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聿白面無表情地開車,我坐在副駕位置,時不時和何杉杉他們討論吃什么。
最后定了一家烤肉,因為何杉杉和何家瑞喜歡吃。
既然是他們的主場,肯定聽他們的。
但是我和邵聿白也要去吃,就不能吃太廉價的,不是干看著很無聊。
“晚星姐,這里是不是太貴了?”到了目的地,何杉杉覺得我選的地方太高檔,吃一頓烤肉沒必要。
我瞥了一眼邵聿白,他正在低頭看手機回復(fù)信息,并沒有注意我們這邊的對話。
突然,何杉杉不小心絆了一腳臺階,身形不穩(wěn)。
何家瑞近水樓臺先得月,干脆利落地伸手摟住了她的腰,幫她穩(wěn)住了身形,同時叮囑一聲,“小心點?!?/p>
邵聿白總算放下了手機,看到這一幕,眼底陰沉。
我真想給何家瑞鼓掌,太會來事了!
“謝謝?!焙紊忌夹∧樛t。
何家瑞和她年紀(jì)相差了幾歲,但是她看起來并不比何家瑞年紀(jì)大,長相比較偏幼態(tài),加上穿著打扮都很像個學(xué)生,所以看起來兩人還挺般配的。
到了訂好的包廂后,餐廳有專人服務(wù),替我們烤各種食材,我還點了一瓶不錯的紅酒,當(dāng)做是助興了。
何杉杉有些不太自在,我便讓服務(wù)員離開,自己烤自己吃就行了。
“和牛,試試?!蔽铱玖艘粔K和牛,夾給了何杉杉,柔聲說。
“謝謝晚星姐?!焙紊忌键c點頭,聲音甜美清脆。
何家瑞看了我一眼,隨后烤了兩根蟹腿,遞給了我和何杉杉,顯得十分紳士體貼。
邵聿白坐在我的旁邊,食物基本沒動,只是偶爾喝一口酒,神態(tài)淡漠。
我低頭拿出手機,發(fā)了一條信息給何杉杉:你覺得何家瑞怎么樣?
這么直白的問題,讓何杉杉有些害羞,她晶瑩的雙眼看了看我,水波流轉(zhuǎn),很好看。
她回復(fù)道:晚星姐,你之前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,就是他嗎?
我:嗯,他家好像快拆遷了,能分到不少錢,未來可期,你知道那些已經(jīng)有錢的男人,基本都名草有主,這個是潛力股。
我說的非常有道理,我自己都快信了。
何杉杉沒有再回我,只是埋頭喝著蘑菇奶油湯,一抬頭,唇邊沾上了一點白色的湯漬,看起來挺可愛的。
“你沾了點湯?!焙渭胰鹉闷鸺埥?,十分沒有邊界感地替何杉杉擦拭掉嘴角的湯漬。
說著他又給我一只烤好的蝦,“晚星姐,我給你剝好了?!?/p>
我感覺邵聿白都要變成冰雕了,何家瑞對何杉杉那么上心,一看就不對勁。
何杉杉小聲道謝,拿過紙巾趕緊自己擦嘴角,我咬著Q彈的蝦肉,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,為了讓邵聿白打起精神,我特地湊到他耳邊低聲問,“你看他們兩個配不配?”
邵聿白冷冷地看了我一眼,“你今天是特地來當(dāng)紅娘的?”
不是特地來當(dāng)紅娘,只是順勢而為。
“你就說配不配,杉杉雖然大了一點點,可是現(xiàn)在很流行姐弟戀,兩人感覺還比較投緣?!蔽覠o視他黑化的臉,自顧自地說。
何杉杉是個很開朗的女孩,雖然一開始比較害羞,可很快就聊開了,不再那么拘束,她吃著餐廳的甜點,很自信地告訴我們,“我也可以做出來!”
“真的?你吃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嗎?”何家瑞很驚訝地問。
“八九不離十,下次我復(fù)刻一下給你試試?!焙紊忌妓实卮鸬溃s好了下次給何家瑞帶小蛋糕。
邵聿白不動聲色,視線落在了何家瑞身上,殺氣一閃而過。
吃到一半,何杉杉接到了家里的電話,聽起來很急,要她立馬回去一趟,于是這頓飯吃到一半就結(jié)束了。
“杉杉,我送你吧?!蔽壹僖庹f道。
“不用了,晚星姐,何家瑞說他要打車回學(xué)校,正好經(jīng)過我家附近,我和他一起坐車就行了?!焙紊忌济鎺Ы辜?,拒絕了我。
我叮囑何家瑞,“那你送人家到家門口吧?!?/p>
何家瑞點點頭。
等到他們兩個離開了,我也準(zhǔn)備回家,剛到車上,邵聿白便陰沉沉地開了口,“那個何家瑞不是你的情人嗎?怎么想到介紹給何杉杉。”
“我什么時候說過他是我的情人了?”我故作驚訝,“邵聿白,你可別冤枉我,他是曉晗男朋友的朋友,要我介紹個女朋友,正好何杉杉也希望我給她介紹個男朋友,所以我才好心拉個線?!?/p>
邵聿白沒有相信我的說辭,他盯著我,幽深冷寂的眼神,看得我心慌。
“是好心,還是故意讓我心煩意亂?”他的聲音像是裹著冷風(fēng),從喉嚨里飄出來。
我有些恍惚,“嗯?什么?”
“在那場車禍之前,你真的不認(rèn)識何杉杉嗎?”他問。
“為什么這么問?當(dāng)然不認(rèn)識,難道在那之前你認(rèn)識她?”我握緊了手,讓自己冷靜下來,非常平靜地反問,“你去南風(fēng)大道難道是為了她嗎?你別告訴我,你這一次的緋聞女主角是她?!?/p>
如果邵聿白順著這個話題,坦白他重生的事,我不知道自己會如何面對。
邵聿白哼笑一聲,有種突然泄氣的感覺。
他從口袋里拿出煙盒,指尖抽出一支煙后,隨意地叼在薄唇間,動作慵懶隨意卻充滿了魅力。
其實一切都是看臉,他就是長了一張讓人愿意心甘情愿沉淪的臉,還有天生衣架子的身材,所以進入商界后,很多女人都喜歡接近他。
我長得當(dāng)然也不差,但我不摻和公司的生意,不怎么應(yīng)酬,加上我還是他邵聿白的妻子,沒誰膽子那么大,敢挖他的墻角。
“不認(rèn)識。”這是他最后給我的答案。
他還是選擇繼續(xù)瞞著我。
我握緊的手又松開,車窗外碧空萬里,熱浪翻涌,我和邵聿白之間卻冷得像一塊冰,我以為他會以此為由,和我坦誠重生的秘密,大吵一架,然后離婚一拍兩散。
可是他沒有這么做,難道何杉杉對他還不夠重要嗎?
突然,邵聿白的手機響了起來,是周路打來的電話。
“熱搜?前幾天我派人壓下去了,怎么回事?”
“下次再把我的地址透露出去,你可以去死了。”
“我看看。”
說著他打開了各大媒體網(wǎng)站,隨便點開一個搜索欄,就冒出他的名字,和梁施韻掛鉤。
兩人深夜一起單獨吃飯,停車場牽手的照片再一次冒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