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s“沒收到就沒收到,是很重要的事情,見面了說吧,你今天要不要去看看奶奶?恰好我也要去?!?/p>
她瞬間就答應了,裴亭舟發(fā)來了一家甜品店,說是先吃點兒東西再去。
溫瓷開車去了這家甜品店,坐下后,看到他也瘦了一些。
“大哥?!?/p>
他將一杯鮮榨的果汁推了過來,沖她笑了笑,“小瓷,你瘦了很多,下巴都變尖了?!?/p>
她最近沒怎么吃飯,全靠輸營養(yǎng)液。
坐下后,她喝了兩口果汁,指尖捏著吸管,垂著睫毛,“大哥,上次在包廂的事情......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他打斷,“我知道你當時為什么要那樣說,我們只是同病相憐?!?/p>
這句話說完,兩人就沉默了。
服務員在這個時候端上來一份甜品,裴亭舟把她不喜歡吃的一個味道夾走,剩下的推給她。
“這家的新品,很適合女孩子。”
這樣的行為,在別人看來實在親昵。
溫瓷只吃了幾口,因為偶爾的暈眩感,臉色有些白,“短信是什么?”
“去奶奶的墓碑前,我慢慢跟你說?!?/p>
她只能先閉嘴。
吃了東西,她坐了裴亭舟的車。
汽車從這里開走,她壓根沒有注意到,不遠處有輛車一直停在那里,像是停了半個世紀那么久。
到達墓地,大概是心理原因,溫瓷虛弱得不像話。
只爬了幾級臺階,就差點兒滾下去。
裴亭舟連忙扶住她的腰,眉宇劃過關(guān)心,“你該把身體養(yǎng)好了再來。”
她搖頭,沒時間了。
喘了口氣,繼續(xù)往上走,眼前一陣陣的發(fā)黑,所以也并未注意到,裴亭舟的手一直在她的腰后,雖然沒有貼著,但在別人的眼里,卻像是貼著的。
來到奶奶的墓碑前,她鄭重的跪下,磕了好幾個頭。
裴亭舟也就開口,“我給你發(fā)的短信,是想告訴你,既然我們都是被丟棄的人,要不要一起走,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好了人,到時候在國外買一套房子。你放心,我不會打擾你,就當鄰居,彼此也算有個照應?!?/p>
溫瓷緩緩起身,抬手在墓碑上輕輕摸了摸。
“大哥,你這話我就當是你的昏話,你還有裴氏要打理?!?/p>
“我跟爺爺說了,以后裴氏交給裴寂,這是爺爺最希望的,也是裴寂最想要的。小瓷,你以前說你看透了一些東西,其實我也看透了,我對裴寂不管表現(xiàn)得多親近歡迎,在外人的眼里我都是逢場作戲,在裴寂那邊我也是別有用心。這一點,你應該很能體會吧?”
是啊,她確實很能體會,因為她在這個圈子里就是這樣的狀態(tài),而且她不像裴亭舟這樣有家世,所以感覺到的霸凌更加嚴重,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對她不客氣,包括秦薇家的保姆,都認為是她搶走了本該屬于秦薇的東西。
“小瓷,我已經(jīng)考慮得很清楚了,從來都不是昏話,與其在這邊承受這么多人的猜疑,與其被親弟弟忌憚,不如拿著一筆錢去國外,也許還能做個小本生意,我那晚跟爺爺說,我要放棄裴家的一切離開時,我明顯感覺到,他是松了一口氣的?!?/p>
他說到這的時候,嘴角苦笑,“可我曾經(jīng)也是他最看好的繼承人,那一瞬間,我就知道,這個家里已經(jīng)不需要我了,有時候挺羨慕小寂的,每個人都很偏愛他。”
這兩段話說到溫瓷的心坎上了,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心灰意冷,是失望。
但她還是不能跟裴亭舟一起離開,也不會跟裴亭舟說自己的計劃。
“大哥,如果哪天我離開了,后面我會給你打電話的?!?/p>
裴亭舟嘆了口氣,似乎料到她會這么說,也就點頭,“好,我不勉強你,我后天還是會出國一趟。”
兩人在這里待了兩個小時,才慢慢的下山。
走下那長長的階梯盡頭,她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車上的裴寂。
他今天難得沒穿西裝,是最近沒去上班的原因么?
他穿了一身風衣,發(fā)絲被吹得凌亂,指尖夾著一根煙,那煙霧散在風里。
大哥那句話說得對,每個人都偏愛裴寂,連風都偏愛他。
他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,身材比例很完美,看到她下來,他將煙頭丟進垃圾桶。
溫瓷莫名覺得,此刻天地很安靜,飛過去的白鳥都無聲。
她抬頭看了一眼遠處,又收回視線,聽到他說:“上車吧?!?/p>
她點點頭,上了他的車,打開車窗,剛要跟裴亭舟說一聲再見,汽車猛地就往前沖去,她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系,差點兒一下吐出來。
沖出去百來米,又停下,他偏過身體給他系安全帶。
溫瓷氣得一把拍開他的手,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裴寂抬頭,看了她一眼。
她注意到,他眼尾泅著一抹紅,一抹猩紅。
“我哪里故意了?你是對我有偏見,身體都沒好,來這里吹什么風?嫌自己活太長了?”
他的語氣輕飄飄的,強行將她的安全帶系上。
溫瓷有時候是真的很想咬死他。
她深吸一口氣,拿出手機想給裴亭舟發(fā)條短信,就這樣離開很沒禮貌。
可她低頭的瞬間,看到自己手指上的戒指,眉心擰了起來。
“這戒指我不是還你了么?”
“你那叫還?”
把戒指丟離婚協(xié)議上,那叫還嗎?
她這幾天太過渾渾噩噩,而且以前的三年里,不管多么失望,她都沒有摘下過戒指,所以戴著也毫無感覺。
現(xiàn)在她作勢就要摘下來,裴寂卻一把握住她的手。
本以為他會說什么,可他什么都沒說,就只是這么握著。
溫瓷擰眉,要將他的手指甩開。
“老婆。”
他在這個時候開口喊了一聲,松開她的無名指,“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溫以柔一起回鄉(xiāng)下,給她的媽媽送一束花么?我待會兒陪你出發(fā),明天傍晚回來?!?/p>
他突然這么善解人意,溫瓷有些意外,
但她沒時間了,如果要去的話,只有今天,畢竟這里出發(fā)去老家很遠。
裴寂又拋出了誘餌,“我讓人開直升機,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?!?/p>
原來是要六個小時左右的。
“裴寂,你怎么突然這么好?”
裴寂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一瞬間握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