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霖被免了。
除了陸承澤之外,最高興的莫過于楚國安。
他坐在自己辦公室里,嘴角露出很得意的笑容,似乎在說,哼,跟我楚國安斗,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資本!哈哈哈...
想起李霖就想起了自己女兒楚瑤...他視為心頭肉的乖女兒,竟然被李霖那小子給氣哭了...現在,自己為女兒出了口氣,該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,讓她也好好高興一下。
這么想著,楚國安叫來秘書,讓他安排車,迫不及待就要去將李霖被免職的好消息當面告訴楚瑤。
讓她也跟著樂呵樂呵,出口氣!
自從被李霖和徐雯,傷了心之后。
楚瑤一度抑郁!
她實在是想不通...李霖一個沒關系沒背景靠李瀾上位的小白臉,憑什么得到省部級領導愛女的垂青...更讓她覺得可氣的是,她楚瑤比徐雯差在哪?為什么李霖就對她視而不見呢?
她可是楚瑤楚大小姐...漢江鼎鼎大名的官二代富家女...怎么就比不上徐雯那個土里土氣的臭丫頭呢?
呵~一個下賤,一個沒品...還真是天生一對...
楚瑤這么想著,心里的不甘和失落減輕了不少...
但她還是不開心,沒胃口,動不動就想發(fā)火,想把家里的玻璃器全給摔了!
因為玻璃映照著她天仙般的美貌,讓她覺得是種嘲諷...明明自己這么美的容貌,偏偏被李霖棄如敝履...
棄如敝履?
我楚瑤美得不可方物,你竟然對我棄如敝履?
“李霖!你個鄉(xiāng)巴佬,你不識貨!”
楚瑤的心像被什么刺痛,抓起身邊的靠枕朝電視機砸了過去...
哐!
電視機沒事,電視柜下邊一排精美的擺件,卻被抱枕擊落,摔成碎片...
農村來的小保姆聞聲沖進客廳,看到楚瑤大小姐又在發(fā)脾氣,連忙侍立一旁,躬身勸道,“大小姐,您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不開心的事?您別憋著,要不然罵我一頓出氣...”
楚瑤看著這個多嘴的小保姆,果真就將怒火發(fā)泄在她身上,對著她一個勁大吼,“滾...”
“好好好,只要您消氣,我這就滾,這就滾...”
小保姆躬著身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往后退去。
突然,她的屁股撞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...
她大驚,猛然回頭,正與走進來的楚國安四目相對...原來,她的屁股撞到了楚國安的大肚腩。
楚國安朝小保姆笑了笑,讓她別說話。
小保姆惶恐,捂著嘴,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...
楚國安走進客廳,看著沙發(fā)上正在生悶氣的楚瑤,無奈的搖頭嘆息了一聲...感慨,問世間情為何物,為什么要來折磨我心尖的寶貝!那個李霖,他怎么配被我女兒看上!
這么想著,他默默的彎下腰,從地上撿起抱枕,走到楚瑤面前,說道,“瑤瑤...又怎么了?還在為宴會那天的事生氣?這都過去多久了...爸今天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,你聽了之后,一定會覺得解氣的?!?/p>
楚瑤看到老爸楚國安不知何時進屋,也覺自己有點失態(tài),連忙整理一下自己有些蓬亂的頭發(fā),低頭倔強的說道,“爸,我沒為那天的事生氣,是工作上的事,有點不順心而已?!?/p>
楚國安笑了笑,說,“好了,別嘴硬了!我后來打聽了才知道,那個叫李霖的,是你大學同學對不對?他肯定追求過你,被你拒絕了,現在突然又跟別的女人好上了,你不開心!因為他是你的舔狗,你不想看到他去舔別人對不對?你這個性格跟爸爸很像,我要是養(yǎng)條狗,也不希望它對著別人搖尾巴。如果它讓我心里不舒服,我寧可一棒子打死它,也覺不愿看它對別人好。是這樣吧?”
這都什么跟什么呀!
楚瑤聽后直翻白眼,心想老爸幾十幾的人了,還懂什么叫舔狗?還拿出來教育她?真讓人無語!
但她知道這是老爸安慰自己的一種方式,也不忍心拒絕,于是苦笑一聲說道,“爸,你調查我?...其實不是他追的我,是我主動追的他...你說的有一點是對的,那就是,我的狗,不想讓它對別人搖尾巴,誰都不行!但他就是對別人搖尾巴了,還是我最好的朋友!所以我生氣,我郁悶!”
“你說...什么?”
楚國安驚的瞪大眼珠。
雖然楚瑤上大學的時候自己還不是省部級干部,那也是正廳級呀,是鎮(zhèn)守一方的大員...經濟上從沒有虧過她...自己心尖上的寶貝,怎么可能看上李霖那個窮小子呢?還是主動追求他?這他媽開的什么國際玩笑!
楚瑤知道楚國安不信,于是自嘲般笑了笑說道,“哎...沒辦法,那時候他雖然不起眼,但有一次跟他不經意的對視...我發(fā)現他眼睛里藏著淡淡的鋒芒...那一刻震驚了我,我從沒有想過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孩子,竟然也有比天高的志向...后來我就經常偷看他,我發(fā)現他特立獨行與眾不同,漸漸的...我就在他那雙深邃眼眸中,沉淪了,不可自拔...若不是后來要去國外求學,或許我不會狠心傷害他...看來當初我沒有看錯他,他終于還是憑借一己之力出人頭地了...”
