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一片哈欠連天。
許飄飄剛在工位坐下。
就接到一個連玉城打來的電話。
許飄飄的伯父,連少錦的父親。
去走廊上接起來。
“大伯?!?/p>
“誒,飄飄啊,你最近怎么樣?”
許飄飄早上出門,去了醫(yī)院。
房子離醫(yī)院近,就和許母說好了,每天去看她。
早上去了一趟,許母雖然嘴上抱怨,醫(yī)院又不是沒有早飯。
不值得她送一趟。
但那個高興勁兒,也肉眼可見。
也說起來了連玉城。
話里話外,還是希望許飄飄不要和連少錦一家鬧僵。
許飄飄隨口應(yīng)道:“挺好,打電話來是有什么事嗎?”
“這不是少錦馬上結(jié)婚了嗎,大伯想問問你,能不能來參加啊?星星說她想讓你給她當(dāng)伴娘?!?/p>
禾星想讓她當(dāng)伴娘。
也不知道是想膈應(yīng)誰。
許飄飄無奈道:“不去,我也不可能給禾星當(dāng)伴娘,大伯,沒什么事我就掛了?!?/p>
“飄飄!”連玉城著急,“你們以前那點(diǎn)小打小鬧,能不能給大伯一個面子,就這么算了?現(xiàn)在星星懷孕了,生下來的孩子也是你的親人啊?!?/p>
每次和家里親戚說話。
都會激起許飄飄已經(jīng)用溫吞包裹起來,掩埋在深處的那一份戾氣。
加上沒睡好,許飄飄一點(diǎn)耐心都沒有。
她眉梢一抬,諷道:“你有什么面子?在我爸葬禮上喝多了鬧事的面子?”
連玉城語塞。
那件事,是他理虧。
“我好歹也是你長輩,你這孩子真是的。星星說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才讓我打電話來,你怎么就不領(lǐng)情?”
“許飄飄,你非要把自己作成孤家寡人才高興啊?”
連玉城也知道,他那一套長輩理論,在許飄飄這里根本不管用。
真要惹毛了許飄飄,連玉城也討不到好。
抓緊時間尖酸刻薄了幾句。
嘴上嘟囔,緊趕慢趕掛了電話。
許飄飄站在走廊上。
隔壁辦公室,有同事在吃早飯,剛剛剝開殼的白水煮雞蛋,有一股腥味。
許飄飄早上還沒吃飯,聞到那一股味道,突然犯惡心。
沖到廁所里,干嘔半天,也沒有什么東西。
開著水龍頭沖洗臉,許飄飄捧著水,臉埋進(jìn)手心里。
半天都沒動。
連玉城說她,自己把自己作成了孤家寡人。
或許,也沒錯。
肩膀被一只有力大手捏住,來人強(qiáng)硬掰開許飄飄的手,面前遞過去一瓶開了蓋的礦泉水。
霍季深沉著臉,“喝水?!?/p>
許飄飄茫然抬頭。
她臉上都是水,眼底也一片水紅,能看清楚她眼里的血絲,白瓷一樣的臉被迫微微抬著,水順著她的下頜往下淌。
呆呆地看著霍季深。
像是不知道,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這是女廁所。
霍季深捏著她的下頜,讓她小口吞咽,喝了幾口水。
嘴里那一股惡心的感覺散下去。
男人卻湊近了,輕吻她的下頜。
很快就離開。
他舔了舔嘴角。
是咸的,不應(yīng)該是自來水會有的味道。
拿著手帕擦拭許飄飄臉上的水漬,動作很輕。
雖然是大早上,還不到十點(diǎn),也有不少同事會用到廁所。
聽到外面的腳步聲,許飄飄驚醒,推著霍季深就進(jìn)了隔間。
鎖上隔間門。
外面是兩個進(jìn)廁所來補(bǔ)妝的女同事,就站在洗手臺前聊天。
“你早上看到霍總了嗎?好帥啊!”
另外一個女同事冷漠搖頭,“哪有帥哥?我只看到了閻王爺?!?/p>
搞笑。
在打工人眼里,就算是頂級帥哥披上資本的皮囊,也是閻王。
“也別這么說,我可問了,霍總單身呢。聽說周末還在相親,有別的部門的人碰到他帶著那女的買衣服,還有個孩子?!?/p>
“你說,霍總怎么會和一個有孩子的女人相親?”
冷漠的女同事持續(xù)發(fā)揮。
“第一,孩子為什么一定是女方的?萬一是女方和帶著孩子的霍總相親呢?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霍總的?”
“第二,這是霍總的私事?!?/p>
“第三,今天要開會,女魔頭在。你再耽誤幾分鐘,有沒有帥哥不知道,是真要見閻王了?!?/p>
那個女同事驚叫一聲,連忙化好妝,兩人離開了廁所。
隔間內(nèi)。
許飄飄大氣不敢喘。
偏偏始作俑者還好整以暇坐在馬桶上。
公司的廁所隔間不如商場的寬敞,霍季深又腿長,坐在那里,膝蓋都快要頂?shù)介T板。
許飄飄站在他兩腿間的縫隙里,幾乎站立不穩(wěn)。
聽著外面的女同事對話,霍季深就當(dāng)沒聽到。
聽到女同事說,你怎么知道孩子不是霍總的?
霍季深捏著許飄飄腰的手,突然用力了點(diǎn)。
許飄飄更加緊張。
他拿著手帕擦她臉上,下巴上,脖頸上的水漬。
那些水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,胸口的位置上有些濡濕。
男人捏著手帕的手還要往下,許飄飄趕緊握著他的手,低頭瞪著他。
羞惱道:“你干什么。”
霍季深挑眉。
明明穿著一身西裝,卻在這樣的場合下,多了幾分風(fēng)流味道。
“確定要在這聊天?”
她要是有這個癖好,他倒是無所謂。
許飄飄臉色一紅。
打開隔間門,見外面沒有人了,才往外走。
完全不管后面還跟著男人。
原本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路過鏡子的時候,才看到她眼睛一片紅。
衣服上也有很多濡濕痕跡,腰間的布料皺巴巴的。
沒法見人。
霍季深垂眸,“我辦公室有吹風(fēng)機(jī)和熨燙機(jī)??梢越枘阌糜谩!?/p>
許飄飄小聲道:“謝謝霍總?!?/p>
男人走在前面,勾唇。
他剛剛下來,其實是路過。
看到她在那里打電話,霍季深一走過去,就聽到許飄飄尖銳,充滿了刺一樣的語氣。
看來,是生氣了。
她打完電話,愣了半天。
轉(zhuǎn)身進(jìn)了廁所,就傳來干嘔聲。
霍季深去茶水間拿了礦泉水,回來看到她愣在那里的樣子。
臉上,分不清眼淚還是涼水,呆滯地看著他。
那一瞬間,霍季深后悔了。
他不要她生氣。
辦公室里面,東西齊全。
但是熨燙機(jī)和吹風(fēng)機(jī),都要把衣服脫下來,才方便使用。
許飄飄捏著衣服,咬唇看著他。
“你不出去嗎?”
他的個人休息室位置不算小,但此刻容納兩個人,也有些局促。
霍季深看著許飄飄的臉。
她很白,哭過以后,眼睛周圍的皮膚都是紅的,嘴唇又被她咬得水潤。
他喉結(jié)滾動。
突然,就想要做點(diǎn)什么。
理智已經(jīng)被占領(lǐng),在許飄飄回過神的時候,男人的唇已經(jīng)覆下來。
嚴(yán)絲合縫地貼著她的。
她的衣服已經(jīng)很皺。
他不介意再皺一點(di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