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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幽醒來,頭痛的有些厲害。
楊澈感覺自已身體飄忽,似乎昔日的記憶被塵封,任憑他如何努力,卻什么都想不起來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楊澈發(fā)現(xiàn)自已和衣躺在床上,于是掙扎著起身下了床,腦海里卻涌來似乎并不屬于他自已的記憶。
“昨晚在‘溫旖樓’與友人飲酒聽曲,直至酩酊大醉?”
這種朦朧的狀態(tài)似乎已經(jīng)持續(xù)了不少時日?
楊澈扶著腦袋,腳步仍舊有些虛浮地走到銅鏡前,發(fā)現(xiàn)鏡中的自已五官硬朗,衣著華麗。
尤其做工精美的長袍上,點綴著一顆顆白色圓點,猶如熒光繁星。
“我到底是誰?我為何在這兒?”
楊澈感到口干舌燥,喉嚨仿佛有一團火在燒。
他瞥了一眼,走到桌子旁,直接拎起茶壺‘咕咚咕咚’灌了幾大口,這才好受了些。
放下茶壺,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已手指上戴著一枚相當眼熟的‘戒指’。
這戒指透著古樸,表面有著像太陽燃燒般的奇異紋路。
他想起來了。
友人中有一名叫作‘沈風(fēng)’的富家公子,一直想要他這枚戒指,幾次三番出高價想要購買,甚至還愿意拿部分家產(chǎn)和美人兒來換,但都被他拒絕了。
不是他對財帛不動心,也不是他不近美色,而是他潛意識覺得,這枚戒指或許能幫他找回真正的記憶。
過了一會兒,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,一道很是好聽,但卻帶著怯怯的女子聲音傳來:
“少爺,您醒了嗎?”
“是環(huán)兒嗎?進來吧?!睏畛鹤叩揭巫优宰讼聛?。
門被推開,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少女端著臉盆走了進來。
少女穿的雖是粗布衣裳,但依舊掩蓋不了她的精致容顏。
只是她眼里有怯生,在臉盆里拿起帕子,走過來給楊澈洗臉,隨后又幫他穿鞋。
楊澈有些木然地坐著,任憑這叫‘環(huán)兒’的侍女并不熟練地給他穿上了同樣有著‘白色圓點’點綴的長靴。
好不容易穿好,環(huán)兒手捻衣角,依舊怯怯道:
“少爺,沈公子在‘天下第一醉’設(shè)了宴,還請了有名的樂師。讓您醒了后就過去?!?/p>
楊澈微一點頭,擺手道:
“嗯。你下去吧。”
少女環(huán)兒一愣,先是有些意外,但馬上眼露欣喜之色地告退了。
楊澈出了門,發(fā)現(xiàn)已有八抬大轎停放在巷口。
“少爺,請上轎?!?/p>
一名家丁打扮,雙眼明亮的精壯漢子撩開了簾子。
楊澈走進去后,八名家丁熟練地抬起了轎子,四平八穩(wěn),走在了寬闊長街上。
路遇行人,行人都很客氣地避讓開來。
不一會兒,就來到了名叫‘天下第一醉’的酒樓。
“少爺,到了。”
先前那名眼睛明亮,精壯家丁漢子指揮著將眾人轎子放了下來,馬上又去撩開了簾子。
這一路,楊澈沒有絲毫顛簸感,甚至還打了個盹,頭痛也減輕了不少。
“你們忙去吧,不必等候?!?/p>
“是,少爺?!睅酌叶∥⑽⒁汇?,雖有些奇怪,但也沒多問,抬起空轎子離開了。
楊澈摸了摸手指上的‘戒指’,剛朝酒樓門口走了幾步,一名留著短須的微胖男子立刻拱手道:
