庾念翻身從床上坐起。
我在哪兒?。?/p>
她心底升起一抹恐慌。
失去意識前,她記得自已好像被人迷暈了!
庾念惶恐環(huán)顧四周地,她發(fā)現(xiàn)自已在一個房間,有點眼熟。
屋內(nèi)拉了窗簾,光線昏暗,視物模糊。
是誰迷暈了自已?又想做什么?
庾念準(zhǔn)備下床,她必須見機(jī)行事。
“醒了?”角落里,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。
他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。
庾念一開始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他。
這個聲音太過熟悉,熟悉到聽見他的聲音,她就忍不住心口疼。
季非執(zhí)......
是他!
庾念松了口氣。
男人從黑暗里踱步而來,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床頭,庾念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心底升起淡淡的難過,“季非執(zhí)......”
她何嘗不想跟他在一起。
男人沉默。
他坐在床頭,伸出雙手,輕柔地將她擁入懷里,嗓音暗啞,哀求道:“念念,不離婚,好不好?”
我不能沒有你。
庾念眼淚瞬間涌出,心口生疼,嘴里卻只能說出無情又傷人的話,“對不起季非執(zhí),不能,已經(jīng)回不去了,懸崖上做出選擇那刻,我們就已經(jīng)不可能了?!?/p>
肖恒從一開始,就算計好了,無論她選誰,最終她都不可能跟季非執(zhí)在一起。
只是剛好,給了她離開他的理由。
因為不愛,才離開。
因為太愛,不得不離開。
男人身體明顯一滯。
抱她的手更加用力。
他緊緊抱著她,頭埋在她的肩上。
良久。
庾念感覺肩膀傳來一陣濕意,心狠狠一顫,眸子瞬間濕潤。
他哭了。
庾念心痛得無法呼吸。
黑暗里,只有兩人的心跳和呼吸聲。
視覺受限,聽覺和觸覺更為敏感。
她甚至能聽到,他呼吸聲里夾雜的哀傷。
庾念又何嘗不心痛呢。
他抽身離開,黑暗里,身影落寞又凄涼,邁出門口前,傳來他執(zhí)拗又狠厲的聲音,“想離婚,除非我死!”
庾念被關(guān)在這間臥室。
三天了。
每天都有人送來三餐。
季非執(zhí)每晚都會來一趟,黑暗里,她看不清他的神色,他每次都會問那句。
念念,不離婚好嗎?
庾念越來越沉默。
她被他囚禁了。
這一幕似乎很是熟悉,像極了之前那次。
不過這個房間,卻好像并不是之前那個房間。
她發(fā)現(xiàn),這個房間似乎是季非執(zhí)的臥室。
為了尋找出去的辦法,庾念將房間翻了個遍。
發(fā)現(xiàn)有一面暗墻,按鈕按下,墻體會自動翻過來,墻體背后,全是她的照片。
庾念哭得泣不成聲。
季非執(zhí)的愛,是那么沉重。
他把心全給了自已,而自已只能給他帶來傷痛。
這一切,究竟是為什么?
如果可以,她想從來沒有遇到過他。
這樣,他是不是就不用痛了。
季非執(zhí),放了我,放過自已吧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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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書蘭幾天沒有庾念的消息,發(fā)消息也石沉大海,不免有點著急,她給于靜挽打了電話,“靜挽,念念跟你在一起嗎?”
她有點擔(dān)心。
于靜挽想了想,“阿姨,您別擔(dān)心,念念沒事,她只是想一個人安靜幾天,想一些事情?!?/p>
李書蘭神色緩了緩,“沒事就好。”
庾念說了過幾天回安市,可是一直沒消息,她才著急。
“靜挽,阿姨不知道念念跟季非執(zhí)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,無論如何,你多安慰一下念念,你的話,她最能聽得進(jìn)去,你替阿姨轉(zhuǎn)告念念一聲,無論她做什么,爸爸媽媽都會支持她的。”李書蘭語重心長道。
于靜挽心底沉重,“好的阿姨?!?/p>
掛斷電話,于靜挽眼神兇狠,捶了捶一旁楚非言的胸口,“楚非言,你哥究竟把念念弄哪兒去了!?”
念念已經(jīng)幾天沒消息了,她也急??!
楚非言神色夸張捂住胸口,“女人,你想謀殺親夫啊!”
“少來!”于靜挽埋怨道:“楚非言,我告訴你,你哥再不把念念給我還回來,我就......”
她好像也不能把季總怎么樣!
于靜挽又急又氣,又覺得無力,“我就跟你分手!”
“老婆,這不帶殃及池魚的啊!我哥是我哥,我是我?。∠嚷暶?,我跟我哥真的不熟,一點都不熟,要不,我發(fā)個聲明,跟我哥斷絕關(guān)系?”楚非言求生欲很強(qiáng)道。
于靜挽,“你!”
楚非言將人擁在懷里,輕聲哄道:“老婆你別擔(dān)心,你要知道,我哥把嫂子看得比他命還重要,絕對不可能傷害嫂子的,你真不用擔(dān)心。再說了,哪有夫妻不吵架的,夫妻吵架嘛,床頭吵架,床尾和,咱們也不能過多摻和不是,得讓他們自已發(fā)展......”
“你這張嘴,死馬都能讓你給吹活了!”于靜挽沒好氣道。
不過楚非言說得也有道理。
她不清楚兩人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想要解決問題,總得兩個人靜下來好好談。
“老婆,放寬心,我哥跟嫂子肯定能和好,咱們要做的,就是不干預(yù),等消息就行了?!背茄孕攀牡┑┑?。
他可太了解他哥了。
以他哥的性格,怎么可能真的跟嫂子離婚。
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,一輩子都不可能。
“話說老婆,你多久答應(yīng)嫁給我?”楚非言突然道。
于靜挽沒好氣看了他一眼,“呵,想得挺美,不如枕頭墊高點?”
這臭男人,求婚都求得這么草率,這么漫不經(jīng)心,想她嫁給他,做夢!
“老婆,你這樣不行??!你不能白嫖啊,犯法的啊......”
于靜挽翻了個白眼,無語地走開了。
楚非言趕忙跟上。
她準(zhǔn)備去衛(wèi)生間洗個臉,讓自已冷靜冷靜。
也不知道自已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,看上這么個不著調(diào)的玩意兒!
楚非言從她身后貼了上來,甜蜜地抱著于靜挽,“生氣了?老婆?”
于靜挽深吸口氣,不跟他一般見識!
楚非言突然一把將人抱起。
“??!”突然的失重,讓于靜挽嚇了一跳,摟緊他的脖子,埋怨道:“楚非言,你干什么?。糠盼蚁聛?!”
“不放!”楚非言一臉無賴模樣,“老婆,床頭吵架床尾和......咱們?nèi)ゴ采狭陌?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