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聞兄太小看我了吧?再不濟,我怎么會去賺那種路子的錢?”
聞哲重重的點點頭,表示相信,又扭頭問凌妮:“凌總,你呢?你有份吧?”
凌妮目光一閃,沒有回答,去看向裘啟微。
聞哲并不讓裘啟微說話,端杯笑道:“裘兄,你好心請我喝酒,就不談這些煩心的事了!”
他心生幾分驚恐,這水到底有多深?涉及人到底有多少?都是些什么人?不禁頭有點大。
有些后悔竟然答應今晚來赴裘啟微的約。
即使天塌了,這“續(xù)貸”是萬萬不能的。
略一頓,便端起杯子對裘啟微說:“裘兄,我離開長寧十多年,走的時候也交幾個朋友。
不是裘兄關照,現(xiàn)在還兩眼一抹黑哩。裘兄,你可要幫幫我!”
裘啟微見聞哲要服軟的樣子,自是暗喜,同凌妮碰了一下目光,忙干了杯,又回了一杯。
一拍胸脯說道:“聞兄見外了,今后有什么事,別的地方我不敢說,
在長寧,包在兄弟身上。小凌、凌總也會死心塌地跟著兄弟的!”
凌妮聽了,忙補了一杯,感激的望了一眼裘啟微。
聞哲卻平靜下來,對凌妮說:“凌總,把我酒壺加滿了。”
凌妮心里叫苦,今天的酒桌局面,完全沒有按自己的預想展開發(fā)展。
再這樣喝下去,可能也是白費功夫了。
更重要的是,時間已經拖不起呀!
她對裘啟微完全失去了偏心,他根本對付不了看似文質彬彬的聞行長。
看來,只有自己展示“必殺技”了。
她瞄了一眼用香樟木做墻面,那幅兩米長的仿古畫后面,是一個暗門。
開了門,里面有一個精致的小臥室。
今天晚上,裘局長能說服了聞行長同意云圖公司貸款續(xù)貸就好,
否則,自己只能動用“藥物”功法,再展示個人魅力了。
瞟見裘啟微的示意,就給聞行長加了酒。
“聞兄豪氣干云呵,不過,這次請兄弟喝酒,也是想順便把財政上的信息通報一下,
也算是為兄弟榮升錦上添花。”
凌妮久經酒陣,早就看出聞哲酒量一般,兩壺白酒喝完有六兩了,聞行長的眼睛開始發(fā)紅。
如果再喝一壺,聞行長基本是要癱瘓了。
她背過身子,把事先準備好的藥倒入聞哲的酒壺中。
聞哲此時反而清醒了幾分,他知道,凌妮曖昧的說“休息”是什么意思。
他雖然頭腦有些混沌,身體有些發(fā)飄。
但他仍邊警告著自己,邊用殘存的理智,掙脫了凌妮的懷抱,從“天祥茶館”沖了出來。
凌妮被甩在了一邊,凌亂又不解。
真的有男人能抵抗自己么?沒有天理呀!
她覺得腳下的地板在往下沉!
聞哲跑上大街,伏在路邊樹蔭里又吐了一次,還是覺得渾身有火在灸烤一般。
恨不得脫光了衣服、用冰水從頭到腳沖幾回才好。
打了一輛的士,回到招待所,已經是晚上十點。
東單元一樓是招待所員工的住房。
聞哲進來,劉小月聽了音聲,馬上迎了上來。
“聞行長您好!”就轉身上樓,為聞哲開門。
此時身段裊娜的劉小月,竟然讓聞哲……
聞哲警告著自己,盡量保持鎮(zhèn)定的樣子,
“沒有你的事了,你不用管我,你下去吧!”
小月見聞哲看自己的眼睛,竟然有些像狼一樣的發(fā)出紅光,嚇的汗毛都炸了。
慌忙吱唔幾聲,逃似在出了門。
她雖然不諳男女之事,卻也看的懂領導眼睛里冒出來的,是什么意思。
聞哲沖進臥室的洗手間,趴在馬桶上干嘔了一陣,
可是肚子里早就是空空的,已經沒有了什么貨讓他卸了。
又猛灌了兩大杯冷開水,心燥體脹的感覺才好像緩解了一些。
他癱坐在馬桶旁的坐墊上,有氣無力了。
“臥槽!什么情況?喝到假酒了?不會吧!”
扶著馬桶旁的扶手站起來,深一腳淺一腳走到客廳,見茶幾上放著一個大紙箱子。
什么東西?不是交待了易光、劉小月,絕不準收任何人送來的禮物!
