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藥奇怪:“王爺為何因為這種事不高興?”
這話鎮(zhèn)國公居然一下不知道從哪里答起。
還問王爺為什么不高興?
看看面前年輕王妃純良無害的面容,鎮(zhèn)國公嘆了口氣。
到底只有十幾歲,年紀(jì)小。
多半她是以為自已能過上一生一世一雙人那般神仙眷侶的日子。
此刻,后邊人群中發(fā)出一聲蔑笑。
沈藥循聲望去。
顧忠臉上笑容促狹:“王妃,你父親沈?qū)④姂?yīng)該教過你,天底下男子三妻四妾再尋常不過,別說是王爺自已動了心思,到了今后,你還得給王爺納妾呢!”
沈藥皺了皺眉。
“何況,王爺這會兒還未盡興,你就這樣橫沖直撞地過去了,王爺一個不高興,怕是要好幾天不理你了!”
沈藥終于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他們都阻攔她,原來他們是覺得假山那邊的是謝淵。
假山那邊的動靜還在繼續(xù),甚至愈演愈烈。
顧忠調(diào)侃的語氣:“看來王爺是昏迷太久,也憋了太久了,這還是大白天,還是在假山后邊,實在是……”
不知什么人問了句:“怎么王妃平日里沒滿足王爺么?”
一群男人們不約而同地相視而笑。
鎮(zhèn)國公皺起眉頭,正要呵斥他們。
當(dāng)著王妃的面,尤其是年紀(jì)還小的王妃,說這樣直白的話,實在是沒有禮數(shù),都是在欺負(fù)她年紀(jì)小,又沒有立起威儀。
然而,沒等他開口,沈藥率先道:“假山那邊的不是王爺。”
鎮(zhèn)國公倒是一愣,“不是……嗎?”
沈藥搖頭:“不是,那個聲音顯然不是的?!?/p>
鎮(zhèn)國公又是一愣。
他也在此時凝神細(xì)聽,那喘.息聲,似乎還真與靖王的音色不同。
顧忠聽得發(fā)笑:“那要不是王爺,又會是誰?都是來鎮(zhèn)國公府做客的,哪就這么忍不住,青天白日的偷偷在人家院子里私會……”
邊上有人也笑:“王妃年紀(jì)還小,要面子得很呢?!?/p>
顧忠跟著道:“也是,既然王妃說不是王爺,那就不是了吧。只是別等過幾天,傳出來說王爺納了個美妾……”
眾人嬉笑起來。
沈藥多看了他兩眼。
顧忠還在笑。
假山那邊進行到了最關(guān)鍵的時刻,男子的叫聲愈發(fā)高亢。
沈藥清了下喉嚨,忽然抬高音量:“顧公子,你別叫了,你爹來找你了”
她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遍了四周。
顧忠聽見了,假山那邊也聽見了。
顧忠的臉色驟然大變,假山那邊則是霎時間偃旗息鼓。
“顧公子?”
“那邊的……是顧公子?”
眾人議論,不敢置信。
也有人小聲:“說起來,顧公子的確好一會兒沒看見了……”
諸多視線,紛紛落到了顧忠的身上。
顧忠的表情很難看。
他咬了咬牙,“那絕不可能是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假山處草叢窸窸窣窣,有人探出了上半身來。
上身光溜溜的,胸口還有兩道抓痕。
那張臉,不是顧松柏又是誰!
他是聽到了沈藥的聲音,衣裳都來不及穿,便想要逃跑,沒想到慌不擇路,正好撞見了一大幫人!
除了沈藥,沒想到還有鎮(zhèn)國公,還有他爹……
顧松柏傻眼了,腿腳一軟,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“還真是顧公子……”
“真沒想到啊,這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……”
眾人議論紛紛。
沈藥也幽幽開口:“顧大人,都是來鎮(zhèn)國公府做客的,顧公子怎么就這么忍不住,青天白日的偷偷在人家院子里私會?!?/p>
這是學(xué)他剛才說的話,諷刺回去。
顧忠的臉黑得好似能滴墨。
沈藥還不滿足,繼續(xù)道:“可別等過幾天,傳出來說顧公子納了個美妾。”
顧忠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鉆進去!
都以為假山那邊的是靖王,他還借機笑話了沈藥一番。
萬萬沒想到,躲在假山后邊的那個居然是他的兒子!
還當(dāng)著這么多同僚的面,叫成那副樣子……
顧忠簡直丟臉丟到家了!
更令他羞惱的是,沈藥居然還把他剛才的那些話復(fù)述了一遍!
奇恥大辱??!
奇恥大辱!
自從脫離了沈家,他顧忠平步青云,已經(jīng)很多年沒有受過這種恥辱。
可事實就擺在眼前,面對沈藥,他居然半個字都反駁不出來,恨恨咬了咬牙,大步朝著顧松柏走去。
顧松柏跪在地上哀求,“爹,我錯了,我……”
顧忠甩了他重重一記耳光,“不知廉恥!跟我回去!”
咬牙切齒,壓低了嗓音,惡狠狠地警告:“老子非得打斷你的腿不可!”
沈藥看著顧忠鐵青著臉,將衣衫不整的顧松柏拽走,心中一片冷意。
上一世,她是后來才聽說了鎮(zhèn)國公府上的這個小插曲。
只是那時顧松柏與人暗自茍且時并沒有被人當(dāng)場逮住,因此后來他還迎娶了那個女子,那女子還為他生下了一雙健康的兒女。
這輩子,沈藥原本都忘記了還有這件事。
沒想到好巧不巧,正好撞見,那么也就順帶解決了吧。
既然是被顧忠當(dāng)場抓住,顧松柏與那女子的婚事,也就成不了了,顧松柏也不會再有那雙兒女。
當(dāng)年顧松柏故意設(shè)計,害得嫂嫂失去了一個孩子。
如此只是勉強算是以牙還牙。
“王妃這是認(rèn)得顧公子的聲音?”鎮(zhèn)國公問起來。
“不認(rèn)得,”沈藥道,“我只是記得王爺?shù)穆曇?,而且記得很牢,不會弄錯?!?/p>
畢竟,謝淵如今也算是她的“夫君”了。
頓了下,沈藥轉(zhuǎn)而又問:“對了,國公爺,西院有多少個房間?”
“應(yīng)該有十來個?!?/p>
沈藥微微頷首,“叫人去找找看吧,王爺應(yīng)該在其中一個房間里。要是我一個一個找過去,那太慢了?!?/p>
“好?!?/p>
鎮(zhèn)國公依她所言,派了人,在西院尋找了一番。
最后,回到沈藥跟前稟報:“王妃,西院的房間只有一間關(guān)著門。”
說話的小廝將腦袋低了低,“小的不敢貿(mào)然打攪?!?/p>
倘若靖王真的在那個房間里,他們敲門沖撞了,那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。
沈藥了然,提了步子,“去看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