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猜?!?p>林語曦后牙摩擦,盯著蛋糕上的粉紅頭像,恨不得立刻魂穿HelloKitty。
軟軟糯糯的小毒婦。
能隨時對人開麥。
但看在傅庭川今天還算順眼的份上,林語曦打算饒他一馬。
“我也懶得知道。”
她說完拿起一把干凈的刀,在蛋糕上切出一個扇形。
剩下的帶回去給浩浩。
傅庭川見她把盒子都重新蓋上了,問道:“沒有我的份?”
林語曦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去:“你不是嫌甜膩嗎?”
傅庭川啞口無言。
他也算是自討苦吃。
這個餐廳不允許攜寵入內(nèi),所以小土狗被留在了車上。
林語曦已經(jīng)很想走了,瞄準(zhǔn)分針的位置,一秒不差,嗖地從椅子上起身。
“走吧……”
第二個字還沒說完,她就看到遠(yuǎn)處有個熟悉的人影。
秦若詩怎么會在這兒?
身體的反應(yīng)比大腦要快,林語曦立刻蹲下身,下巴撞到桌面,發(fā)出沉重的一聲響。
大半個餐廳都看過來。
其中不乏秦若詩。
林語曦蹲在地上,一邊揉著下巴,一邊埋怨自己,此地?zé)o銀三百兩,真是蠢到家了。
也不知道秦若詩有沒有瞧見她和傅庭川在一起,早知道,就該直接轉(zhuǎn)身跑出去的。
現(xiàn)在好了,身不由己。
林語曦不敢出聲,只好撩開垂下的桌布,悄摸摸地鉆進(jìn)去,扯了扯傅庭川的褲腿。
他這么聰明,肯定能猜到她的用意。
沒承想,戲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:“怎么,剛才撞到下巴,毀容了,不能見人?”
林語曦火冒三丈,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褲腿。
明明他才應(yīng)該比她更慌張,現(xiàn)在怎么反過來了?
也對,他被捉奸,頂多只需要去哄哄秦若詩,而她和浩浩,就要被全民網(wǎng)暴了。
再糟糕一點,秦若詩可能會因為嫉妒,對浩浩下毒手。
這是她不想看見的。
還沒等到傅庭川的回話,就傳來高跟鞋的踢踏聲,伴隨著秦若詩的聲音落下。
“庭川,你怎么也在?”
秦若詩今天穿了一件露背碎鉆裙,來這里和閨蜜小酌。
沒想到剛?cè)雸觯涂吹酱斑呑粋€戴著口罩的男人,眉眼越看越像傅庭川。
走近了,發(fā)現(xiàn)還真是。
傅庭川嘴角勾著笑意,“帶人來吃飯?!?p>剛說完,他就感覺小腿被人擰了一下,不得已蹙眉。
秦若詩聽到這個答案,目光轉(zhuǎn)向桌面上的粉色蛋糕,心跳一陣加速,敲打著她的理智。
這一看就是女人的。
秦若詩深吸一口氣,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。
“帶誰來吃飯???”
傅庭川默了幾秒,褲腿又被人輕輕扯了一下。
一下,又一下。
莫名的燥熱順著神經(jīng)末梢,向體內(nèi)發(fā)起沖擊,磨人得很。
要不是強(qiáng)大的自制力,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對林語曦做出些不可饒恕的事來。
傅庭川端起手邊的冰水,飲了一口,終于給出一個令林語曦心安的答案。
“帶悅悅來吃飯?!?p>秦若詩的危機(jī)感徹底散去,笑起來,“這樣啊,那就不打擾你們了,我去找我閨蜜了?!?p>傅庭川淡淡應(yīng)聲。
聽著高跟鞋的聲音遠(yuǎn)去,林語曦又躲了幾分鐘,確保秦若詩沒有回來,才敢出來。
但她沒有原路返回,而是從傅庭川那一側(cè)爬出來,逃離現(xiàn)場的時候,順走了他的外套。
餐廳經(jīng)理正忙著招待,看到一個女人,用西裝包著頭,從眼前呲溜一下閃過。
愣神之間,戴著口罩的男子慢悠悠地踱步出來。
路過餐廳經(jīng)理身旁的時候,他難得一見地勞神與人解釋,嗓音頗為愉悅。
“我太太跳脫,見笑?!?p>餐廳經(jīng)理在心底呵呵。
能不跳脫嗎?
