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時序,你做回人吧,別鬧大了,把自己鬧成笑話?!迸嵋靼籽坌敝魰r序,“自己不檢點就算了,我們家南伊,可不想染上什么亂七八糟的臟病?!?/p>
霍時序幽暗的眼眸底下,翻涌著沸騰的情緒。
他沒接,只是那么看著宋南伊。
最后,宋南伊把離婚協(xié)議書,放到了桌子上,“我知道,你需要好好看看離婚協(xié)議的內(nèi)容,我給你時間,霍時序,我還是那句話,你是婚姻中的過錯方,如果你還想利用兩家的項目,做一些傷害彼此的事情,我奉陪到底。”
大不了,一直打官司。
前世受了那樣的罪,這一輩子,她不想再委屈了。
“裴吟,咱們回去吧。”
裴吟點頭,跟在宋南伊的身后,走出了這間公寓。
坐進(jìn)車?yán)铩?/p>
宋南伊一直沉默著。
裴吟知道,她心里不好受。
誰家好人離婚,心里會沒有一點觸動呢,可是霍時序他配嗎?
“現(xiàn)在霍時序的眼里,只有那個蘇語安,南伊,不值得為他難過。”
宋南伊擠了抹苦澀的笑,“裴吟,我是替自己難過,我為什么偏偏愛過他呢,愛的終點,真的都是反目成仇,現(xiàn)在我信了?!?/p>
男女之情,說白了就是肉體的相互吸引。
成功的男人,在同一個女人身邊久了,無論這個女人在別人眼里多么漂亮,性感,又或是溫婉,他都會膩,都會失去新鮮感。
婚姻,根本束縛不了追求刺激的男人。
她不想在這混水里,過行尸走肉的生活。
宋南伊很平靜。
重生以來,她看透了太多霍時序的薄情寡義。
愛他是上輩子的事情,這輩子,她不愛了。
“走吧,裴吟,陪我去喝一杯。”
……
幾天后。
霍時序拿著離婚協(xié)議書,走進(jìn)了陸為謙的律師事務(wù)所。
他將離婚協(xié)議書,重重地拍到男人面前。
開口便是質(zhì)問,“這是你寫的?”
陸為謙沒有逃避,“沒錯?!?/p>
四眸深沉對視。
暗涌,甚囂塵上。
“陸為謙,你也是不管不顧了對嗎?你寧愿背叛我們幾十年的感情,也要跟我搶南伊,你早干嘛去了?當(dāng)年,我追求南伊的時候,你大可以跟我公平競爭,她現(xiàn)在是我的老婆,你就這么喜歡人妻嗎?”
陸為謙覺得他轉(zhuǎn)移了重點。
難得,兩個人能坐在一起。
他有必要替霍時序糾正一下,“時序,我現(xiàn)在是南伊的代理人,這只是我的工作,你不要把問題全歸結(jié)到別人的身上,你做過什么,難道都不記得了?”
“我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。”他抽了根煙,遞到唇上,“是她變了,不是我變了。”
“那你跟蘇語安到底是什么關(guān)系?”陸為謙問。
霍時序不想回答,“這跟蘇語安沒有關(guān)系,她只是一個可憐人?!?/p>
“時序,她這個可憐人,快要把你的婚姻攪和散了,你還說跟她沒關(guān)系?”霍時序如此地維護(hù)一個女人,除了愛,他想不到別的解釋,“既然你愛上了別人,就放南伊一條生路吧?!?/p>
霍時序沒點著的煙,蜷在指尖,狠狠地掐斷,“律師說話,這么隨便嗎?你哪只眼睛,看到我愛上她了?倒是你,暗戀不成,現(xiàn)在改明搶了是不是?”
陸為謙輕嘆。
他現(xiàn)在跟霍時序,話不投機(jī)半句多。
本想著大家敞開心,聊一聊,或許,他還可以幫著挽救一下婚姻。
但……
他搖頭,“你非要這么想,我也沒辦法,作為宋南伊小姐的代理律師,離婚協(xié)議上,都是她希望跟你達(dá)成的,如果你覺得哪里不合適,也可跟我講,我會傳達(dá)給宋南伊小姐。”
“哪里也不合適。”
當(dāng)著陸為謙的面前,霍時序撕碎了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不是說他多么的堅定,與宋南伊一定要白頭到老。
或許吧,哪一天,他真的會離婚。
但不是現(xiàn)在。
更不會將自己的老婆,拱手與眼前這個男人。
“如果你堅持不協(xié)議離婚,宋南伊這邊,有可能會提起訴訟,到時,要是打起這官司,媒體難免不會大肆報道,對霍氏是有一定影響的。”
陸為謙好意提醒。
在霍時序聽來,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和挑釁。
他看向陸為謙的眸色漸深。
“如果你想讓你的律所,在江城消失,大可以為所欲為?!彼枰厣暌幌伦约旱牧觯拔艺f過,我的家事,不需要你來插手,如果你執(zhí)意,那就要付出代價?!?/p>
陸為謙垂眸笑了笑。
如果他怕,當(dāng)初他就不會接這個案子。
他只是看宋南伊太痛苦了,想伸把手幫幫她,“那我們拭目以待吧?!?/p>
……
宋南伊手機(jī)里,是私人偵探發(fā)來的照片。
霍時序?qū)⑻K語安,安置到了一個更為高檔的小區(qū)。
連續(xù)很多天,拍到了,霍時序出入這個小區(qū)的證據(jù)。
遺憾的是,并沒有拍到接吻,擁抱這樣親密的照片。
霍時序這個人挺小心的,跟前世一樣,將蘇語安藏了又藏。
生怕她受一丁點的傷害和委屈。
愛到骨子里,想必就是這樣。
以這速度發(fā)展下去,要不了多久,兩人就造出小人來了。
那時,霍明達(dá)就抱上了孫子,霍正誠抱上了重孫,霍家人應(yīng)該是開心呢,還是開心呢。
照片看得實在是煩。
宋南伊洗了把臉,準(zhǔn)備去新開的商超逛逛。
最近她口重,想吃麻辣火鍋。
路上,她給裴吟發(fā)信息,“一會兒去你家,吃火鍋,我去買菜?!?/p>
商超不大,但菜品很新鮮,尤其是火鍋區(qū),種類繁多,可挑可選。
宋南伊選了兩盒牛肉,一盒毛肚,一盒黃喉,還有鴨腸和粉絲,以及時令蔬菜。
結(jié)賬的時候,突然想給宋星言買個禮物。
轉(zhuǎn)身繼續(xù)去挑選。
“語安,你每周都來家里陪我,陪著我這樣逛逛,散散心,我真的覺得特別幸福,但我又覺得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。”
聽到語安這兩個字。
宋南伊腳步頓住。
說話的人在對面,她透過商品的縫隙,望過去,果然看到了蘇語安和一位年近五十歲的中年女人。
“怎么會呢,雖然鄭拓他不在了,但我還在啊,我會一直陪著您,一直照顧您的。”
中年女人悲從中來,輕聲抽泣著,“如果不是那些人,阿拓怎么可能會出事,我的阿拓,這么年輕就去了,可讓我怎么活啊……”
“阿姨,別難過了,惡人一定有惡報的,他的仇,我來報?!?/p>
女人抓著著蘇語安的小手,一個勁的點頭,“語安,阿姨,早就把你當(dāng)成兒媳婦了,只要你不嫌棄,阿姨家的大門,永遠(yuǎn)為你敞開著?!?/p>
“謝謝阿姨,別難過了,咱們?nèi)ツ沁吙纯窗伞!?/p>
“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