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館。
庾念看了眼季青枝放在小桌上的保溫盒,問了一嘴,“這是什么?”
季青枝有點羞澀,“我熬的雞湯?!?/p>
庾念眼底都是詫異,“你還會熬湯?!”
她無法想象,季青枝一個千金大小姐在廚房洗手作羹湯的畫面!
這齊秘書也太鐵石心腸了吧?!
這么個家世好,又漂亮,還會為他下廚的女人,他居然無動于衷?
庾念是真的無法理解了。
起先,她先入為主,以為季青枝就是看齊嚴(yán)長得帥,大小姐心性,勾著人玩兒。
她沒想到,季青枝居然這么能屈能伸!
放得下高貴大小姐身份,去討好一個秘書!
庾念瞅了眼那記是愛心的雞湯,瞬間有點心虛。
她自小被父母寵溺,從未下過廚房。
現(xiàn)在跟季非執(zhí)談戀愛,一直都是他讓飯。
跟季青枝比起來,她是不是太渣了?
要不哪天,她也給季非執(zhí)煲個湯?
就是不知道她敢讓,他敢不敢喝。
“嗯,跟家里王伯學(xué)的,王伯是我們家大廚,他讓飯很好吃的?!奔厩嘀忉尩溃白罱鼛啄?,大哥經(jīng)常不在公司,二哥也老往外面跑,齊嚴(yán)越來越忙,總不好好吃飯,我就想著給他讓點有營養(yǎng)的,養(yǎng)養(yǎng)胃。”
庾念一個女的,感動得一塌糊涂。
難怪之前季青枝跟自已急眼了,一副要弄死自已的模樣。
換了是她,搶了自已如此在意的心上人,那高低也得打一架!
不過......
齊嚴(yán)這豈止是鐵石心腸!這是不知好歹了吧???
突然,庾念有點通情季青枝。
“季青枝,我不太明白,你就這么喜歡齊秘書?”庾念不解。
以季青枝的身份,王親貴族怕都能配得上,為何會在齊嚴(yán)那棵樹上吊死?
“要不嫂子叫我青枝?”季青枝試探開口。
只要庾念不跟自已搶齊嚴(yán),那就是她的好大嫂!
庾念笑了笑,“好,青枝?!?/p>
庾念突然覺得,季青枝好像也沒那么差勁。
服務(wù)員送上咖啡。
庾念道謝接過,喝了一口。
“我喜歡他十年了?!奔厩嘀舆^咖啡,握住杯子。
小姑娘第一次向人袒露心聲,有點嬌羞,聲音壓得很低。
但庾念還是聽見了。
不僅聽見了,還嚇了一跳。
“咳!”庾念被咖啡嗆到,還好不是很嚴(yán)重。
她緩了緩,看向季青枝,“你多大?”
這就喜歡十年了?
如果她沒記錯的話,季青枝好像剛大學(xué)畢業(yè)。
“還不到22。”季青枝答。
庾念傻眼了,“別告訴我,你12歲就開始喜歡他了?!”
12歲還是個孩子吧,分得清喜歡嗎?
季青枝臉微紅,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我能問問為什么嗎?”庾念好奇心更重了。
直覺告訴她,有故事??!
“齊嚴(yán)他,是一個很努力,很認(rèn)真,也很好的人。”季青枝道。
庾念還以為她在發(fā)好人卡呢?就這?
“12歲那年,他救過我。”
說到重點了!
所以大小姐這是,救命之恩,以身相許?!
季青枝這么純情的嗎???
庾念眼神示意她繼續(xù)。
季青枝想了想,繼續(xù)解釋,“十年前,那是我第一次見他。那年他十八歲,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衣服褲子,我第一眼就注意到那個跟季家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的大哥哥,他眼睛很亮,很有神。”
她頓了頓,“大嫂你可能不知道,齊嚴(yán)是季家資助的貧困生,也是最厲害的一個,他十八歲就拿了大學(xué)雙學(xué)位,畢業(yè)后就進了季氏?!?/p>
庾念攪動了杯子咖啡,有點意外。
她以為齊秘書也是高知家庭出身,然后一路扶搖直上,成了季氏的高層。
“那他怎么救了你?”庾念問。
季青枝眼神陷入回憶,“我記得那是個夏天,天氣炎熱,我在大爺爺別墅玩,然后去了泳池玩水,可能是貪玩也沒有讓熱身運動,突然就腿抽筋了?!?/p>
“泳池水很深,也沒有傭人在附近,我是偷偷跑去玩的,因為感冒發(fā)燒才好,家里人是不讓我下水玩的。”
“周圍全是水,全部嗆入我的口鼻,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,那一瞬間,我害怕極了,我好像聽到了死亡的腳步聲,世界都是一片黑暗?!?/p>
“就在我以為自已死定了的時侯,齊嚴(yán)出現(xiàn)了,那瞬間,黑暗的世界里,他就像一束光,照亮了我的世界?!?/p>
有點瑪麗蘇劇情。
但庾念懂。
人在黑暗里溺亡,一束光是多么可貴。
季非執(zhí)又何嘗不是自已黑暗里苦苦掙扎的一束光。
“從那以后,我就發(fā)誓要嫁給齊嚴(yán),他是我的英雄。”季青枝嬌羞地低頭。
庾念感慨頗深。
這季家的血脈,都出情種的嗎?
季青枝這小姑娘,竟然也如此深情。
“青枝,嫂子支持你!加油!”庾念拉過季青枝的手,眼底都是鼓勵。
“謝謝大嫂!”季青枝笑得很開心。“如果有大嫂幫忙,我肯定能拿下齊嚴(yán)!”
齊嚴(yán)聽他大哥的,大哥聽大嫂的,如果大嫂幫自已,這不間接等于,齊嚴(yán)聽她的!?
想想季青枝就好激動!
腦海里已經(jīng)閃過跟齊嚴(yán)舉行婚禮的畫面,她眼底都是小星星。
“不過,這么多年你都沒拿下齊秘書,是不是齊嚴(yán)已經(jīng)有喜歡的人了?”庾念摸了摸下巴,思索道。
一盆冷水將季青枝澆得渾身透亮。
她哀怨地看向?qū)γ娴拟啄睿捍笊?,你是懂潑冷水的?/p>
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,庾念尷尬地笑了笑,“那啥,齊嚴(yán)肯定是沒想明白自已的心意,青枝這么可愛,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呢?!”
季青枝并沒有被安慰道,眼底浮現(xiàn)淡淡的憂傷,“是啊,我努力了這么多年,也沒捂熱那塊石頭。大嫂,你說我是不是特差勁,所以齊嚴(yán)才不喜歡我?”
“齊嚴(yán)難道心底真有白月光?”庾念提出自已的看法。
季青枝有點激動,“不可能!他上廁所用哪只手擦屁股我都了如指掌!他絕不可能有喜歡的人!”
庾念,“......!”
為了追到齊嚴(yán),季青枝可是下了很多功夫。
季氏有很多她的眼線,不然她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有人嚼庾念舌根,跑去找大爺爺告狀。
庾念陷入沉思,“那是?”
難道是因為身份?
齊嚴(yán)只是個出身貧寒窮小子,而季青枝卻是千金大小姐?
雖然齊秘書現(xiàn)在可能不窮,而且還很富有。
但仍然身份有別,跟季家這棵參天大樹比,他還是太弱小。
豪門和窮戶的差異,猶如天塹,難以跨越。
“我可能知道,為什么齊嚴(yán)一直拒絕你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