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河一愣,看著三犬問道:
“三犬兄弟,你這話啥意思???”
三犬點了一根煙,淡定一笑:
“老張啊,啥意思你不知道么?”
“你猜猜,執(zhí)法隊為什么拖延了兩天才行動?”
張河思索一番,眼神凌冽的看著三犬問道:
“你跟我說的時間是假的?故意告訴我錯誤的時間?”
三犬笑著:
“是啊,那個執(zhí)法隊長早就跟我說了,今天行動,前兩天他們隊伍踩點摸排情況,故意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放松警惕。搜索本文首發(fā): 看書娃 ”
“因為小帽子在被抓到門頭溝的時候,已經(jīng)把所有知道的交代了。”
“他說,廊市娛樂場所都形成了一個潛規(guī)則,晚上正常做生意,而走貨,容留吸d,則是集中在中午十二點之前,這樣來躲避執(zhí)法隊晚上的突擊檢查?!?
“張河啊,天合對你不差吧,你自己有啥想法,還需我點破么?”
張河臉上心虛,但依舊嘴硬道:
“你說啥呢?我哪有別的想法,我這不是也想著掃除這些競爭對手么?!?
三犬哈哈一笑,隨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,沖著電話呵斥道:
“帶進來!”
過了兩分鐘,辦公室門開,在張河的一臉驚訝下,一個被打的口鼻流血的男子,被三犬的兩個手下給帶了進來。
三犬指了指那個男子問道:
“老張啊,看著不眼熟么?”
張河看了眼男子依舊嘴硬道:
“這是誰啊,我不認識?!?
“你不認識他,他可是認識你啊?!?
三犬說完,那男子趕緊哭喊道:
“張河大哥,你不能過河拆橋啊,這個時候裝作不認識我?”
三犬笑著:
“張河啊,你自己不說,那我可就替你說了?!?
“這個兄弟叫做阿呆,當(dāng)然了,不是咱們洗浴的人,是一個歌廳的老板的小弟,也是你們的聯(lián)絡(luò)人。”
“你的計劃,是想著把劉海博給設(shè)計,擠兌走,之后獨自控制廊市的生意。”
“而那些娛樂場所的老板,你們早就達成了協(xié)議,你利用小帽子控制他們的貨源,在準(zhǔn)備等你一個人控制廊市的生意后,用天合的名頭照顧他們?!?
“而那些娛樂場所,都暗中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,并且出貨的利潤給你一個點。你可是真的做到了,有錢大家一起賺!”
張河聽完滿臉驚愕:
“這……”
“呵呵,三犬兄弟,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,你有什么證據(jù)?”
“我看,倒是你想把我擠兌走,自己管理廊市,故意往我身上扣屎盆子!”
三犬吐了口煙霧:
“要證據(jù)是吧?你還別說,我還真沒有?!?
張河聞言不屑一笑,還沒等他開口,三犬卻話音一轉(zhuǎn):
“不過……執(zhí)法隊有?!?
“你用別人的賬戶開了一張銀行卡,專門收出貨的黑錢?!?
“可是呢,你不敢讓洗浴的員工知道,每次去現(xiàn)金都是自己親自去銀行,被監(jiān)控給拍下來了?!?
“你啊,跟別人合伙玩d品,就等著坐牢吧?!?
張河聞言死死咬著牙:
“不對,你才來廊市幾天,你怎么知道這些事?”
三犬笑著:
“我之前當(dāng)然不知道,這都是劉海博對你暗中調(diào)查的,你以為杰哥只是讓你看著他么?”
“你不是自詡對杰哥很了解,就沒想過,杰哥讓你監(jiān)視劉海博的同時,也在讓劉海博監(jiān)視你?”
“不過,你雖然背后和那些老板合伙搞d,但還算沒出賣天合,也是因為這一點,才留你一命,送你坐牢?!?
三犬說完,辦公室門再度被敲響,四個執(zhí)法員推門走了進來。
張河一拍桌子罵道:
“三犬,你和潘杰沒他媽好人,不對,整個天合都沒好人?!?
潘杰沒搭理他,而是看著領(lǐng)頭的執(zhí)法隊長說著:
“是宋隊長吧?他的個人行為,和我們天合洗浴都沒關(guān)系,我也算檢舉了他?!?
領(lǐng)頭的隊長沖著三犬點點頭,也沒廢話,直接下令道:
“帶走!”
另外的執(zhí)法員上前給張河戴上了手銬,將一臉憤憤不平的張河給帶走。
執(zhí)法隊離開后,阿呆抬頭看著三犬求饒道:
“三犬哥,該說的我都說了,我也配合了你們,能放了我么?”
三犬點頭一笑:
“算你小子還算聰明風(fēng),不然你肯定陪你老板去了?!?
“放開他,滾吧!”
時間很快到了傍晚,回到了承市農(nóng)家樂內(nèi)的彭國強,再次獨自坐在湖邊。
之前神采奕奕的雙眼,此刻盡顯落寞。
水面倒映著夕陽,微風(fēng)掠過湖面,領(lǐng)導(dǎo)的氣質(zhì)全無,倒是成了一個孤獨又風(fēng)燭殘年的,空巢老人。
彭國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,冷風(fēng)吹來,衣著有些單薄的他,不由自主的在椅子上縮了縮身子,眼圈泛紅,暗暗掉淚。
他的淚中都是懊悔,但卻不是因為蔡范卓的死,是他懊悔自己對子女的教育,以及對家庭的忽略,以及對走上仕途路的厭惡。
可即便他對仕途的虛偽厭惡,即便已經(jīng)退休,但權(quán)力嘗過之后,人只會癡迷,怎么可能做到輕易放下?
沒有權(quán)力的能量在手,他就是個普通的糟老頭子,有了權(quán)力的形成的倒刺鎧甲,只要他不想收起倒刺,誰碰誰傷。
彭國強不同意蔡范卓和劉雙在一起,并不是在意劉雙的條件,是他心里太清楚,天合有了蔡范卓在一起,就有了一張可以拿捏他的軟肋牌。
彭國強怎么可能甘心被天合拿捏?
可他太看重權(quán)力,太執(zhí)著,或許也不是他的錯,當(dāng)今社會,保安都可以用手中的權(quán)力,去難為外賣騎手。
所以權(quán)力也是和煙一樣,能大到讓人迷失,能小到讓普通人上癮。
可蔡范桌的一生,的確充滿了悲劇,或許死亡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,否則只能以棋子的身份存活,跳不出棋局中的明爭暗斗……
彭國強緩緩閉上雙眼,眼淚滑落,或許,他自己虛偽的面具戴的太久,也迷失了真正的自己。
面具之下,才是真正的人性考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