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了許飄飄上車后。
霍尋真一直在車上抱怨。
“嫂嫂,你說那個大師什么意思?說我們都是女人,不給女人工作,這是什么邏輯!”
許飄飄坐在前排。
“我查了一下,李大師之前也和一些女性主理的珠寶品牌合作過,這次大概就是純粹不想和我們合作罷了?!?/p>
越看,許飄飄的心就越冷。
但做藝術(shù)的,有自己的追求也不奇怪。
大概就是看不上他們的品牌才剛剛起步,認為和他們合作沒有什么前途可言。
也理所當然。
許飄飄放下手機,腦海里,是李大師看到破繭系列的時候,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艷。
許飄飄她們給的稿子還只是初稿。
還有很多珠寶的套件,沒有一起發(fā)過去,李大師看到其中的幾件,就足矣驚艷。
但他還是咬牙拒絕了合作。
霍尋真想不通。
“要是不想和我們合作,一開始就別聯(lián)系我們啊?!?/p>
“人家不是說了嗎?一開始,不知道我們這邊都是女人?!?/p>
許飄飄的公司,現(xiàn)在的決策圈,都是女人。
設(shè)計師是霍尋真,市場部主管是蘇綰,老板和財務(wù)是許飄飄和祁妙。
而且還沒有一個人,是學珠寶設(shè)計出身。
李大師對此頗有微詞。
也就拒絕了和她們合作。
許飄飄整理了一下手邊的資料。
“明天再跑下一個大師那里?!?/p>
“行?!?/p>
車子在一個路口停下。
霍季深出去買了幾杯不加糖的熱奶茶,回來后遞給許飄飄。
“喝點熱的?!?/p>
許飄飄笑著拆開,給霍尋真和后排的連畫都各自分了一杯。
連畫那杯是熱牛奶。
看著她捧著牛奶坐在旁邊喝的模樣,霍尋真突然也開始期待。
以后等連畫長大點,也能和許飄飄還有她一起逛街了。
霍尋真感慨道:“嫂嫂,也是托了你的福,我有朝一日還能喝上大哥買的奶茶。”
許飄飄看了旁邊開車的霍季深一眼,挑眉道:“我也沒想到?!?/p>
幾年前,許飄飄自己也沒想到霍季深結(jié)婚后,居然是這么一副人夫模樣。
處處小心體貼,細致地愛著她和連畫。
沒有人生來就會愛人。
但愛也存在于本能中。
霍季深抿唇,開口道:“我建議你們,找更高一級別的大師。李大師這樣,顯然是有人授意,讓他對你們品牌有所偏僻想法?!?/p>
“更高級別的,世界級大師,不會被這些輿論左右?!?/p>
許飄飄皺眉,“你是說,李大師是被人找了?”
“商人的直覺。你們的稿子和條件都足夠好,但他拒絕了,還找了個模棱兩可的理由。”
要是李大師之前就不和女性設(shè)計師合作,也就罷了。
現(xiàn)在找出來一個理由,很難讓人相信。
明顯是有人授意。
許飄飄的心沉了沉。
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,很快在腦海里有了決策。
“真真,這周末我們?nèi)フ艺疑虼髱?。?/p>
“沈胤山大師?可是沈大師不是都歸隱多年了嗎?上次霍氏珠寶,他都沒出山。還是澤哥和潤哥親自上門去找的?!?/p>
霍氏旗下的珠寶品牌,在二房手中。
現(xiàn)在也就給了霍季澤和霍季潤。
他們身后背靠著霍氏的名號,都沒能讓沈胤山大師出山,破繭這套珠寶作為一個品牌最初成立的作品,能吸引沈大師嗎?
許飄飄心態(tài)很穩(wěn)。
“試試。沈大師在C市,文大師也住在那邊,沈大師不愿意,我們就找文大師?!?/p>
原本文大師也在她們這次要聯(lián)系的人名單里。
只是要說起來沈大師,那自然是比文大師的級別要高了不知道多少。
霍尋真也有些激動。
“行,那我們都去找找看!要是他們都不同意怎么辦?”
“我相信我們的珠寶會遇到最懂它們的大師。如果他們都不同意,證明他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?!?/p>
霍季深開口,“我有沈胤山的聯(lián)系方式?!?/p>
許飄飄和霍尋真都齊刷刷看著他。
片刻后,許飄飄搖搖頭。
“聯(lián)系方式我也有,這不是重點?!?/p>
霍季深跟著笑了笑。
也沒說他和沈胤山,是忘年交的好友。
許飄飄和霍尋真都想自己來證明自己,想要自己的珠寶品牌,站穩(wěn)腳跟。
他也不會太刻意。
讓她們自由飛翔一陣,他在背后,悄悄做點事就好。
-
回到家后。
許真理上前接過許飄飄的大衣掛好,“飄飄,小霍,你們上次說的那個房子,我覺得很好,就是價錢上有些高?!?/p>
原本許飄飄和許真理說好了,全款在A市買個房子。
但她們之前全款的預(yù)算,也就夠今天熊捷帶著去看那個房子的最低首付。
霍季深寬慰她。
“媽,錢的事您不用擔心,我和飄飄都說好了,買的房子都寫畫畫的名字。”
許真理和許飄飄一樣,都是拎得很清的人。
就算是結(jié)婚,許真理也不想許飄飄被人說是因為霍家的錢。
許真理松了一口氣,“寫畫畫的名字?那也行,我們畫畫就要成小富婆了?!?/p>
霍鴻在客廳里開口。
“已經(jīng)是咯,這周末畫畫生日,大熊要把她手里的珠寶和店面都給畫畫,作為畫畫的生日禮物?!?/p>
霍鴻現(xiàn)在也跟著連畫一起,對著熊捷喊大熊。
許真理嚇了一跳。
“是不是太貴重了?畫畫現(xiàn)在也還小,以后再說也不遲?!?/p>
熊捷擺擺手。
“以后萬一飄飄和阿深還會有別的孩子,那以后總要給畫畫的弟弟妹妹也準備點,這些我現(xiàn)在也用不上,給畫畫正好。”
老兩口臉上,都寫著疲倦。
霍鴻叫了霍季深去書房。
許飄飄就帶著連畫去洗漱。
深夜,霍季深才回到房間,桌子上擺著一塊芝士蛋糕。
“你女兒非要給你留的,還有一塊送去爸那里了?!?/p>
霍季深上前,從背后抱著許飄飄。
“飄飄,我今天很高興?!?/p>
“我還沒問你呢,面試得怎么樣?”
“很好,老師說畫畫是小天才?!?/p>
許飄飄挑眉,對天才的言論不置可否。
霍季深的鼻息落在許飄飄耳畔。
“她今天叫我爸爸了,還讓我開車慢點,很乖。”
許飄飄啞然失笑。
“那是值得高興?!?/p>
霍季深嗯了一聲。
剛剛霍鴻說的事,實在是太荒唐,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濃郁的疲憊中。
現(xiàn)在抱著許飄飄,那點疲倦都被驅(qū)散不少。
“飄飄,我二叔確實打算再婚,但那個小明星,有點問題?!?/p>
“什么問題?”
霍季深閉了閉眼,才盡量平靜道:“你記得,我和你說過,二嬸之前出軌,生了兩個孩子的事吧?”
“其實是龍鳳胎,其中的女兒,就是二叔現(xiàn)在的女朋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