“楊公子快請。沈少爺、朱公子、還有秦公子已經(jīng)等候多時了?!?/p>
“煩請喬掌柜帶路?!睏畛旱_口道。
短須微胖男子微微一愣,不過隨即馬上在前引路,將楊澈帶到了頂樓最好的‘天字號’房。
門一推開,里面便傳來笙簫之聲。
“楊兄來了,快請快請?!?/p>
一名身穿白袍,手拿折扇的青年原本正摟著一名衣著很少的美貌女子,一見楊澈入內(nèi),馬上朝身旁另一名同樣穿得很少的鳳眼美貌女子施了個眼色。
那鳳眼女子滿臉堆笑,扭著翹臀走過去拉著楊澈坐到了席間,并有意無意朝楊澈懷里鉆。
楊澈心里想著推開這女子,但不知為何,一只手順勢就摟上了這女子的纖腰。
動作很熟練。
女子順勢半坐在他懷里,幫他端起了桌上一杯美酒,送到了他唇邊。
楊澈嘗了一口,心下忍不住贊嘆一聲:“好酒?!?/p>
鳳眼女子又夾了一口菜,送到了楊澈嘴邊。
楊澈吃了一口,頓覺這是世上少有的美味佳肴。
這時他才打量桌上的其余人。
除了白袍折扇青年‘沈風(fēng)’,另外還有兩人。
這兩人也是青年,其中一個又胖又矮,叫‘朱通’,在楊澈進來時抬頭笑了一下后,便繼續(xù)大快朵頤。
另一青年則錦衣華服,端著酒杯,不時和沈風(fēng)在說著什么。
此人名叫‘秦冠’,多有智謀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,楊澈已有醉意。
沈風(fēng)‘啪’的一聲忽然將折扇打了開來。
幾名身段誘人的貌美女子皆紛紛起身,離席而去。
朱通擦了擦嘴,不再吃喝,秦冠則依舊端著酒杯。
沈風(fēng)看向楊澈道:
“楊兄,咱們多年交情,說話就不拐彎抹角了。今日設(shè)宴還是為了你手上的‘戒指’。你若愿意割愛,我沈家這‘天下第一醉’,還有朱家的‘溫旖樓’,以及秦家的‘遇仙客?!?,都將歸于楊兄名下。”
“這么大的手筆?”
楊澈露出驚訝之色,同時摸了摸手上的戒指。
美酒佳肴起了作用,他現(xiàn)在有些暈暈乎乎,有點兒飄飄欲仙的感覺,雖潛意識里還想拒絕,但同時又很享受眼下的這種朦朧狀態(tài)。
對方出價至此,還真令他有些意動。
“沈兄,朱兄,秦兄,我就不明白了,我手上這戒指也沒什么太過特別之處,你們?yōu)楹畏且I下???”楊澈打了個酒嗝,醉眼朦朧地問道。
又矮又胖的朱通忽然開口道:
“不是和你說過嗎?又忘啦?沈風(fēng)家那位貌若天仙的夫人看上了你這枚戒指。都說‘千金難買我喜歡’,沈風(fēng)愿意花這般大代價買你的戒指,你此后甚至往下數(shù)代都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。這樣的機會若錯過了,那就再也不可能碰上了。”
“好,容我考慮考慮?!睏畛貉劬淖郎系拿谰萍央葤哌^,順手拿過酒壺,又給自已倒了一杯。
他此言一落,沈風(fēng)頓時眼露一絲喜色。
這還是楊澈首次沒有直接拒絕,而是松口愿意考慮。
沈風(fēng)將折扇一合,哈哈笑道:
“走,去‘溫旖樓’。”
四人下了酒樓,坐上早已等候的寬大馬車,來到了‘溫旖樓’。
剛一走進去,就被鶯鶯燕燕環(huán)繞,楊澈醉意未消,又馬上感受到投懷送抱,溫香軟玉……
一夜溫柔鄉(xiāng)……
又一次幽幽醒來,頭痛的依舊有些厲害。
楊澈感覺身體飄忽,但還是勉強坐了起來,隨后目光忽然一頓,落在了自已手指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