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示不相信。
真要過去了,那霍季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,打這通電話。
她那邊還是深夜,霍季深那邊大概是白天,換算一下時差,好在霍尋真熬夜已經(jīng)是習(xí)慣,否則還真看不到霍季深這副模樣。
“大哥,你喜歡她嗎?”
霍尋真問了個很重要的問題。
霍季深沉默著。
仔細(xì)看,男人的耳尖還有些紅。
他站在玻璃窗前,俯瞰剛剛蘇醒過來,開始一天運(yùn)作的城市機(jī)器。
霍氏,站在這個城市的金字塔。
霍季深一句話,甚至可以拉動這個城市的經(jīng)濟(jì)。
他從小就沒吃過實際的苦,就算是大學(xué)期間被要求勤工儉學(xué),銀行卡里,依然有可觀的,用于創(chuàng)業(yè)的信托基金。
從小,霍季深和霍家?guī)讉€子孫一起,被霍老爺子養(yǎng)大。
他已經(jīng)從很小的時候,就不被允許說喜歡。
霍老爺子認(rèn)為,這會讓霍氏子弟玩物喪志,失去斗志。
一開始,是他自己喜歡而不自知。
后來,是他動了心,沉淪下去,卻在悄無聲息間,被她拋下。
現(xiàn)在。
霍季深疲憊地閉上眼,譏誚道:“是又如何,不是,又如何?”
霍尋真輕快道:“不是的話,那你的所作所為,是騷擾哦。哦,準(zhǔn)確說,如果她已經(jīng)不喜歡你,你就算喜歡她,也是在騷擾人家?!?p>騷擾。
是,他是在騷擾她。
從她的反應(yīng)來看,她是很不喜歡他的靠近的。
包括昨晚,她一直都在拒絕他。
但霍季深不想承認(rèn)。
霍尋真正色道:“大哥,你真是不適合談戀愛。要是我遇上你這樣的男朋友,我肯定會扇你巴掌。”
男人沉默。
許飄飄,扇他巴掌嗎?
他沒想過。
但是如果,她能在他面前活潑一點,生氣的時候就算扇他巴掌,在沒有別人的情況下,他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上次在儲物間。
許飄飄生氣時,就扇了他。
霍季深想,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,他其實不會為了她的脾氣而生氣。
但是,他也沒說過更多會讓她有安全感的話。
所以她就義無反顧,找了別人。
霍季深想到許飄飄在廚房里和許母說的話。
她想找一個,愛她的男人。
霍季深想冷笑。
這世上,哪有那么多的愛。
許飄飄曾經(jīng)給的愛,不也是假的嗎?
霍尋真繼續(xù)道:“這么說,你就是不喜歡她咯?那還在一起快四年?聽說最近,大伯母讓你相親,你可都是不去的,怎么還打算為了不喜歡的女人守身如玉?也不是你的風(fēng)格啊?!?p>語氣里,帶著幾分調(diào)侃。
“……她和其他人都不一樣?!被艏旧钌ぷ友塾行└桑Z氣沉下去。
“小時候,在爺爺那里,我們多吃一塊披薩都會被罵。和她在一起時,我只看了一眼披薩,她就全部給我,還切好了?!?p>不是那一塊披薩多來之不易。
而是霍季深只看了一眼,許飄飄就全部給了他,哪怕,她自己還沒有吃飯。
“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,干凈,毫無保留的愛。別人說她頑劣脾氣不好,其實我知道,從性格上來看,是我不如她?!?p>“她學(xué)習(xí)不好,但是畫畫很有天賦,我去看過她的畫展,比上個月陪你看的那個藝術(shù)家,水平高很多?!?p>“她是個傻子,在網(wǎng)上和人吵架沒吵過,哭了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對面的是個小孩,條件不好,她又打算資助那個孩子上學(xué)。一了解下來,她用自己的零花錢資助了一整個村的貧困兒童,現(xiàn)在那個村的小學(xué)的名字,還是她取的。”
叫四季希望小學(xué)。
他們一年四季,都有希望。
也是希望,她的一年四季,都有霍季深。
做慈善,對霍家人來說不算特殊。
但特殊的,在于許飄飄的真心。
她會為了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哭鼻子,在網(wǎng)上看到被家暴一輩子的中年大媽離婚,也會哭,那都是和她沒有關(guān)系,永遠(yuǎn)都不會相交的平行線。
但是那份赤誠的善良和愛,點亮了霍季深,照亮他內(nèi)心里原本還有些晦暗的角落。
他想要將那份愛私有。
他希望明月高懸獨照他。
他陰暗,不講道理,占有欲濃郁,甚至在看到許飄飄穿了新衣服第一時間沒有被自己看到的時候,都會生氣惱怒。
那些情緒,見不得光。
也都被他收斂隱藏,不愿嚇到她。
許飄飄在他眼前隱藏自己的性格。
他也一樣。
霍尋真沉默片刻。
隨之道:“大哥,你沒救了。”
說不喜歡,說起來那些事的時候,她都沒聽過霍季深這樣的語氣。
對對方的優(yōu)點如數(shù)家珍。
就連霍尋真這個局外人,聽到霍季深說的那些事,都要愛上許飄飄了。
同為霍家子弟,她知道這樣的女人,對霍家人的吸引力。
霍尋真敢肯定,要是她大哥親自和那位女士說這些話,對方也不會離開大哥。
霍季深無奈一笑。
“或許吧?!?p>但他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,要離她遠(yuǎn)一點。
就不會食言。
-
工位。
宴秋看著許飄飄脖子上遮蓋不住的紅痕,調(diào)侃道:“過了二十五就是五十的男人重回二十六了?”
許飄飄伸手摸了摸脖子。
拿出抽屜里的鏡子想看一眼是不是真的很明顯。
打開一看,折疊的鏡子上,被人用口紅寫了兩個字。
“賤人”。
許飄飄一愣,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是誰,翻了她的個人物品?
抽屜里還有很多項目的機(jī)密,好在需要保密的那些全都上了鎖,另外一邊有鎖的抽屜沒有人動過。
要是那些數(shù)據(jù)從自己這泄露出去,別說這份工作沒有了,以后恐怕都要被全行業(yè)封殺。
許飄飄渾身的冷汗都出來了,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。
將鏡子遞給宴秋,許飄飄小聲道:“我去申請調(diào)一下監(jiān)控,不能給公司造成損失?!?p>“行,你先去,有人問,我就說你上廁所去了?!?p>許飄飄起身。
拿著鏡子去秘書辦,找了邵木。
邵木也很震驚。
公司內(nèi)部,還能出這樣的事情?
這種事說小,有可能是員工之間的報復(fù)惡作劇,說大,保不齊真是對手公司的惡意競爭。
邵木更擔(dān)心,是有人想挖走許飄飄,故意搞出來的惡心事。
必須重視。
和霍季深報備后,邵木捂著聽筒。
“小許,霍總讓你去總裁辦?!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