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燨與王直交談一番,殖民澳洲的心思便在他心中生了起來,畢竟這之前就是他定下的擴張策略。
以澳洲的資源為根基,增大瓊州的工業(yè)實力,而后進一步殖民美洲,以他這一生,為后代創(chuàng)造一個開創(chuàng)的時代。
至于呂宋等地,對瓊州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,因為呂宋的價值,只有島上的金礦和銅礦,稀土資源極少。
金礦和銅礦雖然都是工業(yè)必須的原材料,可終究太過單一,比不上澳洲礦產那么豐富和全面。
眼下既然朝廷已經奪取了呂宋,他就可以借助商業(yè)行為,從呂宋島上獲取瓊州進一步發(fā)展所需的各種資源。
而與之相比,澳洲的開發(fā)難度和報酬都遠甚呂宋,由于無風帶的存在,大明沒有能力開發(fā)澳洲。
所以算來算去,澳洲還得是瓊州獨立開發(fā),等來日將澳洲打造成原材料生產基地,以后殖民其他地方,也就順理成章了。
想到了這里,他便讓王直下車,又去將張軏給喚了過來,詢問當前對澳洲的探索進程。
實則遠在昔日朱棣還未南下之前,瓊州就已經開始對澳洲的探索,只是由于動力原因,所以探索進度緩慢。
不過終究過了幾年,此時澳洲的狀況已經探得差不多了,張軏一聽朱高燨詢問,便道:“殿下,經過我瓊州探索隊的摸索,那澳洲基本情況盡在掌握?!?/p>
“此島之上人種類似于昆侖奴那般,通體黑棕色,以部落形勢存在,總數(shù)約莫六七十萬?!?/p>
“其中島上大部分土人居住于南澳,有相當一部分居住在荒漠之中,只有少數(shù)部族散步于東部密林,以及周邊島嶼?!?/p>
“此外,各島上還有不少未曾開化的食人族,總數(shù)不多,之前我軍南下探尋之時,彼等曾嘗試以小舟驅逐?!?/p>
“如果現(xiàn)在便開啟澳洲殖民計劃的話,最多半年,屬下便有把握建立幾處聚集地,為我瓊州打下基礎?!?/p>
聽得張軏表態(tài),朱高燨不由暗自點了點頭,隨之又詢問道:“當前瓊州百姓對南下澳洲是個什么態(tài)度?”
張軏聞言便笑道:“百姓自然歡迎,軍中將士對此也有相當?shù)臒崆椋贿^.....”他話鋒一轉道:“就怕來日移民之時,沒有多少人愿意南下啊!”
“這不重要,關鍵在于民間輿論!”朱高燨擺了擺手,他當然知道瓊州百姓不愿意移民的心思。
畢竟,人都是趨向于安穩(wěn)的,現(xiàn)在瓊州證據(jù)穩(wěn)定,經濟繁榮,堪稱整個世界最為發(fā)達的地區(qū)。
這就像前世的白頭鷹一樣,只會有外人想移民進去,很少會有其本國人主動脫出國籍。
現(xiàn)在要移民前往澳洲,那難度就相當于驅趕一部分國人前往開發(fā)非洲落后地區(qū),除了那些想賺大錢的冒險家,很少會有百姓升起這個念頭。
實際上從一開始,朱高燨就沒準備從瓊州移多少百姓,因為他手上還養(yǎng)著相當一部分流民。
這一部分人在瓊州沒有求生手段,在大明也沒有安家立業(yè)之所,故而只要承諾土地,那這一部分人的移民意愿應該是很強的!
思慮之間,他又詢問道:“現(xiàn)在島上有多少流民,如果建立聚居地,多久能安定下來?”
“島上流民倒是不少!”張軏管的可不單是軍士,也包括軍事管理區(qū)的百姓,“除瓊山之外,各地安置百姓大概二十三萬左右?!?/p>
“不過,這些人大多是老弱婦孺,若是要建立聚居地,需要大量青壯南下開辟叢林才行!”
“沒有青壯那就征用!”朱高燨沉聲道:“軍隊先南下,先行開辟出一片可以穩(wěn)定居住的土地?!?/p>
“隨后老弱跟進,駐軍在外圍戒備,老弱先行定局,隨后讓幾個公司派出人手去開發(fā)礦區(qū),發(fā)出告示,鼓勵瓊州百姓南下?!?/p>
“等聚居地建立之后,便拉攏島上可以溝通的土人,開始互相貿易,引領他們互相攻擊,再向這些購買青壯奴隸。”
“如此,前期應該能有個二三十萬的規(guī)模,等聚集地初步穩(wěn)定,再行招收流民南下,爭取三年之內,達到五十萬殖民!”
