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近佳節(jié)。
窗外臨江區(qū)域,政府組織了煙花秀。
許飄飄親在霍季深臉頰上瞬間,窗外的煙花秀開始了。
一開始為了要剪頭發(fā),浴室的窗戶也沒關(guān)。
透過浴室的窗戶,一簇簇璀璨花火綻放在夜空。
也綻放在霍季深的心上。
男人的目光倏地發(fā)亮。
她主動(dòng)親了他。
他害怕會(huì)從許飄飄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遲疑。
這個(gè)吻,點(diǎn)燃了霍季深心里的一把火。
就算是因?yàn)樗攘诉B畫,卑鄙無恥地讓她心軟他,同情他,那又怎樣。
他想抓住她。
扣著許飄飄的手腕把她拉倒身前,霍季深渾身都有些緊繃,額頭抵在許飄飄額頭上。
窗外的煙花陣仗很大。
因?yàn)槭窍噜彽姆孔?,霍季深臥室的浴室和許飄飄臥室的浴室,也緊緊相連。
隔著一堵墻。
連畫被許真理抱在懷里,站在隔壁的臥室看煙花。
連畫懷里,還抱著熊熊。
許飄飄能聽到連畫說話的聲音。
“姥姥,媽媽去哪里了?”
許真理坐在搖椅上,抱著懷里的連畫,聲音慈愛。
“去找你爸爸了?!?/p>
許飄飄的心猛然跳動(dòng)。
原來許真理什么都知道。
浴室內(nèi)散發(fā)著沐浴露的香味,和某個(gè)大牌的男士香水很貼近,每次許飄飄路過專柜聞到,都會(huì)不由自主想到霍季深。
聞多了,也讓她有點(diǎn)頭暈。
霍季深摟著她的腰,高挺的鼻梁上,都是剪頭發(fā)落下去的碎發(fā)。
鼻尖觸碰,距離更近。
許飄飄聽著隔壁的許真理和連畫斷斷續(xù)續(xù)聊天的聲音,不由自主開始有些緊張。
就好像,在背著家里的長輩偷情一樣。
隔壁,連畫打了個(gè)哈欠。
“哦,媽媽跟我說了,爸爸是霍叔叔?!?/p>
許真理笑看了懷里的連畫一眼,“畫畫喜不喜歡爸爸?”
連畫說了什么,許飄飄沒聽清。
煙花的聲音太大。
只聽到許真理聲音緩慢,平和地說了一句。
“不怪他,也不怪你媽媽。當(dāng)年的事,他們彼此之間都有難處?!?/p>
聲音堅(jiān)定,又帶著讓人心境平和下去的力量。
卻讓許飄飄的心里,生長出波瀾。
像是海面上落上了石頭,砸下去以后,驚起來一片漣漪。
許飄飄的眼眶有些發(fā)熱。
好像有一雙手,一直都在無形中托舉她。
嗓子里也好像有什么東西,原本一直堵在那里,全都?jí)嬄湎氯?,眼眶里酸澀翻滾的眼淚,順著許飄飄的白皙的臉頰滑落下去。
霍季深的唇落在許飄飄的眼角,將她的眼淚吻走。
她伸手撫摸霍季深的眉眼。
將那些細(xì)小的碎發(fā),從他臉上拿下去。
她聲音很輕,還有些啞,好像感冒的人終于痊愈,找回了屬于自己的聲音。
“霍季深,你別害怕?!?/p>
“我想和你結(jié)婚,是真心的?!?/p>
窗外的煙花五光十色。
落下的影子墜入江河湖海,沉入黑暗深淵。
月光在煙花后重現(xiàn),給世界描畫出溫柔輪廓。
浴室內(nèi),許飄飄擦去霍季深臉上的頭發(fā),捧著他的臉,對(duì)視上霍季深的眼睛。
許飄飄臉上,多了幾分過去的傲氣狡黠。
“和你結(jié)婚,是吃虧了點(diǎn),所以你要努力賺錢,全都給我?!?/p>
“你也知道,我最喜歡的就是錢,錢可以買來一切。”
霍季深心中的情緒,無比迭蕩。
這段時(shí)間,在醫(yī)院里躺著,除了大腦,沒有一個(gè)地方可以自由。
