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隨便聊了一會兒,隨后,杜建章看看時間道:“走吧,吃飯去,我再喊倆人,沒意見吧?”
簫正陽當(dāng)即搖頭道:“當(dāng)然沒有?!?/p>
“那行。”
杜建章說完,然后開始打電話。
“老周,一會兒我安排,對,老地方。”
掛掉電話,杜建章又打了出去。
“中午我安排,一會兒過去接你,嗯,對,好?!?/p>
看著對方打電話,簫正陽心中忍不住感慨。
以前在鄉(xiāng)鎮(zhèn)的時候,他很少跟這些局長們在一起玩耍。
畢竟,在鄉(xiāng)鎮(zhèn)上的時候,工作很忙,而且這些各大局的局長,也都不把鄉(xiāng)鎮(zhèn)長放在眼里,他們只對接鄉(xiāng)鎮(zhèn)黨委書記。
雖然大家都是正科,但是鄉(xiāng)鎮(zhèn)長不是一把手,人家也懶得搭理你。
而杜建章今天安排午飯,也叫了幾個人,這也算是認(rèn)可了簫正陽一把手的地位。
當(dāng)然,他并非真正的一把手,只是黨委書記一直沒有到位,所以單位由他負(fù)責(zé)而已。
“走吧,咱們坐車去接他們?!?/p>
杜建章讓司機安排了車。
樓下停著一輛七座MPV,杜建章熟練的拉開門坐了上去。
簫正陽也跟著坐在了后面。
里面有些暗,玻璃有一層黑膜,從外面根本看不進來。
簫正陽可以確定,這肯定不是單位上的公車。
司機也沒有多問,開車來到了審計局樓下。
那里,周鴻祎也沒有說話,直接拉開車門上來,好像彼此都很有默契。
周鴻祎上來之后,先是跟簫正陽握了手。
“周局,你好?!?/p>
周鴻祎哈哈笑著道:“坐在這個車上,就沒有什么這局長那主任的,大家都是兄弟?!?/p>
杜建章也是笑著道:“正陽,你比我們都小,就直接叫哥就行?!?/p>
簫正陽也沒有客氣,笑著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造次了,周哥?!?/p>
三人頓時哈哈笑起來。
隨后,他們接了住建局局長趙鵬程,最后,接了醫(yī)院院長劉偉。
剛好一車人,顯得也不是那么擁擠。
在車上,杜建章哈哈笑道:“今天你們是跟著沾光,我主要是請正陽兄弟吃飯。”
簫正陽笑著道:“這頓飯我請,以前想請幾位哥哥吃飯,一直都沒有機會,今天有杜哥攢這個聚,我特別高興,你們都別跟我搶?!?/p>
眾人說說笑笑。
簫正陽心中忍不住暗嘆一聲。
以前,他也知道,這些各大局的局長,經(jīng)常坐在一起玩耍。
其實也無非就是互相利用手中的職權(quán)。
我有事的時候,你幫我一下,你有事的時候,我也幫你一下。
這樣一來,整個縣城的事情,也就沒什么難事了,大家都是朋友。
從內(nèi)心來講,簫正陽是相當(dāng)厭惡這種事情的。
但是,現(xiàn)在他也是沒有辦法,身在局中,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。
一行人直接出了縣,簫正陽向著外面看了一眼,疑惑的道:“杜哥,咱們這是去哪?”
“一會兒你就知道了?!倍沤ㄕ碌?。
車開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,他們來到了山下面的類似于莊園的地方。
簫正陽在不遠(yuǎn)處的牌子上見到了幾個大字:山下會所。
“還是那個房間,你們先過去?!倍沤ㄕ碌馈?/p>
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帶著簫正陽去了房間。
房間很大,是一個套間,可以吃飯,里面可以打牌,還可以唱歌。
房間的密閉性相當(dāng)好。
幾個人走進來之后,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,看上去很愜意自在。
他們把外套脫下來掛在一邊。
簫正陽打量著周圍。
周鴻祎走過來道:“正陽,在這里放心大膽的玩,不要考慮其他任何事情,想唱歌就唱歌,想打牌就打牌?!?/p>
簫正陽點頭笑著道:“這是一家私人會所啊。”
“是,不過,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過來的,這會所的老板是個大老板,主要不是以盈利為目的,就是給朋友們提供個娛樂的地方,很安全?!?/p>
簫正陽笑著道:“挺好?!?/p>
“對了,我妹妹現(xiàn)在還在你手下混呢,你以后可得多照顧著點?!敝茗櫟t道。
簫正陽頓時笑著道:“那是當(dāng)然,周副主任工作很認(rèn)真?!?/p>
周鴻祎聽后頓時哈哈笑起來道:“的確很認(rèn)真,只不過,心有點小,女人嘛,就那樣,而且愛鉆牛角尖,如果她惹到你,你別往心里去?!?/p>
“周哥你說笑了,有你在這里,怎么可能往心里去。”
周鴻祎點頭道:“打牌嗎,過來一起玩兩把?!?/p>
“我不太會,你們先玩,我先看看。”
周鴻祎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走到一邊的方桌邊上坐下。
簫正陽心中忍不住暗嘆一聲。
他知道,對于周悅芬的事情,周鴻祎肯定已經(jīng)知道了。
他并沒有表示出任何的態(tài)度,只是讓簫正陽多擔(dān)待。
這位周局長,肯定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德行的。
而且,以前簫正陽同周鴻祎也并沒有什么交情,簫正陽為了工作展開,稍微懲戒一下對方也并無不可。
但是,現(xiàn)在周鴻祎已經(jīng)主動說明了這層關(guān)系,以后再動周悅芬的話,那意義就不同了。
簫正陽很討厭這種關(guān)系彼此交織的事情,大家都是為了工作,拿工作成績說事豈不是更好。
但是事實根本不允許那樣。
簫正陽并非理想主義者,雖然心中厭惡,也只能妥協(xié)。
畢竟,在大環(huán)境下,不妥協(xié)也不行。
很快,杜建章走了進來。
他張羅著道:“正陽,你來,我先去唱首歌。”
簫正陽趕緊擺手道:“我不太會,杜哥,你先打,我先學(xué)習(xí)一下?!?/p>
杜建章笑著道:“也行,你先自己玩會兒,那邊能唱歌,也可以在電子設(shè)備上打打高爾夫,你是從市里來的,那玩意兒應(yīng)該可以,我們幾個反正對這種東西都沒什么興趣?!?/p>
幾個人都笑起來。
簫正陽則是擺手道:“我也不會,以前從來沒有玩過,你們玩就行,我先欣賞欣賞這環(huán)境?!?/p>
四個人也沒拿簫正陽當(dāng)外人,于是開始打牌。
四人玩的是砸金花。
簫正陽心中忍不住暗驚,這四個人的膽子是真大,不說上班時間來這里消遣,竟然還敢在這里賭博。
這如果有人舉報抓到的話,豈不是要完蛋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