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呈安,你怎么才來?你再晚點(diǎn)來,我們都要走了!”于靜挽沒好氣看了眼剛進(jìn)來的蕭呈安道。
庾念正試著婚紗,看到他來,驚喜地走了過去,牽了牽裙角,左右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嬌俏地問,“呈安哥哥,你來了,你覺得這套好看嗎?”
蕭呈安撫上她的肩膀,將她帶到全身鏡前。
鏡子里男俊女靚,儼然一對絕世佳人,女子眼底都是幸福的微笑,男子眼底情意滿滿。
“好看,很好看,念念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庾念嘟了嘟嘴,很是受用,“我覺得兩套婚紗都挺好看的,不知道最后該選哪一套了?!?/p>
“那就都選?!笔挸拾残χ?。
“啊,不要了吧,哪有人穿兩套的,換著穿也怪麻煩的?!?/p>
于靜挽,“就這套吧念念,我覺得這套比之前的好看?!?/p>
庾念,“我也覺得。”
“對了,柳棉怎么沒來?”蕭呈安也不知道自已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。
庾念笑了笑,神色并無異常,“棉棉有事,來不了?!?/p>
今天試婚紗,約了柳棉和靜挽,可惜棉棉有事。
不過庾念也不傷心,等過幾天婚禮,她再穿給棉棉看,也是一樣的。
蕭呈安似乎松了口氣。
但卻又覺得自已的情緒莫名其妙。
婚禮上。
蕭呈安看著一身潔白婚紗,美得不像真人的庾念一步步朝自已走來。
那一刻,他的心,撲通撲通,快跳出胸口。
念念,我的念念......
婚禮誓言。
司儀問,“庾念女士,你愿意成為蕭呈安先生的妻子嗎?一生愛他,敬他......”
庾念看了眼她帥氣的新郎,笑得很甜美,擲地有聲,“我愿意!”
蕭呈安揪著的心終于松了,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會這樣。
念念說, 她愿意。
巨大的喜悅充斥胸腔,蕭呈安激動上前,一把摟住庾念,手臂越收越緊。
他的念念,回來了。
眼角有淚流下。
可,為什么自已會哭?
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。
“恭喜恭喜!”
“百年好合!”
“早生貴子!”
“......”
一年后。
蕭呈安看著剛出生的女兒,眼角笑出了眼淚。
庾念取名小草莓。
他每天抱著軟萌萌的小草莓,哄睡喂奶。
人生,幸福至此,他很是知足。
腦海里,一個聲音不停地呼喚。
“呈安哥哥,呈安哥哥......醒醒......呈安哥哥......你快醒過來......”
好熟悉的聲音,是念念,在叫他嗎?
蕭呈安抱著小草莓,轉(zhuǎn)頭看正敷著面膜的妻子,“念念,你在叫我嗎?”
庾念搖了搖頭,刷著短視頻。
“呈安哥哥......醒醒......”
聲音越來越清晰。
蕭呈安腦子很亂,越來越疼。
那到底,誰在叫他?
“哇哇哇......”懷里的小草莓哭了。
蕭呈安趕緊輕柔搖晃,哄起來。
庾念走了過來,接過小草莓,“寶寶,媽媽抱抱......”
“呈安哥哥,這,這不是我的小草莓!?小草莓哪去了???”庾念敷著面膜,看著抱在懷里的小草莓,驚慌失措道。
“我的小草莓呢!?”庾念抱著孩子在房間四處找。
蕭呈安眼底都是驚慌,他握住她的雙肩,安撫道,“念念,小草莓在你懷里啊,這就是小草莓!”
庾念抬頭看他,眼底噙著淚,搖了搖頭,“不是的呈安哥哥,小草莓不長這樣,這不是我的小草莓......”
“這就是小草莓?!彼麍猿帧?/p>
“不,不是!”庾念心底很亂,這不是她的小草莓!
那,她的小草莓應(yīng)該長什么樣子???
她也不知道。
她好亂。
“呈安哥哥,醒來......”
蕭呈安捂著發(fā)脹的腦袋,臉色蒼白,“不要說了!”
庾念抱著孩子,認(rèn)真看了看,“她不是小草莓,真的不是,我的小草莓不長這樣的......”
庾念含淚望著他,“她是......棉棉的小草莓啊......”
蕭呈安頭痛欲裂,“不!......”
夢醒了。
“呈安!你醒了!”周正輝驚喜地看著病床上的人。
蕭呈安艱難地坐起來。
病床上,男人一臉蒼白,神色憔悴,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。
原來,都是夢啊。
蕭呈安扯起一抹苦笑,笑著笑著流下了淚。
如果,自已沒有犯錯,是不是就......
可是,這個世界,沒有如果。
“老周,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?!彼D(zhuǎn)頭看向床旁站著的好友,“如果可以,我想永遠(yuǎn)做下去?!?/p>
夢醒了,心就碎了啊。
“呈安!一切都會好起來的,你不要這樣......”周正輝無力地勸慰。
“我好像,看到念念了......”蕭呈安問,“念念,來過嗎?”
夢醒時分,他好像看到一雙熟悉的充滿擔(dān)憂的眸子。
是念念啊。
可是,他早已經(jīng)分不清夢境和現(xiàn)實。
他不知道。
念念,真的來過嗎?
那么決絕說著再也不要相見的話,她會來看自已嗎?
蕭呈安笑得苦澀。
周正輝不自然地笑了笑,“沒有,你夢糊涂了吧......”
蕭呈安無力地雙手捂臉,“我就知道......是夢啊......”
念念怎么可能還會回頭看自已?
病房門外。
庾念背靠門口冰涼的墻壁。
緊咬嘴唇,“呈安哥哥......對不起......”
庾念擦干眼淚,看了眼病房緊閉的大門,眸色愈發(fā)堅定,大步地離開。
忘了我吧。
此生,再也回不去了。
病房內(nèi)。
驀地,蕭呈安覺得心臟又悶又痛,他捂住胸口,大口喘氣。
心又慌又亂,他好像永遠(yuǎn)地失去了什么。
“呈安,你怎么了?沒事吧!”周正輝按了病房呼叫鈴,“醫(yī)生!醫(yī)生!”
嫌棄醫(yī)生來得太慢了,周正輝焦急地朝門外跑,“我去叫醫(yī)生!”
蕭呈安望著被打開的病房門,門口空蕩蕩的。
心底一陣失落。
醫(yī)生檢查后,“病人一定要切記,避免情緒過激。”
“好的醫(yī)生。”
周正輝看了眼好友,“呈安,忘了她吧......”
“忘不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