上前一看,原來是特快專遞送來的特快件,上面的收件人是自己的名字。
打開箱子,見是白天同張靜、方惠淑一起買的衣服和贈送的皮帶、領帶。
不過,又多了幾套襯衣、一雙皮鞋、幾雙襪子,還有一打不同顏色的內褲。
印象中,連于依也沒有給自己買過內褲。
聞哲合上箱子,想起身去躺下,發(fā)覺自己心跳的厲害。
“鈴鈴鈴!”
手機響了,方惠淑。
“聞行長,不打擾您吧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應酬完了?”
“哦,剛剛回來,收到你的箱子呢?謝謝。”
“您說話怎么這個聲音,一點氣力也沒有?喝了好多酒吧?”
“也不算多。可能吃壞了什么,剛才一直吐,人都吐虛了?!?p>“???是不是食物中毒?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,不能大意喲?!?p>“呵,謝謝。算了,懶的動,沒有那么嚴重。”
“不行,我現(xiàn)在就陪您去,等我?!?p>方惠淑掛了電話,聞哲“喂、喂”了幾聲,早沒有了信號。
聞哲有氣無力的放下手機。
過了二十幾分鐘,方惠淑的電話又進來了。
“聞行長,能走路么?我車在外面等,要我上去接你下來么?”
“太麻煩你了,好、好,你就等一下?!?p>聞哲不想讓人看到冷艷的方惠淑上樓。自己跌跌撞撞、步履凌亂的從二樓下來。
把住一樓的劉小月和其他幾個服務員驚醒。
可當他們開燈起來,出來看時,
只看見一輛絕色的轎車發(fā)出低沉的轟鳴聲,瞬間消失在夜色中。
長寧市第五醫(yī)院,專家門診。
躺在舒適的單人病房的床上,聞哲才生出一絲安全、放松的感覺。
方惠淑正引著醫(yī)生護士跑前跑后。
采血、提取嘔吐殘留物。
“小方,這么麻煩你,真是不好意思。其實,就是醉了酒,不用這么興師動眾的?!?p>方惠淑顯然是精心打扮了,五官更俊俏立體,
一件剪裁得體的駝紅色短風衣,把她的身材襯托的高了不少。
“您都這個樣子了,不仔細檢查一下,不放心?!?p>聞哲心里一暖。結婚七八年,什么時候在于依那享受過這樣的待遇。
方惠淑脫去風衣,露出低胸大開口的羊毛衫,只是脖子上圍了一條絲巾。
方惠淑俯下身,摸了摸聞哲的額頭,
“還好了,不發(fā)燒。我去催催化驗結果,您閉上眼養(yǎng)養(yǎng)神?!?p>聞哲頭一歪,緊急閉眼。又覺肚臍眼以下,火燒火燎的難受。
這時,女護士進來,給他掛吊針。
聞哲睜開眼瞟一眼女護士,
見她也在看自己,竟然是一臉的不屑,哦,順帶還有一絲嘲諷。
什么情況,我做錯什么了?喝酒喝吐了,也不丟人呀。
“你好,護士,我怎么了?還要打吊針?”
“哼!你說呢?”這護士三十多歲,橫了他一眼,愛搭不理的樣子。
“不就是喝酒了,我怎么知道?”
護士把用藥單掛在藥水瓶旁邊,似乎在忍住笑,說:
“不知道?那你去問你夫人好了!”
說罷,扭頭就走了。
我夫人?什么情況?
門一響,聞哲忙坐了起來,見方惠淑進來了。
“哎呀,你怎么坐起來了?快躺下、躺下!”
方惠淑上前,連扶帶拉,硬是把聞哲按回床上躺下。
很自然的給聞哲掖了掖被角。
據(jù)心理學家說,異性中,只有母親和妻子才會做這個動作。
“您今天晚餐吃了什么?”
嗯?連行長也不叫了么?
“就喝酒吃菜呀,怎么了?”
“什么酒、什么菜?”
“二十年的茅臺酒,菜嘛,就五六個。魚塊燒羊肉、隔水清蒸土雞、野菜菜糊羹,
還有,好像還有野生甲魚燒什么的,還有什么,忘了。”
“既高檔、又環(huán)保。哪些人一起吃飯?”
“就是裘局長,還有凌總?!?p>方惠淑一臉的肅穆之氣,將詢問和關心揉在一起,果然是個聰穎的女人。
她坐在床頭,把手上的化驗單送到聞哲眼前。
“那您看看,怎么您吃的酒菜里,怎么會有這些東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