問了兩遍傅太太都不承認(rèn),不知道的還以為夫妻倆在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游戲呢。
……
林語曦最終帶著一束花一個蛋糕和一只小狗,回到了家。
林承浩看到小土狗,一步也不肯邁上來,站在客廳遙遠(yuǎn)的一角,好言提醒。
“不能進(jìn)我房間。”
林土土智商有限,又或者是被傅庭川遺棄久了,語言系統(tǒng)還未發(fā)育完全,沒聽懂這句話,猛地朝小主人沖過去。
林承浩嚇了一跳,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睡褲已經(jīng)被叼住了,哈喇子滲入棉材料。
皮膚甚至也被打濕了。
林承浩小臉黢黑,呼叫林語曦:“媽咪!把它抱走?!?p>小土狗被嫌棄了還不自知,搖著尾巴示好。
林語曦笑著走上來,語氣頗為無奈:“媽咪替土土向你道歉,下次肯定不會再發(fā)生了?!?p>她會把土土教好。
林承浩忍不住吐槽:“不愧是傅庭川養(yǎng)的狗?!?p>林語曦噗嗤一聲。
可不嘛,隨時開屏。
剛才回來的路上,傅庭川不知哪根神經(jīng)又抽到了,再一次提出要做她情夫,說不介意她和其他男人有往來。
不介意,不介意會把她從咖啡廳叫到山上的收容所嗎?
林語曦壓根就不信。
她俯身把土土抱起來,示意桌上的蛋糕。
“傅庭川送的生日蛋糕,味道還不錯,你要是不喜歡,媽咪送給隔壁的孫婆婆?!?p>林承浩在科普雜志上看到,說老人不應(yīng)該吃太多甜食,容易引發(fā)糖尿病。
他把蛋糕盒拆開,免為其難地道了一句:“媽咪說好吃,那我就嘗嘗?!?p>一刀下去,碰到硬物。
林承浩拿來勺子,小心翼翼地?fù)瞥霾幻魑矬w。
是一條珍珠項鏈。
外面用保鮮膜包好,項鏈上還掛著一個很小的便簽。
林承浩不認(rèn)識上面的字,叫來在給土狗洗澡的林語曦。
“媽咪,這是我剛才從蛋糕里挖出來的。”
林語曦把保鮮膜拆開,定睛去辨認(rèn)上面的字,字號小到她的眼眶都微微發(fā)酸了。
【生日快樂,老,婆】。
又是這個老逗號婆。
真是拿他沒辦法。
一個蛋糕,她可以收,但項鏈真的遠(yuǎn)超應(yīng)有的社交距離了,她絕對不能收,而且這根項鏈的材質(zhì)一看就價格不菲。
有段時間,沈笑笑瘋狂地迷戀珍珠,天天拉著她,給她科普如何辨別真?zhèn)魏筒馁|(zhì)。
這根,起碼上千萬。
林語曦和浩浩打了聲招呼,換上室外的鞋,下樓。
門鈴響了兩下就開了。
傅庭川一襲白色浴袍,前襟敞開,應(yīng)該是剛沖完澡,黑硬的短發(fā)濕漉漉的,還在往下滴水,一滴一滴,砸在腹肌上。
林語曦倒吸一口涼氣,把項鏈塞進(jìn)他手里。
“你拿去送別人吧。”
秦若詩似乎就很喜歡珍珠,大顆粒小顆粒的,每天換,都不帶重樣的。
轉(zhuǎn)身之際,傅庭川不知又抽了什么風(fēng),長臂一伸,從后方圈住她的腰,撈了回來。
隨著一聲響,門也關(guān)了。
林語曦被迫面壁思過,一側(cè)臉頰貼著門,冰涼的金屬質(zhì)地,帶著微涼的觸感滲進(jìn)來。
她頭皮有些發(fā)麻。
“傅庭川,你松手,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!”
現(xiàn)在這個姿勢,真的過分曖昧了,讓她想起七年前,在萬豪酒店頂樓的那晚。
傅庭川俯下身,高大的身軀完全包裹住她。
他的聲音很啞,帶著令人窒息的荷爾蒙,像是在調(diào)情。
“當(dāng)真不收?”
林語曦秒答:“不收?!?p>身后沒動靜了。
她轉(zhuǎn)過頭,鼻尖不小心蹭過他的側(cè)臉,仿佛給夜晚的氛圍增添了一絲不可控。
像一?;鹦菈嬋肽径?,頃刻間便燃起熊熊大火。
傅庭川喉結(jié)滾動,聲音越發(fā)的沙啞,摻入一絲揶揄。
“不收,我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對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?!?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