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澈直接沖入山林,收了槐葉飛行法器,在山林間急速狂奔。
盡管他已打定主意拼盡全力一戰(zhàn),但他不想讓這兩個修士看出他的意圖。
加上他法力相對吃虧,還要時刻留意著節(jié)省法力。
這時楊澈聽到那女修忽然說道:“師兄,此人法器倒是罕見,略施懲戒,拿了東西我們就趕緊走吧?!?/p>
“師妹不必?fù)?dān)心。這小子窮酸至此,一看就沒任何背景,就是打死他也沒人會發(fā)現(xiàn)。”
男修士語氣之中充滿嘲弄和蔑視,他一邊說著,一邊同樣落入山林,截住了楊澈去路。
“是不是想朝有同門的地方逃???”
男修士嗤笑一聲,手掌攤開,一團(tuán)火球在其掌心跳躍。
楊澈面無表情,抬頭看了一眼那仍舊在半空的女修,眼皮微微跳了一下。
就在這時那男修冷哼一聲,手中火球狠狠砸向楊澈。
楊澈躲避不及,倉促間施展‘冰箭術(shù)’朝火球扔了過去。
冰火相碰,發(fā)出怪異聲響。
冰箭術(shù)未能擋住那火球,不過也為楊澈爭取到了躲避時間。
就地一個翻滾,那火球砸在楊澈面前,生生將地面灼出一個丈許寬大坑。
楊澈一只腿被火球掃中,頓時傳來火辣辣疼痛。他背后沁出冷汗,同時不著痕跡掃了一眼地面某處。
那里被他悄悄埋下了兩枚飛火針。
沒有遲疑,楊澈輕拍儲物袋,取出那把低階‘穿云劍’猛得向男修士劈砍過去。
‘鐺’一聲,穿云劍劈在火紅盾牌之上,根本無法破開這盾牌的防御。
不過楊澈早就一擊即走,躍至遠(yuǎn)處,繼續(xù)飛奔,同時腳下又被他埋下兩枚飛火針。
那男修士抱著貓戲老鼠的心思,看著楊澈狼狽模樣,心下大感暢快。
先前這小子身為一個弱者,竟還敢先向他們動手,這直接惹惱了他。
又是一道火球砸向楊澈。
楊澈迂回而逃,看似狼狽,卻在不知不覺間將二十枚飛火針全部埋于地下。
這二十枚飛火針呈一個不規(guī)則圓形,散布在他和這男修士斡旋的地面之下。
還有四枚飛火針一直緊扣掌心。
此時,楊澈身上已被灼出無數(shù)黢黑傷口,樣子也比之前更加狼狽。
“師兄,不要再戲耍了,拿了東西趕緊走吧?!?/p>
女修士忽然又在半空開口說道,語氣之中還隱隱透出幾分焦急之意。
“好,就聽師妹的?!?/p>
男修士似乎也覺得戲耍夠了,這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火紅大錘,準(zhǔn)備將楊澈一錘砸死。
“小子,下輩子投個好胎吧?!?/p>
男修士一聲奸笑,直接舉起大錘就欲砸向楊澈腦袋。
就在這時,他忽感一只腳底一痛,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扎了一下。
一瞬間的猶豫,另一只腳底也立刻傳來同樣的刺痛。
“混蛋,你敢暗算我!”
