了。
論編制,葉西西不但是軍人還是黨員,而她只是軍隊聘用制的非現(xiàn)役職工編制,屬于軍隊后勤聘用職工;
論級別待遇,葉西西是21級行政干部,享連長待遇,屬于軍隊正式干部體系,可穿軍裝、享受干部補貼與晉升優(yōu)先權(quán),而她作為非現(xiàn)役職工,無干部身份,無專屬待遇,根本沒法比;
論崗位定位,葉西西屬于軍區(qū)廣播站專業(yè)人才,是軍隊核心保障崗位,而她只是后勤輔助,崗位重要性和層級匹配都被比下去。
想當初她也想考軍區(qū)醫(yī)院軍人編制的,可不是筆試考不上就是體檢不過關(guān)!
姑媽雖然對她很好,但也不敢為了她明目張膽走后門,當初她進軍區(qū)醫(yī)院的時候政策抓得緊,姑媽安慰她說先進了再說,以后再找機會轉(zhuǎn)編制。
結(jié)果拖到現(xiàn)在也沒個音訊。
軍區(qū)醫(yī)院里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,別人不走,你就沒機會,只能一直等著。
想到這里,羅漱芳更是嫉妒得抓心撓肺,葉西西這個賤人怎么就有那么好的運氣?
剛來隨軍沒多久,黎曼就被調(diào)任去了省臺。
想到黎曼,羅漱芳眼里閃過冷厲,也是個蠢貨!
飯都給她喂到嘴邊了,還能讓葉西西跑了,反倒自己遭了殃。
羅漱芳看向不遠處一張笑臉肆意飛揚的葉西西,手指攥得發(fā)白都沒發(fā)覺指甲掐進肉里的疼痛,心中翻涌著恨意和嫉妒,她怎么不去死呢?
不,今晚是個好機會,錯過了這次機會,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。
羅漱芳沒辦法說服自己再等下去了。
無論是宋硯洲還是葉西西,都已經(jīng)一步一步脫離她的掌控范圍,每次看到這兩人帶著龍鳳胎在軍區(qū)里散步閑逛,濃情蜜意的樣子,她的心就跟被絞肉機狠狠攪碎一般。
那是她的丈夫,卻護在另一個女人身邊,對她笑,對她溫柔地說話,對她呵護倍加。
又一次她還看到那個在自己面前從來都一本正經(jīng)的男人,在無人的角落處把身邊的小女人按壓在墻上忘情地親吻,他從來沒有對自己如此情不自禁地親密過!
在外面都忍不住這樣了,回到家里兩人還不得更加放肆?
那些她上輩子渴望得到的愛和激情,他統(tǒng)統(tǒng)給了葉西西,那個放蕩下賤的女人。
而她這個妻子,卻只能在幽暗的角落里暗暗垂淚,咬緊牙根任由嫉妒隨著血液流竄在四肢百骸,一口銀牙咬碎了都沒有人在意她。
憑什么?憑什么?
那是她的男人!那是她的丈夫!
她憑什么讓給葉西西?
不,她不能在坐以待斃,這樣下去的話,她還怎么回到她應(yīng)該有的位置上?
還怎么過上上輩子那種被人尊敬,被人簇擁的優(yōu)渥生活?
*
葉西西掃了一眼徐燕紅垂首謙卑但卻攥得泛白的拳頭,聲音冷得像冰,“徐燕紅,你就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,你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,以為能瞞得過誰?”
她上前一步湊近她耳邊,溫熱的氣息擦過徐燕紅耳廓,低聲一字一句道:“別說三杯酒賠罪,就算你跪在這里跟我磕破了頭,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你!你該不會是忘了,你當初是怎樣在我給孩子準備的雞蛋羹里下藥,差點害死他們的?
你覺得我還會放過你嗎?”
徐燕紅只覺得腦中轟隆一聲,像是被重錘砸中太陽穴,整個人僵在原地,直愣愣地呆愣了好幾秒。
才慢慢抬起脖子來看葉西西,那動作猶如僵尸般,咔擦咔擦地骨頭似乎在響。
沉重而無力。
原本堆著假笑的臉瞬間褪盡血色,只剩下眼白里布滿的紅血絲,顯得格外猙獰。
她死死盯著葉西西,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,那瓶藥水!
自從她上次被葉西西狠狠揍了一頓后就不翼而飛,她翻遍了家里的每個角落都沒能找到,原來早就落在了葉西西手里!
“我沒有,你血口噴人!”
徐燕紅的聲音尖銳得像破鑼,卻又擔心被人發(fā)現(xiàn)異常,只能死死壓著聲音。
恐懼像藤蔓纏住了她的心臟,給一歲多的孩子下藥這種事,要是曝光了,別說留在家屬院,蹲大牢都是輕的!
她看著葉西西眼中的冷意,所有的情緒驀地井噴般狂亂往外泄。
害怕、憤恨、瘋狂、嫉妒、后悔,還有濃濃的不甘,最后全化作瘋狂的戾氣。
她死死咬住唇瓣,又驚又恨渾身發(fā)抖。
葉西西不想讓她好過,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斃,她不要坐牢,一旦坐牢她這輩子都毀了,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!
葉西西這個賤人,就該死!
只要她死了,就沒有人知道她那么小的孩子下藥的事,只要她死了,就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(fā)生過。
葉西西,你不要怨我,怪就怪你不肯乖乖喝下那杯酒,還敢拿給孩子下藥的事來威脅她,葉西西分明就是想逼死自己!
徐燕紅情緒徹底失控了,她就像一直絕望又癲狂的野獸,腦子充血,無法思考更多,心中只有一道聲音。
執(zhí)著而強烈地在腦海中不斷響起——
你看,你原本帶著根兒在家屬院里過得好好的,喜歡的男人雖然沒和你在一起,可只要你有事他也會來幫忙,你每個月還能拿到戰(zhàn)友們好幾十塊錢的補貼,日子過得那么好。
享受著那么多人的關(guān)心和愛護,還有張紅軍一心一意愛著你。
可是,這樣美好的一切,都被葉西西這個賤人攪沒了!
如果不是她,你不會過得如此艱難,更加不會失去一些,現(xiàn)在還面臨著被抓取勞改的威脅!
徐燕紅眼珠掃過四周,烤羊肉的香氣裹著家屬們的喧囂飄來,大家都跑去圍在烤架旁分食羊肉,此刻她和葉西西站在的地方離河邊只有幾步之遙。
暮色像墨汁般暈開,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。
不遠處的河面結(jié)了層薄薄冰層,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所在的這個角落。
徐燕紅內(nèi)心的聲音嘶吼著叫囂著,她顫抖著手,再也控制不住那股兇狠的戾氣,猛地嘶吼一聲,像被逼到懸崖的野狗,拼盡全身力氣撲向葉西西。
“葉西西,你這個賤人去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