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書記,賣指標這種事情不太可能吧,畢竟現(xiàn)在指標這么緊缺,大家都在努力發(fā)展,如果賣掉了,那多可惜。”
“沒什么可惜的,錢到手才是實實在在的,況且,以前又不是沒有賣過。”
李開躍說的理所當然,好像這都是見怪不怪的事情。
“我覺得還是要爭取一下,如果真能爭取過來,咱們建設(shè)了園區(qū),那峰口鎮(zhèn)的發(fā)展就能騰飛?!?/p>
李開躍呵呵笑了笑道:“簫鎮(zhèn)長,你還是太理想了,基層工作經(jīng)驗太少,做一項工作,沒有這么簡單的,別說現(xiàn)在沒有指標,就算咱真的把指標要來了,你打算怎么發(fā)展?如果有指標,做不到招商引資,一切就都是虛妄,那樣指標在手里反而成了一顆雷,倒不如沒有。不過,你道是給我提了一條思路,咱可以把咱們梳理出來的建設(shè)指標高價賣出去,我相信,其他鄉(xiāng)鎮(zhèn)肯定愿意要?!?/p>
簫正陽聽后,心中一陣惡寒。
這李開躍是沒想過在這里長期發(fā)展,完全是一副我在這里混兩年拉倒的樣子。
“你還有事嗎?”李開躍問道。
簫正陽忍住心中的怒氣,然后道:“咱這里不是生產(chǎn)蘋果嗎,前兩天來了一個蘋果深加工的廠商,我現(xiàn)在正在對接,我想,咱們可以把這個投資商引進來,以后蘋果也不用擔(dān)心沒有銷路了,而且還可以增加鎮(zhèn)上村民的就業(yè)問題?!?/p>
“這個主意不錯,等他們下次再來的時候,你一定把我叫上,我來跟他們談條件?!?/p>
“好?!?/p>
簫正陽說完站了起來。
“書記,如果沒什么事,我先走了?!?/p>
李開躍點頭道:“走吧,以后有什么事多跟我匯報?!?/p>
簫正陽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離開了。
回到自己的辦公室,簫正陽相當郁悶。
李開躍同楊志斌完全不是一類人。
簫正陽有一種感覺,他跟李開躍兩人絕對不會配合好。
兩人的思想觀念就完全不同。
李開躍還是那種老一套,不思進取。
簫正陽就是擔(dān)心,李開躍真的把指標給賣了。
就在此時,李文娟走了進來。
“鎮(zhèn)長,郁悶?zāi)??”李文娟問道?/p>
簫正陽笑了笑道:“沒有,正在想事情,有事嗎?”
“沒什么事,新書記剛來,他正在找其他班子成員談話?!?/p>
簫正陽點頭道:“他是想了解一下每個人的情況,很正常?!?/p>
“我覺得沒這么簡單,他是想聯(lián)合其他班子成員孤立你?!?/p>
簫正陽笑了笑沒有多說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李開躍的心思。
這種人不知道如何發(fā)展經(jīng)濟,不知道如何提高群眾生活質(zhì)量,就會玩陰謀,耍手段,搞政治。
簫正陽是很厭惡這種人的。
但是偏偏,在這支隊伍中,有很多人跟李開躍一樣。
“沒找你談話?”簫正陽問道。
李文娟笑了笑道:“還沒輪到我呢,不過也快了,鎮(zhèn)長,我還是覺得你比較好,沒有那虛頭巴腦的東西?!?/p>
就在她的話剛說完的時候,這時她的手機響了。
她拿起來看了一眼,是崔立明打過來的。
李文娟苦笑了一聲道:“看來是輪到我了?!?/p>
“去吧?!焙嵳柕?。
李文娟應(yīng)了一聲走了出去。
一下午的時間,李開躍都在找人談話。
先是班子成員,然后是管區(qū)主任,最后是一般的站所長。
期間,朱勇來過簫正陽的辦公室一趟。
“這剛來的是什么狗屁書記?”朱勇氣呼呼的道。
簫正陽笑著道:“別亂說話,書記肯定有自己的打算,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是了,其他的不用管?!?/p>
“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人,就在剛才,你猜他跟我說什么?他說我跟你的關(guān)系是不是很好?而且提醒我,不要在單位上搞團團伙伙,拉幫結(jié)派,氣死我了?!?/p>
“書記是咱們單位的一把手,不管他說什么,做什么,你都要服從,以后在外人面前少抱怨,多干工作?!?/p>
朱勇點頭道:“我知道,就是心里憋得慌,還有徐金磊那個墻頭草,見到李開躍就點頭哈腰,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他?!?/p>
簫正陽笑著道:“在這方面,你要跟他多學(xué)習(xí)一下,畢竟處好了關(guān)系,也方便開展工作?!?/p>
“知道了?!?/p>
朱勇見到簫正陽沒有同他一起同仇敵愾,他干脆站了起來。
“知道了,我先去忙了?!?/p>
朱勇說完,直接離開了。
李開躍通過談話,算是掌握了全鎮(zhèn)的干部情況。
他沒想到,簫正陽剛來時間不長,他的群眾基礎(chǔ)竟然這么好。
所有的班子成員還有管區(qū)主任中,就沒有一個人說簫正陽壞話。
下午下班,簫正陽召開了例行性會議。
李開躍也參加了會議。
簫正陽調(diào)度完基本工作,然后道:“書記,已經(jīng)調(diào)度完了,你還有要說的嗎?”
李開躍這才干咳一聲道:“五點半下班是不是有點太早了,推遲半小時吧?!?/p>
眾人:“……”
簫正陽則是道:“書記,現(xiàn)在五點半天色就已經(jīng)很黑了,而且咱們這里有很多女同志,她們車技一般,如果太晚,我怕容易出事?!?/p>
“在鄉(xiāng)鎮(zhèn)上哪這么矯情,就這么定了,六點下班,還有,剛才聽你們匯報工作怎么都有氣無力的,每次都這么匯報嗎?朱勇,剛才你在匯報的時候,說可以拿出建設(shè)用地17畝,是不是真的?你哪來的這么多土地?”
“楊書記,都是經(jīng)過了自然資源那邊的核查,是從村子里的邊邊角角摳出來的,絕對錯不了?!?/p>
“什么錯不了,弄錯了,你承擔(dān)得起后果嗎?在這個問題上,你們再去仔細的核查,我現(xiàn)在給你們每個管區(qū)定一個任務(wù),每個管區(qū),必須拿出50畝土地來,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,是扒房子也好,在村子里扣邊邊角角也好,50畝的任務(wù),誰都不能少?!?/p>
他的話說完,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很難看。
特別是朱勇,他的臉上漲得通紅,咬著牙,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“朱勇,你有意見?”
朱勇猛的抬起頭,他剛想說話,這時簫正陽道:“書記,這個工作我明天做一個調(diào)研,看看實際情況有多少?!?/p>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