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妃院里,蕭擎是跑著進(jìn)來的:“母妃母妃,兒臣奪魁了。”
純妃笑著迎出來,看到他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不免數(shù)落:“奪魁就奪魁,跑什么?明年你就弱冠,不穩(wěn)重?!?/p>
摸摸兒子頭,比自已高這么多,竟還要她跟著操心。
“兒臣高興,母妃可以去參宴,好好打扮打扮?!?/p>
純妃笑:“我這個(gè)皇妃進(jìn)不去宴席,還要靠兒子來爭???”
蕭擎搖她手臂:“母妃就讓兒臣高興高興嗎,意義不一樣,您這次有雙重資格去?!?/p>
純妃湊近,低聲道:“母妃今天只是你母親?!?/p>
蕭擎滿意的跑了:“兒臣去沐浴?!?/p>
崔行舟也是這般跑回去找母親,以往好事總找不到他,今天他也出息一次,母親可以因他出席。
武安侯夫人可謂很是高興,多番夸他,把他夸的不好意思。
曲書硯回去不僅說了奪魁的事,還說了另一件事。
曲母剛高興,臉色又沉下來,怎么狩個(gè)獵還看上位姑娘?
哪個(gè)好人家姑娘會跟著一群男兒去獵場?還去了三日。
曲書硯并未察覺母親變了臉色,神情驕傲又向往:“寧大姑娘和別人不一樣,兒子覺得她很好,勇敢堅(jiān)毅,不嬌氣,且知恩圖報(bào)?!?/p>
“娘,她這次狩獵是我們隊(duì)里第二,奪魁有她很大功勞,德妃都親自賞了她軟劍,您趁著晚宴,看看她好不好?”
曲母沒說話,臉色發(fā)僵,一個(gè)女子圍獵比大多數(shù)男子都厲害,這說明什么?
“您定會喜歡她,回京后,娘可以選個(gè)日子去寧將軍府......”曲書硯垂著頭,越說臉越紅,最后“提親”二字到底沒說出口。
兒子自幼勤學(xué)苦讀,為人堅(jiān)毅有主見,曲母沒想到短短三日,他會被一個(gè)女子迷成這般,到底是去狩獵還是看女人?
她聽懂了兒子未盡之言,竟然到了要提親的地步。
“怎么了娘?”曲書硯見她沒說話,打量著過來扶她:“娘哪里不舒服嗎?”
這是他第一次和她提女子,曲母不想因?yàn)檫@件事影響氣氛,擠出一抹笑道:“你先回去沐浴更衣,衣服都刮壞了,娘會看的?!?/p>
“多謝娘,兒子這就去。”曲書硯紅著臉,起身行禮告退。
顧坤更衣出來,看到了顧松偉。
后者回去很快沐浴,就想著快些更衣過來等大伯父。
宮宴雖然沒請他,但是只要他去了就會被陛下看到,怎么說他也是第二,雖然比不過顧函誠,但他也才十四,和顧函誠還是一府兄弟,一定會讓陛下記住。
他作揖道:“見過大伯父 ?!?/p>
顧坤詫異:“松偉有事?”
顧松偉說明來意:“宴席快開始了,侄兒雖然不是晉王隊(duì)伍里的,但也是阿誠堂哥,陛下說家人可以出席?!?/p>
顧坤腳步遲疑,兒子因?yàn)樗麛嗟陌腩^鹿對顧松偉很不滿,看到他去會不會不高興?
為避免和兒子關(guān)系更僵,他躊躇開口,“阿誠這兩天對你有些誤解,你看......”
顧松偉趕緊解釋:“我知道堂弟不理解,可大伯父是懂侄兒的,我只是希望侯府更多人被陛下賞識?!?/p>
“且我這次成績僅次于堂弟,畢竟老虎不是誰都能碰到,宴席上陛下看到,定會想起這次圍獵第一第二都出自平陽侯府,定會看好?!?/p>
顧坤一聽,有道理。
“也好,不過阿誠如果說了什么,你別往心里去?!?/p>
顧松偉不在意的笑笑:“我是當(dāng)哥哥的自然不會,大伯父放心。”
......
顧函誠沐浴后,太醫(yī)為他抹了點(diǎn)傷藥,孩子還小,且不嚴(yán)重,養(yǎng)幾日就好。
顧希沅這才放下心,在她眼里什么榮耀什么獎勵全是假的,只有命和健康是真。
“你想要什么好兵器尋不到?”顧希沅揪弟弟耳朵:“再敢不顧安??次以趺词帐澳?!”
“姐姐,我知道錯了,快松開,疼?!?/p>
“這點(diǎn)疼算什么?”顧希沅松手,不忘瞪他:“受了傷還敢瞞著,真不知你是聰明還是傻?!?/p>
太醫(yī)都說了沒什么事,嗚嗚,姐姐第一次對他這么兇。
偏頭看看姐夫,正老神在在品著茶,完全沒有為他說話的打算。
認(rèn)命般看回來:“姐,我知道錯了,以后再也不會了?!?/p>
顧希沅這才放過他:“快走吧,晚宴快開始了。”
“好?!鳖櫤\換上繡滿云紋的天藍(lán)色錦袍,三人出門。
蕭泫一身墨藍(lán)色錦袍,沉穩(wěn)大氣。
顧希沅身穿粉紫相間的云煙細(xì)錦,長長的拖尾漫在一塵不染的廊道上,兩只雀尾寶石珍珠步搖隨著步伐輕輕晃動,仙女般出塵 。
到了宴廳門口,姐弟倆臉上的笑意同時(shí)收起,看到不遠(yuǎn)處走來兩張最不愿看到的臉。
顧函誠頓時(shí)惱怒不已,顧松偉憑什么來參加宴席?
爹竟然也帶他?
顧希沅不走了,駐足等待。
有比顧坤先過來的官員及家眷,紛紛見禮:“見過燕王殿下,見過燕王妃。”
“免禮。”
官員們起身,見她還沒動, 邊進(jìn)殿邊回頭看,步子比以往慢了幾倍。
顧坤見到門口三人,察覺出是在等自已,主動領(lǐng)著顧松偉上前行禮:“見過燕王殿下,見過燕王妃。”
顧希沅沒搭理他,而是看向他身后的顧松偉:“父皇口諭,只有奪魁一隊(duì)及其家人可以參宴,不知他是以什么身份而來?”
顧坤臉色一僵,她一定要當(dāng)著外人面讓他們下不來臺?
就算斷了親她也不能拿侯府當(dāng)仇人吧?
他忍著脾氣,再次作揖:“回燕王妃,松偉乃誠兒堂哥,也是此次狩獵第二......”
“堂哥是家人?”顧希沅看向躲在門邊看熱鬧的崔行舟:“崔小侯爺,此等榮耀要不要回城一趟,把你堂兄堂弟堂姐堂妹都請來?”
崔行舟指間瓜子還沒嗑開,直接扔了,怎會不知燕王妃何意?
他恭敬作揖道:“燕王妃說笑了,全接來可有十幾號人,況且他們只是我的親人,沒有來參宴的道理?!?/p>
顧坤氣的額頭青筋直跳,視線左右一瞥,這么多外人在,她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?
顧希沅看回來,語氣質(zhì)問:“顧侯聽到了,親人和家人都分不明白,是想抗旨?”
“不敢。”顧坤一張臉氣的鐵青,就問世界上去哪找這樣和老子說話的女兒?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