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那鬼影似乎不具備攻擊能力。
在看清王守一和王守一身后的c省斬妖司之后立刻遠(yuǎn)遁,朝著昆侖仙宮的方向飛去。
王守一見此立馬要追。
但他的實力還是相差太多。
不到兩息,那鬼影已經(jīng)只剩個依稀可見的黑點(diǎn)。
“該死!”王守一捏緊拳頭。
毫無疑問,這是一種秘法。
先將一縷神魂埋在這名長老體內(nèi)。
等長老找到他們的時候,這神魂再爆發(fā)出來,瞬殺這名元嬰期長老的同時,最主要是把信息帶回去。
這殘魂既然要跑,那就說明殘魂的主體無法立刻獲取信息。
必須要?dú)埢昊氐嚼鱿蓪m才行。
這血刀……
王守一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一個握著血刀老嫗的形象。
他依稀記得那天。
尊上帶著他進(jìn)入一個昏暗的地道。
那里是昆侖仙宮最深的地方,迷霧重重,散發(fā)著腐朽的氣息。他原以為這里會有神功秘籍,或者珍貴的法寶什么的……但實際上只有密密麻麻的棺材。
尊上告訴他。
按照規(guī)矩。
她必須要在特定的時期喚醒一些昆侖仙宮的太上長老。
而這些太上長長老一旦蘇醒定然不滿意修為境界稍弱一些的她、騎在他們頭上。
所以尊上可以將他們放出來,但之后就必須利用陣法將對方封印,拖延將他們徹底釋放出來的時間。
他曾經(jīng)問尊上,就不能把這些老棺材全殺了嗎?
尊上的回答是不能。
再怎么樣這些老棺材都是昆侖仙宮的底蘊(yùn)。未來昆侖仙宮有難的時候,他們都是昆侖仙宮的保護(hù)力量。
大雷音寺戰(zhàn)力其實還在昆侖仙宮之上。
之所以不敢動昆侖仙宮就是知道還有這些老棺材在。
尊上也不能延遲喚醒的時間。
王守一總覺得尊上背后還有她恐懼敬畏的存在,尊上不得不聽從那些存在的命令。
但那些存在似乎也無法完全影響到尊上。
它們對昆侖仙宮發(fā)生的一切也無法全知。
所以尊上才能鉆空子。
先完成“喚醒”的命令。
再為了維護(hù)自已的地位將“被喚醒者”封印壓制。
尊上想著以后實力能夠壓制這些太上長老的時候就把他們放出來,到時候這些太上長老就是她的黨羽。
然而,在這之前。
尊上反而被一名意外出現(xiàn)修士廢掉……
尊上被廢,尊上在陣法上的禁制自然消失。
那些被喚醒過的老棺材全部跑了出來。
這拎著血刀氣息兇悍的老嫗便是其中之一!
看來,在那些老棺材中,最終勝出的就是這血刀老太婆。
那很壞了。
當(dāng)初他看到尊上封印這老太婆的時候,那老太婆身上的仇恨和兇煞之氣就知道血刀老太婆不好惹。
“沒時間了,我得帶著尊上離開這里?!?/p>
王守一用只有自已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。
隨后轉(zhuǎn)身向斬妖司內(nèi)走去。
昆侖仙宮剩下的幾名升仙者已經(jīng)被剛剛那長老的暴斃嚇傻了,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此刻看到王守一轉(zhuǎn)身離開才像瑟瑟發(fā)抖的羊群找到領(lǐng)頭羊。
“王首席,您肯定知道尊上在哪里吧?現(xiàn)在只有您和尊上才能救我們了,您不能見死不救啊!”
有人扯著嗓子哭喊。
“那血刀老太婆要把我們趕盡殺絕,我們是拼盡全力才跑出來的。如果您和尊上也不管我們,我們……”
王守一腳步微頓,聲音冷酷。
“我說了,尊上不在這里,你們各自散去吧,自求多福?!?/p>
“王首席,你不能不管我們啊……”
“是啊,王首席……實在不行,您告訴我們尊上在哪也行??!”
一群升仙者圍上來。
卻被王守一身上的境界威壓按住。
王守一沒有回頭,只是對趙英淡淡道:“趙隊長,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對他們使用強(qiáng)制措施。”
趙英聞言愣了愣。
暗道好家伙。
這些還是王守一的同門。
真是說翻臉就翻臉。
不過她還是立刻命令斬妖師們關(guān)上大門。
“不要再靠近了!”
她語氣森冷,右手握在雷切上,左手打了個響指。
嗡——!
隨著一陣嗡鳴,C省斬妖司的圍墻上,密密麻麻的蒼云界版M4槍口對準(zhǔn)這群逃難的昆侖仙宮弟子。
本來這些弟子還對這些熱武器不以為意。
畢竟他們可是修士。
就算現(xiàn)在身上有傷,子彈也不可能傷害到他們。
他們還想靠近。
“轟——!”
隨著一聲雷鳴般的巨響。
最前面那名昆侖仙宮弟子身前立馬多了個直徑五米的大坑。
大坑中的石板和泥土已經(jīng)被高溫液化,泛著巖漿的色澤,散發(fā)著令人膽寒的熱量。
眾人瞅著那大坑打了個寒顫。
頓時跌跌撞撞后退數(shù)步,蒼白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“走吧,這是我司對你們最后的警告?!壁w英目光淡漠,“半分鐘后,如果你們還在斬妖司門口,我們會將你們當(dāng)做敵人展開無差別射擊!”
