樓下大廳。
大肚男吳志剛打著電話,本就不好看的臉皺在一起,更顯猥瑣,“你他媽到底能不能行,老子花了那么多錢讓你去疏通季氏的關系,結果呢......好,很好!那就一起等死吧!”
大肚男公司遇到危機,正在各種想辦法挽救。
于是把心思放在商業(yè)巨擘季氏身上。
只要季氏能分一滴湯出來,就能盤活!
而樓上。
氣氛尷尬又壓抑。
庾娟被季非執(zhí)氣勢所懾,畏畏縮縮不敢吭聲,但看眼神是不服氣的。
她找了個借口先離開,“那個三叔,我先去看看志剛,怎么還沒上來呢?!?/p>
“去吧?!扁组e淡淡道。
庾娟下樓去了大廳,看到自已老公打完電話,才敢躡手躡腳上前,“志剛,打完電話了?”
吳志剛沒好氣看了她一眼,“你怎么下來了???催什么催,老子自已不會上來嗎!?”
他以為女人是來催自已的。
庾娟委委屈屈哭訴自已被一個窮保安欺負了,吳志剛剛好一肚子火氣沒處撒,“他一個破保安,這么嘚瑟?。坷献拥呐艘哺移圬摚??”
不是一家人,不進一家門。
“走!老子帶你去收拾他!”吳志剛腆著肚子,攬著女人的腰往樓上走
因為庾娟還要回來,所以庾家的大門并沒有關上。
兩人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。
吳志剛,“聽說有個窮破保安得罪我們娟娟了?!”
“趕緊下跪道歉,否則......”
季非執(zhí)站了起來,淡淡掃了男人一眼,“否則怎樣?”
大肚男看過去,“你就是......”
“季,季季......”吳志剛嚇得面目都扭曲了,這怎么是季氏總裁,季非執(zhí)?。?!
他不會眼花了吧???
又揉了揉眼。
他絕對沒有看錯!
前面幾天吳志剛帶人各種方法去堵人,只想求個機會,結果還沒靠近就被保鏢攆走了。
還被警告一通。
所以他曾遠遠看到過季非執(zhí)一眼。
印象十分深刻!
這不是季總本人,還能有誰!?
不是破保安嗎???
“我就是那個月薪八千的破保安,有意見?”季非執(zhí)接下大肚男話,并眼神犀利看了男人一眼,眼底全是警告的意味。
拆念念臺?
那不能夠。
他就是一個月薪八千的保安。
吳志剛人都麻了,轉頭看了眼自已的女人,眼神全是埋怨和厭惡。
該死的蠢女人!
吳志剛看懂了對方的警告,結結巴巴,語無倫次討好道,伸出手想跟對方握手,“季,哦保安好......不對不對......堂妹夫好......”
男人腦子有點凌亂。
季非執(zhí)掃了眼男人的手,“剛洗了碗,手臟?!?/p>
大肚男:洗碗???
堂堂季總洗碗???
更麻了。
庾念實在無法忍受跟那奇葩的兩人待在一個空間,“爸媽,我們出去逛逛?!?/p>
至于,那兩人,愛咋滴咋滴。
季總人都走了,吳志剛也沒有待下去的欲望。
剛走出庾念家小區(qū),就狠狠給了女人一巴掌,“蠢貨!趕緊有空跟我去你堂妹家賠罪!”
庾娟捂著臉,完全被打懵了。
她不明白為何自已準老公見了那破保安點頭哈腰,一臉巴結的模樣。
不就是一個破保安嗎?“為什么???”
庾娟還是有點不服。
大肚男,“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!?”
“那是京都季氏的總裁!季非執(zhí)!”
齊嚴收到老板發(fā)來的訊息時候,有點懵。
本以為老板發(fā)消息是為了找自已出謀劃策,畢竟老丈人和丈母娘那邊得有場硬仗要打。
哪曾想是讓自已查一個人,并且三天后,讓那個人的公司破產。
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老板了。
哎,可憐。
而那個可憐之人,還在做著美夢。
他幻想著有一天自已能成為季總的堂姐夫,那豈不是大把大把資源往自已公司砸!
然而,夢想是美好的。
現實是殘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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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非執(zhí),我?guī)闳€地方?!扁啄钔熘腥说氖?,轉頭笑得神秘看他。
地方不遠,庾念直接帶他打車過去。
出租車司機直接停在了香樟大道一個公交站臺。
庾念拉著他下了車。
“有沒有覺得這里很熟悉?”庾念笑著問。
她之前聽他講述兩人初遇過程的時候,就在猜測,可能是這里。
香樟大道。
大道兩旁種滿了香樟樹,長勢甚好。
時隔十年,再次回到這里,季非執(zhí)仍舊覺得很熟悉。
不遠處,似乎仍有女孩手握小蝴蝶的影子。
還有女孩甜美的笑。
他怎么可能忘得了。
季非執(zhí)神色有些許動容,“念念,為何帶我來這里?”
“你想起來了?”庾念笑得開心。
當然帶他來重溫舊夢。
然后......
庾念看著他,一臉熱切問,“季非執(zhí),當初你最先是在哪里發(fā)現我的,那邊嗎?”
她隨意指了個位置問。
雖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,但他很配合,含笑看她,“再前面五十米?!?/p>
“你站著別動?!扁啄钚∨苌锨?,到了他指定位置,轉身一臉笑意問,“是這兒嗎?”
他勾唇,然后點頭。
庾念突兀地蹲了下去。
然后起身,抬頭沖著他盈盈一笑。
一步一步朝他走來。
庾念穿著白色長裙,長發(fā)披肩。
微風起,長發(fā)隨風飛舞,庾念的笑意越發(fā)甜美,眼底全是他的影子。
季非執(zhí)心臟狠狠跳動,身軀一怔。
記憶中的少女跟此刻的庾念,不斷重復閃現。
少女庾念,現在的庾念,身影不斷重合。
化作一道光影,一步步朝他走來。
念念......
庾念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,回眸看他,笑得嫵媚又勾人,她說,“小哥哥,我缺個老公,你能做我老公嗎?”
他瞳孔震顫,“念念......”
這場對話,跨越了十年時間。
如果回到最初的地方,兩人是不是會有不同的結局?
回程路上。
庾念接了個電話。
電話那邊,“念念,我有東西給你?!?/p>
庾念臉色驟變,嗓子一緊,沒有說話。
對話那頭沉默數十秒。
又開口,“念念,我知道你在聽。明天是棉棉的祭日,你能來看看她嗎?”
電話掛斷,庾念也沒說一句話。
“怎么了,念念?”季非執(zhí)神色擔憂看她。
庾念顧不得是在出租車上,她一把緊緊抱住他,試圖從他身上汲取溫暖。
良久后,庾念恢復平靜。
該來的總會來,不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