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劃、快劃??!”
濟水河面,一艘快舟在四人的合力下,向著南方飛快駛離。
苗千禾疾聲催促,時不時望向身后的方向,面帶驚悚。
四個毒巫門門眾不敢有絲毫遲疑,奮力劃船。
他們都是苗千禾的手下,可以稱之為心腹,但對苗千禾卻也非常懼怕。
苗千禾刻薄寡恩,一言不合連授業(yè)恩師都敢毒殺,他們自然不在話下。
最關(guān)鍵的是,苗千禾還用毒控制了他們。
一旦到了時間沒得到苗千禾給的解藥,他們就會毒發(fā)身亡。
完完全全的依附,生殺奪予,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希望。
同時他們也非常的不解。
此行毒巫門是受到了白蓮教主白天罡的邀請,來濟南城下助戰(zhàn)。
結(jié)果就是一頓飯的功夫,苗千禾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又奔回了碼頭,火急火燎的搶了一艘快舟駛離濟南。
就像遭遇了什么大恐怖一樣。
倉惶如喪家之犬。
更奇怪的是,濟南城下城內(nèi),一片平靜,并沒有發(fā)生什么異常。
“快劃,用力劃,我要是死了,你們都得死?!泵缜Ш堂嫔で拇蠼?,直覺告訴他,今天這一晚,自己怕是過不去了。
那個人太恐怖了,什么毒藥都放不倒,**的防御更是連四尾蜈蚣都刺不進去。
但他并沒有放棄,強烈的求生欲促使他想盡一切辦法逃生。
逃很有可能逃不掉,論速度自己根本就不擅長。
只能躲。
躲哪?
水里。
除了四尾蜈蚣,他還飼養(yǎng)了一只水貂蠱,可以幫助他在水下?lián)Q氣,從而長時間呆在水下躲避。
所以他選擇水路逃。
順著水路,能逃多遠逃多遠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四名手下?lián)]汗如雨,奮力劃槳。
苗千禾則躲在船上的烏篷中,用秘制的毒藥掩蓋氣息和波動,不時透過烏篷的縫隙觀察四周。
黑壓壓的濟南城在夜幕中逐漸遠去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再也看不見了。
見狀,苗千禾總算輕輕是舒了一口氣。
理智告訴他,這點距離遠遠不夠,但離開了那座該死的龐大城池,那股壓迫感,就稍解了一些。
然而就在這時。
苗千禾只覺眼前一花,一道黑影便瞬間從極遠的地方連著兩個閃爍,立在了他的船尾,就像一個幽靈。
苗千禾定睛一看,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。
是他!
這么快就追來了。
空闊的水域,他竟然是閃爍而至,詭異、危險、神秘。
如此手段,苗千禾根本無法理解。
“你逃的不夠遠呀。”秦河咧嘴一笑。
收集好小樹林的是尸體后,他原本想回去開牛的來追的。
結(jié)果標定術(shù)一感應發(fā)現(xiàn),這家伙竟然是順著水路逃。
好家伙!
這分明是藐視自己的水遁神通啊。
于是秦河就來了。
十幾息的功夫,一路從水邊碼頭閃到了船上。
苗千禾這時候哪還敢廢什么話,一躍便從船頭方向竄入了水中。
然而秦河卻不慌不忙,饒有興趣的等待著。
跑路?
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。
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跑路了。
水下。
苗千禾蟄在水底,順著水流往下游飄去,同時偷偷的放出了水貂。
水貂快速遠去,不一會兒鼓著肚子游到他嘴邊,給他換了一個口氣。
這便是水貂的作用,只要水貂換氣不被發(fā)現(xiàn),理論上他可以在水下呆上三天三夜。
但沒多久,苗千禾便慌了。
水貂竟然沒再回來。
眼看著就要被憋死,苗千禾只能上浮,然后被秦河指揮的四個手下用一把魚鉤給鉤了上去。
“好了,你該兌現(xiàn)你的承諾了,請服毒自盡吧,別耍什么花招哦,否則我會讓活著感受一下火刑的滋味。”秦河笑道,此刻他肩膀上,正站著那只小水貂,圓溜溜的小腦袋,壓根就還未長開。
苗千禾徹底絕望,此刻他手段用盡,無論是毒還是逃跑,一切的掙扎都在對方的玩捏之間變成徒勞,毫無意義。
“能留我一命嗎,無論任何條件,我都答應?!泵缜Ш痰莱隽俗詈笠唤z僥幸。
“不行?!鼻睾訐u頭。
“好,那我能知道我苗千禾,是死在誰的手里嗎?”苗千禾咬牙問。
“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焚尸堂,魏武!”秦河咧嘴笑道,這話念起來真是朗朗上口啊。
“魏武!”
苗千禾咬了咬牙,怒吼道:“吾以吾死為詛咒,咒你爛屁股!”
話說完,他手心一翻翻出一顆丹丸,一口吞入腹中,緊接著便見他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,四肢一瞪,倒地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