楚國安聽著女兒的話,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,不屑一笑,冷冷說道,“你還是看錯了他,現在他什么都不是,充其量是一條被平陽市政府免職了的喪家之犬罷了!...瑤瑤,你還是不懂官場...這世上哪有單純的憑一己之力出人頭地的?背后若沒有貴人相助,就算他頭發(fā)熬白了,也不可能爬上去!現在我一句話就讓他丟了官帽子,足見,他就是個沒背景沒實力的小人物罷了!連一個敢站出來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,可悲,可憐,可笑,哈哈哈....”
楚瑤愣了一下,連忙追問道,“爸,你說李霖被免職了?為什么?他犯了什么罪?”
楚國安笑道,“什么罪?我說他什么罪,就是什么罪!給他安一個罪名,都是看的起他了!”
聞言,楚瑤的眼睛瞬間亮起,臉上也漸漸浮現出笑意。
她突然想到,如果李霖被免職了,興許徐雯就會看不上他,兩人可能不會長久。畢竟徐雯背景強悍,怎么會看得上一個被免職的干部呢?就算她看得上,她老爸能看得上嗎?
如果她們兩個分了...我不就有機會了嗎?
楚瑤這么想著,心情好了很多。
此刻,崖山監(jiān)獄。
堡壘般的高墻,每隔幾米都有荷槍實彈的守衛(wèi)站崗。
只要不是從正門走出去的人,或者不按照規(guī)范活動的人,都有可能被守衛(wèi)一槍擊斃。
因為這里關押的是特殊罪犯,他們個個背景驚人,稍有不慎,就有可能讓他們鉆了空子,逃出生天。
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,崖山的守衛(wèi),始終堅持最嚴格的守崗紀律。
林陽已經來監(jiān)獄任副職兩天了。
這兩天他都沒有閑著,一直讓手下帶著他熟悉監(jiān)獄的情況。
直到今天,監(jiān)獄長,一個體格健壯,面龐黝黑的漢子找到他說,“林陽,我要外派出去學習幾天,這幾天監(jiān)獄就交給你了,一定要嚴守紀律,不能掉以輕心,小心有人渾水摸魚?!?/p>
對于監(jiān)獄長要外出學習,這點林陽一點也不感覺到意外。
因為,這正是王其瑞為他創(chuàng)造的機會。
監(jiān)獄的正職一走,他這個二把手就全盤接管崖山監(jiān)獄,想做什么,都無人干涉!
這不正是放陸遠峰出去的大好時機嗎?
林陽壓制著內心的激動和興奮,平靜地看向獄長,說道,“我才來兩天,把這么大這么重要的地方全權交給我...萬一出點紕漏,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??!要不然這樣,您跟王廳長再請示一下,換個人去學習吧?!?/p>
獄長一臉無奈的說道,“我跟王廳長說了好幾遍了,他堅持要讓我去...說什么這次學習多么重要,是為下步提拔干部組織的...他這么說我也不好再拒絕...我不在家這幾天,就辛苦你了,你也不用太過擔心,咱們監(jiān)獄的守衛(wèi)是軍方派來的,換防站崗自成體系,有他們在,不會出什么問題的,你呀,就管好獄警的紀律就行了?!?/p>
“那好吧,我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任務了!我向你保證,一定盡職盡責!”林陽正色道。他裝的很像,實際心中早就在偷笑。心想早點把陸遠峰給救走,任務就算完成,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了!
等到獄長離開監(jiān)獄。
林陽便急不可耐的叫上一名心腹手下,以臨時查房的名義,急匆匆趕往關押陸遠峰的牢房。
現在當務之急是確認一下陸遠峰的身份,別到最后放錯了人!那麻煩就大了。
“陸遠峰關在哪?”走進監(jiān)獄內部,林陽問手下道。他雖來了兩天,但是一直有獄長坐鎮(zhèn),他不敢去見陸遠峰,生怕提前暴露。
手下帶著林陽來到牢房深處,站在走廊口,伸手指向走廊的最盡頭一扇嶄新的鐵門,說道,“那,陸遠峰就被關在那個房間。”
“嗯,過去看看?!?/p>
林陽順著手下手指方向便走了過去。
到了陸遠峰牢房門口,林陽冷聲命令手下,“開門?!?/p>
手下遲疑了一下,但還是乖乖的掏出鑰匙打開了牢房門,然后一手摸著防身武器,站在門口警戒。
生怕罪犯突然暴走,傷了林陽,或者擾亂了監(jiān)獄的秩序。
林陽背著手,一臉淡然的走了進去。
屋內無窗,光線昏暗...只見一名穿著囚服的罪犯,正坐在床上,盯著面前的林陽看。
林陽瞇起眼仔細打量眼前人...與自己掌握的陸遠峰的面貌比對了半天,發(fā)覺對方七分像,三分不像...他考慮,大概是頭發(fā)剃光的原因,所以并未起疑心,把對方當成了真貨。
他警惕的看了眼門口,發(fā)現沒有其他人之后,這才湊近“陸遠峰”小聲說道,“明晚我?guī)藫Q你出去...你準備一下,到時候配合好我!”
“陸遠峰”沖林陽緩緩點頭答應,未發(fā)一言。
林陽會心一笑,仿佛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