他的腦海里,發(fā)了瘋的都是許飄飄的影子。
他頻繁想到以前。
那些許飄飄無比愛他的以前。
他享受,沉淪,無法自拔,但卻不肯承認(rèn)他的愛。
她包容,忍耐,毫無保留,但失望卻在無形累積。
霍季深將額頭放在許飄飄肩膀上。
大手捏著她的后脖頸,不讓她低頭看到他此刻的窘迫。
許飄飄只覺得自己的肩頭有些濕潤,好像有什么滾燙,熱淚的液體從眼眶滑落。
快要灼傷她。
將要灼傷他。
“對(duì)不起,飄飄。以前是我錯(cuò)了。”
許飄飄輕輕搖頭。
輕柔的手指,在霍季深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安撫道:“那是你們家的教育方式不對(duì),以后畫畫的教育,你們家不許插手。”
她無法接受她的孩子被養(yǎng)成霍季深這樣。
連喜歡一個(gè)人都只能靠不斷否定自己的愛意,來安撫自己焦躁跳動(dòng)的心。
有些畸形。
但也是這件事,讓許飄飄第一次感受到,兩個(gè)人的相處相愛,其實(shí)也是兩個(gè)家庭的碰撞。
她帶著爸媽給的愛意一路生花,碰到了在豪門囚籠里生長,總算獲得片刻喘息自由的霍季深。
一定意義上來說,他確實(shí)一無所有。
她也的確富裕。
霍季深抬頭,猛烈地吻向許飄飄。
他不安焦躁下的情緒,全都在此刻化作野獸,從蓬勃的欲念里生長出枝丫,讓他想要不顧一切,將眼前的許飄飄揉進(jìn)自己的身體里,和他合二為一。
她愿意和他說以后,說孩子,就證明她在考慮他們的未來。
這個(gè)缺口,讓霍季深連日來的喜悅和不安,都化作更深刻的欲念。
吻得難舍難分,細(xì)微的喘息聲在浴室里,起起落落。
許飄飄稍微推開霍季深。
“你臉上都是頭發(fā),扎……”
還有他的胡茬,稍微冒出來一些,抵在許飄飄柔軟無瑕的下巴上,剮蹭過去實(shí)在是扎得慌。
她這聲音,和小貓一樣,勾得霍季深不上不下。
“你能說話了,飄飄?!?/p>
“嗯……”
“但是少說一點(diǎn),才剛恢復(fù),不要累著聲帶。”
他抱著許飄飄,轉(zhuǎn)身走進(jìn)浴缸里。
“洗個(gè)澡,臉上的頭發(fā)就洗干凈了?!?/p>
兩個(gè)人要怎么一起洗澡,成年人都不用思考。
給霍季深剪頭發(fā)之前,為了方便,許飄飄把身上的羽絨服脫掉,現(xiàn)在里面只穿著許真理打的毛衣。
花花綠綠的,甚至毛線的粗細(xì)都不一樣。
但穿著很舒服。
許飄飄想推開霍季深,手一抬,花灑的邊緣就勾住了毛線的一個(gè)沒收好的頭,刺啦一聲,許飄飄眼睜睜盯著自己身上的毛衣少了半截!
剛剛?cè)计饋淼挠?,也硬生生按捺下去?/p>
兩人站在浴缸里,看著許飄飄身上只能遮住鎖骨以上的毛衣,和露在外面的腰腹。
還有掛在花灑上的毛線頭。
四目相對(duì)。
沒忍住,笑了一聲。
笑聲交纏,許飄飄干脆將毛衣脫掉,小心翼翼地把毛線都纏繞回去。
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內(nèi)衣。
霍季深的臉貼在許飄飄的肩胛骨上,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頻率。
她也能聽到,他壓低到了極致,又虔誠到極點(diǎn)的低語聲。
“我愛你,飄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