…
被斬妖司冰冷的槍口和那恐怖的彈坑徹底斷絕希望。
昆侖仙宮幸存的弟子們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。
他們互相攙扶著,踉踉蹌蹌地退離斬妖司那扇象征著最后庇護(hù)所的大門。
“呸!什么狗屁首席!什么同門之誼!”一名弟子朝著斬妖司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,臉上滿是怨毒和絕望,“王守一這個懦夫!他明明知道尊上下落,就是不肯說!”
“他這是怕死!怕被血刀真人清算!”另一人嘶啞著嗓子,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恨意,“他把我們當(dāng)累贅,當(dāng)誘餌!自已躲在斬妖司里茍且偷生!”
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每個人的心臟。
他們回頭望了一眼那逐漸消失在視線盡頭的斬妖司建筑。
又望了望昆侖仙宮的方向——那是他們曾經(jīng)的圣地,如今卻成了最恐怖的煉獄。
“回去…我們還能回哪里去?”一個年輕弟子帶著哭腔問道。
“回昆侖!”最先開口的那名弟子眼神一厲,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瘋狂,“王守一不仁,就別怪我們不義!血刀老太婆…不,血刀真人要的是尊上和她的黨羽!我們算什么?螻蟻而已!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?”有人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,聲音顫抖。
“對!我們?nèi)ネ侗佳墩嫒耍 蹦堑茏右е?,“我們把這里看到的一切都告訴她!王守一就在C省斬妖司!而且,尊上極有可能也藏在這里,或者被他們藏起來了!我們主動告發(fā),或許…或許還能換得一線生機(jī)!”
“可…可王首席畢竟…”
“什么首席!尊上可能都廢了!他王守一算個屁!”那弟子打斷道,眼中只剩下求生的欲望和狠辣,“這是我們唯一的活路!難道你想像張長老那樣,砰一下,神魂俱滅,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嗎?走!立刻回昆侖!把消息帶給血刀真人!”
恐懼壓倒了最后一絲猶豫。
這群曾經(jīng)高高在上的昆侖弟子,此刻如同喪家之犬,倉皇遁去。
…
斬妖司內(nèi),王守一臉上再無之前的冷酷,只剩下凝重和急迫。
“趙隊長!”他聲音低沉,“情況比想象的更糟。”
趙英剛處理完門口的事,正心神不寧,見狀立刻問道:“是那殘魂的主人?”
“那是昆侖仙宮太上長老,血刀真人!”王守一斬釘截鐵,眼中帶著深深的忌憚,“一個活了千年的老怪物,心狠手辣,睚眥必報。最關(guān)鍵的是,她是‘破虛境’!”
“破虛境?”趙英對這個境界的分量雖不十分清晰,但看王守一的神情就已經(jīng)感覺到不妥。
“元嬰之上是化神,化神之上是合體,合體之后才是破虛!”
王守一語氣急促。
“我和前輩都是元嬰,差了三個大境界,在她面前,如同螻蟻!
剛才那個長老,就是被她提前種下的一縷殘魂意念瞬殺的!
真正的破虛境大能,神念籠罩范圍極廣,法力通天,可初步調(diào)動天地法則之力,甚至能進(jìn)行短距離的空間挪移!
我們剛剛暴露了位置,以她的兇性和手段,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那縷殘魂飛遁回去報信,她本體很可能已經(jīng)在來的路上,或者已經(jīng)鎖定了這里!”
王守一深吸一口氣,看著趙英的眼睛,無比嚴(yán)肅地說:“這里已經(jīng)不安全了!血刀真人的目標(biāo)是我和尊上,但以她的性格,遷怒整個斬妖司是必然的!
為了所有人的性命,我建議C省斬妖司,立刻全員撤離!
疏散所有人員,越快越好!在她本體降臨之前!”
趙英怔了怔。
她已經(jīng)意識到事情的嚴(yán)重性。
一個能瞬殺元嬰長老、跨越境界碾壓的存在,絕不是斬妖司目前的力量能抗衡的!
“我明白了!”趙英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起身,“我馬上去請示陳總督!啟動最高級別應(yīng)急預(yù)案!”
她邊說邊沖向門口。
王守一也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也去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,要帶尊上離開這里了?!?/p>
趙英不再多言,身影如風(fēng)般沖向地下深處——0號收容所。
陳懷安平時就在0號收容所里。
而且提前說過,沒有非常嚴(yán)重的事情不要打擾他。
他在閉關(guān)修煉。
如今的情況已經(jīng)不能用緊急來形容了。
如果王守一描述的血刀真人殺到斬妖司來,陳總督可能跑都跑不掉。
她飛快地通過層層身份驗證,來到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門前。
“總督!事態(tài)緊急!再不走就來不及了!”
趙英對著門禁通訊器大喊,語氣焦急。
同時將自已的身份卡和緊急權(quán)限碼按在識別區(qū)。
然而,門內(nèi)一片死寂。
那扇厚重的大門紋絲不動,沒有任何開啟的跡象。
就連門禁系統(tǒng)的指示燈都保持著待機(jī)的綠色,仿佛徹底失去了響應(yīng)。
“完了!”趙英心頭一沉。
陳總督肯定將門禁給改了。
現(xiàn)在0號收容所誰都進(jìn)不去,除非陳懷安自已出來。
或者,她只能嘗試跟‘草莓熊’和‘蝦薪王’聯(lián)系上,也許能通過它們喚醒總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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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就在趙英絞盡腦汁想要聯(lián)系陳懷安的時候。
當(dāng)事人還在蒼云界浪里個浪。
幽都城,夜。
陳懷安一身黑衣,頭戴黑色面罩,宛如鬼魂般穿進(jìn)了一座裝修奢華的府邸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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