說來說去,還是人口的問題,在他看來,開發(fā)澳洲不是幾萬人就能搞定的,要想有效建立生產基地,起碼需要一兩百萬人。
大明雖然有流民,可不是所有流民都愿意南下,因而他必須要從各種途徑湊人口,不僅要安排流民,還需要瓊州、大明幾方面助力。
甚至澳洲本地的土著,他也必須利用起來,如果這還不夠,那下一步那就只有朝外獲取了。
須知,眼下華夏文化圈的規(guī)模十分巨大,北邊有大量游牧民族,高麗人、倭國人等都是黃色人種。
有必要的話,他可以劫掠這些地方,借助這些地方的百姓,來助力對南方土地的開發(fā)。
說來說去,想要完成大規(guī)模殖民,民族融合是十分必要的,在包容的漢文化之下,只需幾代人就能融合一個民族,關鍵就在于是主動還是被動。
而現(xiàn)在,他就可以選取一種比較柔和,但又強勢的殖民政策,來上一個民族間的主動融合!
“大小琉球!”他頓時敲定了東北方向的一眾島國道:“年一過完,你就帶兵過去,明年冬天之前,我要看到五萬青壯!”
五萬青壯!張軏心中一震,轉而又有些興奮道:“是,王爺放心,明冬之前,拿不出五萬青壯,唯屬下試問!”
言罷他就朝著車下行去,而朱高燨也叫停了妻兒的車輛,自己走入了其中,像是什么也沒發(fā)生一般。
是夜,眾人來到王府,自是一場歡宴,吃過了飯,便各回各家,獨留朱高燨一家享受著難得的溫存。
而他們一家住的自然不是王府,而是位于王府后方的小別墅中,玩鬧了一會兒,朱高燨便讓趙瑞帶著朱瞻壄先去睡了。
一時屋內就剩夫妻二人,那自是氣氛升騰,干柴烈火,正應那一句小別勝新婚,直到后半夜方才結束。
只見胡妙音一臉潮紅的沉沉睡去,朱高燨則是久違的躺在床上,點起了一根煙,靜靜的吞云吐霧。
這煙草也是島上培育,但規(guī)模不大,僅有上層人士能享受享受,而朱高燨煙癮不大,故而很少如此。
但現(xiàn)在隨著步子邁得大了,他需要決策的東西越來越多,自然而然也就抽得多了不少。
但他正抽著呢,忽然只覺胸前一癢,低頭一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胡妙音正躺在他的手旁,玉手在他身上畫著圈圈。
朱高燨見她如此,便笑道:“還不睡啊,怎么,以前這個時候,某人可都撐不住了,要不......”
他的手不安分了起來,但胡妙音卻白了他一眼,有氣無力的道:“別弄,真真是個冤家,人家要和你說正事呢!”
“有影響么?”朱高燨笑了,一把掐熄了煙,變得越發(fā)不安分了起來,胡妙音如此受著,自然有些忍不住,只得求饒道:“好哥哥,罷了吧,明日,明日好不好?”
見得愛妻如此,朱高燨只得止住了動作,輕輕摸了摸她的小瓊鼻道:“那今日便饒了你!說罷,有何正事!”
胡妙音見他總算安定下來,索性將頭靠在了的肩膀上,有氣無力道:“妾身是想說,瞻壄也大了,是該換個房間了!”
“這是為何?”朱高燨一異,問道:“不是這小子說害怕,非要住咱們隔壁么,為何又要換房間!”
可他一說,胡妙音的臉就紅了起來,埋怨道:“你還說,還不是怪你,也不知個收斂,瞻壄在隔壁都聽到了!”
說著,她又咬著貝齒恨道:“這小家伙,什么都往外說,一天就說他爹打他娘親,還叫父皇都給聽了去?!?/p>
這么說著,她沒了以往的嫻靜,活活像個被兒子氣到的老母親,朱高燨一聽,頓時一愣,反應了許久,這才反應了過來,皺眉道:“看來還得給這小家伙安排個老師??!”
有些東西,父母自然是不方便說的,這個時候就得安排有經驗的人慢慢引導。
而他一說罷,胡妙音就不高興了,忙道:“不行,絕對不行,萬一給瞻壄教壞了怎么辦!他才幾歲,壞了身體可不好!”
“想什么呢!”朱高燨抱了抱胡妙音笑道:“我說的是讓人教教他正確的觀念,不然來日憑他的權勢,府內不知多少人要被禍害,這反倒不好!”
雖然但是,他現(xiàn)在確實是特權階級,他能克制自己,可保不住有什么人為了上位從自己兒子下手。
不是他有被害妄想癥,而是人心險惡,不得不防!可胡妙音聽了,卻是搖了搖頭道:
“罷了罷,你們男人懂個什么,還得妾身自己教育,夫君你也別管,只管給他換個房間,來日妾身再尋老嫗教之?!?/p>
朱高燨見之,點了點頭,他也知道自己妻子賢惠,索性道:“也好,除此之外,還有何事?”
他這一問,卻見胡妙音臉上笑容漸漸淡去,將頭又埋了下去,小聲道:“夫君不妨再納一兩個妾室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