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伸手就離開。
也讓霍季深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。
“那我就不上去了,先送你們回去?!?/p>
深秋露重。
霍季深穿了一件深色大衣,里面穿著很有藝術性的襯衫,有幾條流蘇垂下去。
連畫伸手抓了抓,霍季深順手接過她,把連畫舉起來,連續(xù)好幾次舉高高,逗得小女孩直樂。
連畫很喜歡和霍季深在一塊兒。
甚至有時候,都有些黏霍季深了。
上車后,連畫一邊坐在后面的安全座椅看書。
一邊和許飄飄聊天。
“剛剛大熊奶奶和媽媽單獨說話的時候說的什么呀?”
許飄飄陪著連畫一起坐在后排,連畫問完,就感受到霍季深的視線透過后視鏡,同樣落在了她身上。
男人的視線里,有一些緊張。
許飄飄挑眉,“不是單獨,你霍爺爺也在里面。”
“告訴我嘛,媽媽,你和大熊奶奶說什么了?”
“這是媽媽的小秘密,不能告訴你?!?/p>
連畫好奇,但媽媽不愿意說,她也沒辦法。
想耍賴撒個嬌,又坐在安全座椅里面沒辦法動,只好撅著個小嘴。
眼珠子轉了轉。
“霍叔叔,要不你問問媽媽吧?!?/p>
“我問,你媽媽就會說嗎?”
連畫連連點頭,“大熊奶奶是你媽媽,你媽媽和我媽媽說的悄悄話,我也想知道嘛。”
霍季深勾唇。
聲音低沉悅耳,“你問你媽媽,她不說,我媽媽可能也不會告訴我。”
連畫有些失望,別過臉。
說要和霍季深還有許飄飄絕交一分鐘!
結果還不到一分鐘,她就忘了這件事,去看手里的繪本了。
連畫和許飄飄小時候一樣,很喜歡各種花里胡哨的繪本。
上次帶她去美術展,她居然也能看得津津有味。
讓許飄飄想起來連畫小時候,帶她去做二保。
那時候醫(yī)生給的問題,連畫都沒有反應,她和醫(yī)生一樣,以為孩子有一些問題。
誰知道走出去后,連畫抱著她的脖子問,“媽媽,剛剛那個叔叔是不是壞蛋,為什么問我那么多家里的問題呀?我都知道,我才不告訴他!”
那時候,許飄飄還在想,連畫這點的性格像誰。
不像她,那只能像孩子的父親。
剛剛熊捷說的那些話,都縈繞在許飄飄腦海里。
她從熊捷身上,感受到了善意。
她展現(xiàn)的善意。
來源于霍季深,來源于連畫,卻都反饋給了她。
許飄飄心里原本平靜下去的湖水,像是被投下去了幾枚石子,硬生生起了漣漪。
-
回到家后,許真理不在家。
留了信息,說她今天去醫(yī)院復查,順帶去朋友家住一晚上。
最近許真理心情好了不少。
為了許氏的事,也開始和過去的朋友走動,時不時的,還有些茶會。
許飄飄也樂意見到她這樣。
許真理過去就是在外闖蕩的角色。
現(xiàn)在身體好了一點,許氏的事情也終于要迎來曙光,也找到了一些生活的動力。
霍季深跟著許飄飄進門。
“家里有吃的嗎?”
“你沒吃晚飯?”
霍季深搖頭。
“實際上,午飯也沒吃?!?/p>
許飄飄聞言,打開冰箱找了點菜出來,走向廚房。
“我和畫畫已經吃過了,你隨便吃點吧。”
“嗯,都可以。”
她神態(tài)自然,仿佛做的都是理所當然再平常不過的事,順手下碗面而已。
也不浪費什么時間。
連畫去臥室里面看書了。
霍季深靠在冰箱門上。
深黑色的鏡面冰箱,六位數的價格,也成了他的陪襯。
身上的大衣被脫下,放在沙發(fā)扶手上搭著。
霍季深的目光,一直落在許飄飄身上。
圍裙穿在身上,腰后系上一個結,將連衣裙也收了個腰,那段腰就薄薄的一寸。
頭發(fā)隨意垂在耳后,黝黑發(fā)絲貼在雪白肌膚上,像是兩個極端。
火苗舔舐鍋底,抽油煙機的聲音不大,也成了廚房里不多的聲音。
她甚至可以單手打蛋,做飯的時候動作很熟練。
霍季深上前,順手接過許飄飄手里的蛋殼扔進垃圾桶,拿紙擦掉許飄飄手指上的蛋清。
整個人貼上去,從背后抱住了許飄飄。
剛把面條扔下去,許飄飄一愣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媽和你說什么了?”
愣了片刻。
許飄飄拿著筷子攪拌鍋里的面條,盯著鍋里不斷翻滾的面湯。
隨口道:“你媽媽說給我五百萬,讓我和你斷干凈。”
霍季深皺眉。
很快舒展開。
他知道,他母親不是這種性格的人。
手指繞上許飄飄的頭發(fā),霍季深應了一聲,“哦,那你有沒有問她,交稅了嗎?”
“沒有,下次問?!?/p>
關火把鍋里的面條撈起來,身后的人卻還貼著她。
許飄飄沒好氣道:“霍季深,你松手?!?/p>
“你先告訴我,我媽和你說什么了?!?/p>
“你自己去問你媽媽。”
霍季深低聲笑了笑,磁性的聲音在許飄飄耳畔回蕩。
寬大的手順著許飄飄平坦的小腹貼上去。
掌心熾熱的溫度,燙得許飄飄有些顫。
身體跟著抖了抖。
霍季深將她抱著翻轉,讓她坐在料理臺旁邊一個原本設計出來放調料罐的位置上。
窄窄的一條。
許飄飄擔心摔下去,只能摟緊霍季深的脖子。
男人的膝蓋頂開她的腿,渾身的氣息驟然入侵。
彎腰湊近她的唇。
低聲誘哄。
“那我給你一千萬,你拒絕她,好不好?”
話音落下,吻也落了下來。
許飄飄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這男人,每次要親她,都喜歡這個姿勢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料理臺洗手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。
許飄飄手腳一軟,聲音也軟。
“我,我有男朋友了?!?/p>
這話說出口,她自己都覺得荒謬。
和她之前說自己已婚,是一個借口方式。
霍季深輕笑了一聲。
攻勢不減,唇息入侵,聲音里滾動著濃烈的情愫。
“那要不要叫你男朋友一起來?”
許飄飄握拳打了霍季深好幾下。
變態(tài)。
片刻后。
連畫在臥室里喊許飄飄。
才打斷了兩人,叫醒了這場意亂情迷。
許飄飄慌忙推開霍季深,用冷水拍了拍臉,才進去臥室。
看到她盛出來面條,霍季深松手摸了摸,端走了有些燙的碗。
煮好的面條已經有些坨。
剛剛親太久。
霍季深卻像是沒發(fā)現(xiàn)似的,完全不介意,大口吃完。
如果剛剛不是連畫喊了一聲。
或許,還會有別的意外發(fā)生。
霍季深也心知肚明。
沒有或許,也沒有意外。
是他一直,圖謀不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