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...嗯...”
站在辦公室里,陳安可歪頭接著電話,回應(yīng)道。
在電話里,老情人郭學(xué)才對于陳安可行動如此迅速,十分的滿意。
郭學(xué)才說,“安可,你一定要記住,我們兩人是一體的,榮辱與共,分不開。這件事你干的很漂亮,只要董和泰徹底閉嘴,我也就安全了...我已經(jīng)醞釀好了下一步計劃,這次一定讓李霖吃不了兜著走!”
陳安可現(xiàn)在對郭學(xué)才下一步什么計劃并不是很感興趣,她只想快點當(dāng)上山南一把手,然后去市里任職...
她敷衍般又“嗯...嗯”了兩聲,然后說道,“山南這邊,別的忙我已經(jīng)幫不上了,我就坐等書記你的好消息了?!?/p>
郭學(xué)才呵呵一笑說,“你能幫我解決掉董和泰就已經(jīng)是大功一件,不需要你再幫什么忙,你就安心等著看好戲吧。等到李霖被搞下臺之后,縣委書記的位置就是你的!”
聞言,陳安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,眼中閃著光說道,“那就多謝書記栽培了!”
掛斷電話,陳安可順手將錄音資料拷貝到了紅色U盤里。
郭學(xué)才這個傻冒太自大了,對陳安可是真的一點不設(shè)防!
電話里竟然將除掉董和泰這種話說的這么露骨...
這算是,又讓陳安可掌握了一條重要的證據(jù)。
女人是狠心的動物,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退路。
陳安可便是女人中的佼佼者...自一開始與郭學(xué)才上床,就悄悄留下了后路。
在她心里,男人天生自大,以為脫了褲子趴在地上就強J了地球,其實誰是誰的玩物,猶未可知!
胡闖這邊。
自他拿到毒藥之后,內(nèi)心惶惶,坐立難安...
做,是死罪。
不做,他知道了這么多事,郭學(xué)才和陳安可也饒不了他。
做了,雖是死罪,但死他一個。
如果不做,那么以郭學(xué)才在平陽只手遮天的權(quán)力,不僅能輕易整死他,還會連累他一家人。
“哎...本以為當(dāng)上副局長就能享受下半輩子,沒想到...還是逃不過為強權(quán)擺弄的命運...早知道今天,我老老實實在鄉(xiāng)里當(dāng)所長多少,何必趟這趟渾水?”
胡闖悔不當(dāng)初。
事已至此,還能有何選擇?
只能賭一把了。
他用力的攥著藥盒,眼中透著決絕與狠厲,手指顫抖著拿出了自已的手機,撥通了一串號碼...
“喂,小高?!?/p>
“胡哥,有什么指示嗎?”
“哦,想約你出來喝一杯,方便嗎?”
“那哪能不方便呢!我這就安排地方一會兒去接您!”
“呵呵呵,不必麻煩了,老規(guī)矩,來我家里,我做兩個菜...”
“也好,那我把酒帶上...”
“家里有酒,你直接過來就行,好了,晚上見?!?/p>
“好,晚上見?!?/p>
掛斷電話。
胡闖陷入一陣沉思。
小高曾是縣局辦公室普通職工,一直為胡闖服務(wù)。
胡闖平時對他也很不錯。
但小高好賭,幾年下來輸光家業(yè)不說,還因為他這個惡習(xí)給縣局帶來了負(fù)面影響,遭到了舉報,最終被開除。
是胡闖,看在小高為他服務(wù)多年的份上,拉了他一把,又把他安排到拘留所工作。
雖說是臨時工,但清閑,有保障,不至于餓死。
至此,小高對胡闖,那是感恩戴德,死心塌地!
記得有次,縣局辦公室有名職工因為物資分配問題,沖撞了胡闖。
當(dāng)時已經(jīng)去拘留所工作的小高知道后,替胡闖狠狠教訓(xùn)了那名職工一頓。
雖然后來胡闖費了好大勁才平息事端。
但他和小高徹底成了同一戰(zhàn)線的自已人...
從那以后,每隔一兩個月,胡闖都會約小高來家里喝喝酒。
做這種事,除了找小高這個有點流氓習(xí)氣的家伙,胡闖一時還真想不到找誰。
他知道胡闖現(xiàn)在過的很不如意,缺錢,落魄...
興許這五十萬,能讓小高這個賭鬼,鋌而走險呢?
晚上,小高如期而至。
胡闖穿著一件胖大的圍裙,彎腰從廚房端出來兩盤菜放到餐桌上,一邊招呼小高,“坐,你先坐?!?/p>
小高走上前幫忙擺盤,關(guān)心的問,“嫂子和孩子沒回來?”
這時胡闖又鉆進了廚房忙碌,頭也不回的說道,“他們暑假才回來...”
小高嘆口氣說,“你這一個人,也挺孤單的。”
胡闖不以為意的說,“習(xí)慣了,我掙錢,不就是為了他們娘倆嗎?讓孩子有個好前途,將來直接考入省里市里,別像我這樣,到處仰人鼻息...”
小高苦笑一聲說,“你說的好像過的多慘似的,和我比起來,你已經(jīng)是在天上了...再說,就算當(dāng)上縣長縣委書記,那不還是要受市委約束嗎?不還照樣仰人鼻息...你就知足吧。”
這時,胡闖又端了兩盤菜出來,笑呵呵說道,“我是很知足的,倒是你,至今還是單身一人...你就沒有考慮過再找一個?”
小高尷尬的笑笑說,“以前我在縣局辦公室為你服務(wù)的時候還像個人樣,興許還有人能看上我,但是現(xiàn)在...我一個臨時工,要錢沒錢,要人沒人,誰能看上我呢?我是不打算再婚了,以后就打光棍,賺多少錢吃多少飯,有了余錢還能去瀟灑瀟灑,多自在?!?/p>
胡闖從展示柜拿下來一瓶好酒放在桌子上,皺眉問道,“你還打牌?你現(xiàn)在這樣子,都是被賭害的,我勸你還是盡早戒了吧,那不是什么好玩意?!?/p>
說著,兩人已經(jīng)圍坐在餐桌前。
胡闖擰開酒瓶蓋,給小高倒上。
小高看了一眼酒瓶子,驚呼道,“咱倆喝這么好的酒?這可是縣長縣委書記才喝的酒...換了吧換了吧,給我喝糟蹋了?!?/p>
胡闖一言不發(fā)的給小高倒上滿滿一杯,又給自已倒?jié)M一杯,放下酒瓶子,這才說道,“都是人,興他們喝這么好的酒,我們憑什么不配?不瞞你說,我這兒還有兩箱,一會兒你搬走一箱,敞開喝,喝個夠!”
小高不敢置信的看著胡闖,結(jié)巴道,“哥,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了?怎么感覺今天你...感覺...不認(rèn)識了!”
胡闖“吱溜”飲下一杯酒,嘆口氣說,“哥遇到過不去的坎了,不辦不行!”
小高攥著拳頭說,“哥,誰惹你了你告訴我,我替你收拾他!讓他以后見著你躲遠遠的!”
胡闖咬著牙,不知道怎么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