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戚二下手可真黑,聯(lián)合他大哥給我灌酒?!标懛钚姓f來就憋氣,偏偏自家兩位兄長都是個沒酒量的,他竟是找個幫手都找不過來,硬頂著戚家兩兄弟喝了個昏天黑地。
“不行了,這一年都不想再喝酒了……”陸奉行摸著直抽抽的胃,臉上滿是頹廢之色。
“可真是少見,竟還能從三爺口中聽得不喝酒這樣的話?!笔捘铖郝犞D時笑了起來,打量著陸奉行讓人端來醒酒湯叫他喝下。
“今日無事,三爺吃點東西接著睡會兒,我去正院里見母親?!笔捘铖簬椭懛钚邪戳税疵夹模茨α艘环@才說道。
陸奉行哼哼哼了兩聲算是應下了,吃了點清淡的面食便又躺下了。
正院里蕭念窈拿著賬冊去見王氏,準備將陸家外邊的鋪面田地添置一些,多增加一些進項。
另外也將當初與周秀雨做的,收購陳糧舊棉的事兒延續(xù)了下去,并且拿到了臺面上來,征求得到了公爹和婆母的支持,日后從陸府之中抽出閑錢繼續(xù)著這份事業(yè),這件事雖然得不到什么收益,甚至還有會虧本的買賣。
但是公爹和婆母都非常支持蕭念窈繼續(xù)做下去,且這些糧食棉絮不僅僅是供給邊關將士,若何處有災情,在他們陸府力所能及之時,可以將這些物資奉上。
陸鴻卓感嘆于蕭念窈的心細良善,對她這般舉動萬分支持。
大哥和二哥院里也對此表示認同,且愿意在蕭念窈需要人手幫忙的時候,給予支持。
陸家內(nèi)外逐漸趨于穩(wěn)定,再不見生出什么事端。
又是一年。
國子監(jiān)開放,太子入學,陸君昊被選做太子伴讀入國子監(jiān)上學,也叫皇帝萬分滿意。
蕭念窈叮囑陸君昊,到了國子監(jiān)切勿爭強好勝,不可強出頭也不能過于軟弱,陸君昊懵懂點頭,或許此時的他還不明白自已母親對他說這個話的用意。
靖安伯府傳回來消息,蕭雨旋執(zhí)意要跟余家大郎和離,如今已是到了不得不和離的地步。
施姨娘不愿鬧開,但是蕭雨旋卻以死相逼。
蕭念窈聞訊趕去的時候,蕭雨旋剛剛被蕭宏方救下來,那頸間的淚痕觸目驚心,施姨娘哭成淚人又是痛惜又是無措,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家女兒竟會這樣想不開。
分明是正房夫人,非要鬧的這樣難看,與丈夫離心,以至于無所出……
余家尚未提及休妻,她自已竟是以死相逼要和離。
“姨娘,就依了妹妹吧?!笔捄攴饺缃褚残∮兴桑@會兒滿臉頹然坐在椅子上,終于還是不忍心再看著自家妹妹這般受折磨。
“依她吧……”施姨娘到底是硬氣不起來,同意了讓蕭雨旋與余家斷絕關系。
蕭念窈趕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無需再勸說什么了,靖安伯親自去的余家,與余家說清了此事,最后拿來了和離書,至此兩家姻親斷絕,還了蕭雨旋自由身。
蕭雨旋醒來之后拿著那和離書,臉上卻不見半點喜色,只余下備受煎熬的灰敗,自請離京遠去田莊休養(yǎng)。
她既不愿留在余家,也不愿留在伯府之中。
好似對所有人都失望透頂,最后離開了京城,去了京城外的田莊別院,簡簡單單的帶了些東西就走了,甚至都不曾要蕭念窈她們相送。
蕭念窈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心情萬分復雜,萬般話語也梳不通她心里的郁結(jié),有些事想不通就是想不通,或許多年之后蕭雨旋回過頭來想想,那些曾經(jīng)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,都顯得簡單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