男修士又驚又怒,火紅大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一聲便砸在楊澈胸膛。
正在全力操控飛火針的楊澈根本來不及躲避,如遭山岳撞擊,一大口鮮血噴出,接著便聽到胸骨折斷的聲音。
不過那些先前被楊澈埋于地下的飛火針,在他全力操控之下,這時全都猶如毒蛇般從地底鉆出,閃電般狠狠射向男修的心口、眉心、脖頸等要害部位。
男修士此刻正在抵抗從腳底鉆入的那兩枚飛火針的肆虐,是以速度完全落了下風(fēng)。
盡管他及時取出火紅盾牌正面擋住了射向眉心、脖頸和心口的飛火針,卻被從后面射來的飛火針直接穿透了后腦勺。
男修士口中含糊了一聲,便直接萎頓在地,生機(jī)消逝。
而半空中,那女修士如同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之事,竟沒有向楊澈出手,立刻踩著飛行法器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。
楊澈此刻即使想追,也有心無力。
他掌心中的飛火針,保留了一式進(jìn)階用法,本就是為那女修準(zhǔn)備,不過沒想到她竟沒有出手,直接就這樣走掉了。
其實楊澈哪里知道,這女修是被楊澈的肉身強(qiáng)度給嚇到了。
在她看來,她師兄那記傾注了大半法力的重錘,一錘下去,別說煉氣四層,就是煉氣五層的修士肉身都扛不住,直接就會被砸成肉泥。
可眼前這偏偏只有煉氣四層的少年居然給扛下了?
加上她膽子本就小,此前可是連番催促她這師兄趕緊拿了東西走人,可這師兄偏偏不聽,最后竟詭異地喪命于此,所以直接就被‘嚇’走了。
躺在地上的楊澈已吞下一顆‘養(yǎng)元丹’。
不過他不敢在此多停留,且不說戰(zhàn)斗的靈氣波動極有可能引來別的修士,就說那女修就很有可能會叫來幫手。
楊澈忍著胸膛劇痛,硬撐著站起,將所有飛火針收回后,又將那男修的火紅盾牌和大錘收進(jìn)儲物袋,正準(zhǔn)備踩上槐葉法器離去,卻忽然瞥見這男修尸體腰間的儲物袋。
楊澈感覺心臟跳得有些厲害,但還是迅速摘下此人儲物袋,之后又勉強(qiáng)將此人尸體丟入山崖,這才回到了落日峽望溪居。
踏入小院,他一直繃緊的神經(jīng)這才放松下來。
盤膝坐地,楊澈開始全力療傷恢復(fù)。
他此刻后怕不已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整個后背都已被冷汗?jié)裢浮?/p>
好在有‘養(yǎng)元丹’,若不然,這次真的就性命不保。
可惜,養(yǎng)元丹也越來越少了。
胸膛傷勢極為嚴(yán)重,楊澈足足養(yǎng)了半月有余這才能夠正常行走。
此刻他躺在藤椅上,腦海里一遍遍重復(fù)著那場交戰(zhàn)的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,總結(jié)著經(jīng)驗與不足。
看來即使是身在同一宗門,也避免不了有同門弟子起歹心。
這讓他頗感無奈的同時,也隱隱感覺到修仙世界或許要比凡俗更加殘酷。
就如同這一次,若自己沒有飛火針,可以作為‘暗器’偷襲,那毫無疑問,死的肯定是自己。
本身修為固然重要,這外物看來也同樣重要啊。
還有當(dāng)時那大錘砸在自己胸膛,似乎潛藏在自己肌肉筋骨間那莫名的力量起了很大作用。
楊澈細(xì)細(xì)推敲,又拿出《天地混沌訣》繼續(xù)研究。
目前他雖然能粗略讀完這三篇有字的文字,但除了第一頁略懂外,后兩頁他仍舊無法徹底明白其義。
而僅僅只是修煉第一頁上所述,這帶來的神秘感就令他次次驚嘆不已。
“修為精進(jìn)慢些就慢些吧,這混沌訣看來還得跟著修煉才行?!?/p>
楊澈經(jīng)此一戰(zhàn),越發(fā)小心謹(jǐn)慎起來,除了喬裝外出去百機(jī)堂領(lǐng)了一次藥草種子,便一直待在落日峽,拼命修煉。
直到兩個月過去,楊澈發(fā)現(xiàn)那女修似乎并沒有采取什么后續(xù),這才在一個美麗黃昏,將那男修的儲物袋打開,取出了里面之物。
當(dāng)發(fā)現(xiàn)其中有一枚玉簡并讀取了其中內(nèi)容后,楊澈一時怔住。
原來當(dāng)時這一男一女修士還真的弄到一種快速賺取靈石的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