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公子似乎對此甚是意外啊?”
阿圖魯將李世民的震驚看在眼里。
“這怎么可能?”
李世民暗自喃喃道。
他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李建成等人。
畢竟李世民早就收到消息,他的父親等人都還活著。
除此之外,甚至包含李秀寧。
“如此一來,父親必然知曉不少事情。”
李世民眼中寒芒交錯。
這不就意味著,李淵一旦見到他,必然要奪走李家的兵權(quán)。
光是想到這些,李世民內(nèi)心就狠狠一顫。
李家本來就只有這點(diǎn)兵馬,一旦被李淵收回...
李世民都不敢往下想。
除此之外,李家人心朝著靠攏,很大部分原因是因?yàn)槔顪Y等人不在。
如果李淵等人突然出現(xiàn)...
“咕嘟。”
李世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。
“二公子,大事不妙啊?!?/p>
一旁的唐儉隨之開口。
“唉。”
李世民正欲說些什么,最后還是化作一聲嘆息。
“看來李兄有什么顧慮啊,不妨告知我一二?”
阿圖魯看出端倪,特意笑著問道。
一聽這話,李世民心中突現(xiàn)一計。
“嗯?”
阿圖魯就等著他回答。
“不瞞你說,李家早已分崩離析,若出現(xiàn)一些變故,甚至連我們雙方聯(lián)盟都無法達(dá)成?!?/p>
李世民沉聲道。
“何意,就是你的親人?”
阿圖魯立馬猜測出來。
“他們可沒有我的誠意,何況他們也沒有把握說服吐蕃。”
李世民這番回答,也算承認(rèn)了。
“所以你想借助吐谷渾,保住你在李家的地位?”
阿圖魯算是明白過來。
“不錯?!?/p>
李世民也爽快承認(rèn)。
事到如今,已經(jīng)沒什么不能說的了。
“這件事我一人難以決斷,不過我可以幫你轉(zhuǎn)告可汗?!?/p>
阿圖魯微微瞇眼道。
吐谷渾可不是好心,如果李淵等人可以拿出更好的籌碼,吐谷渾自然會選擇他們。
不過阿圖魯見李世民說話如此自信,保不準(zhǔn)李淵等人還真不如他。
既然如此,為何要放著李世民不選呢?
“既然如此,有勞閣下了?!?/p>
李世民微微拱手。
隨即,他就將自已的需求說了出來。
簡而言之,就是讓吐谷渾全力支持他,讓他坐李家的家主之位。
李世民就是要憑借此,將李家大權(quán)死死握在手里。
“好?!?/p>
阿圖魯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隨即他轉(zhuǎn)過頭去,對他的隨從說了什么。
就見那隨從也是直點(diǎn)頭,立馬快馬加鞭離去。
“咱們只管照原先的速度,往王城趕就是?!?/p>
阿圖魯又對李世民道。
“嗯。”
李世民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并未多言。
阿圖魯則是去前方帶路,一眾兵馬帶著不少糧食前往吐谷渾王城。
這時候,唐儉卻是來到李世民身旁,壓低聲音問道:
“二公子,吐谷渾當(dāng)真可靠嗎?”
“沒辦法,咱們現(xiàn)在只有一條路可選。”
李世民淡淡說道。
“其實(shí)咱們還有其他選擇...”
唐儉猶豫了一番說道。
李世民一聽,渾身一顫。
他是個聰明人,立馬明白唐儉的意思是什么。
“不可!”
李世民都不帶猶豫,直接拒絕。
“可是...”
唐儉還想說什么。
“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,本公子豈能做?”
李世民直接打斷。
除了掌握李家大權(quán)之外,他還可以動殺手!
不過殺兄弒父,乃是大逆不道。
若成皇室那還有得說,畢竟皇室無情。
可若是放在世家,那就不能被人接納。
......
另一邊,京都方向。
楊廣例行朝會。
就見他臉色慘白,更加的無精打采。
本來這天氣不冷,甚至略微炎熱。
偏偏楊廣卻命人燃起大殿的暖爐,可見他身體究竟有多弱。
“那么多時日過去了,怎么還沒有出征大軍的消息?”
楊廣眉頭一皺,甚是不悅的問道。
按道理而言,衛(wèi)玄和麥鐵杖理應(yīng)有消息傳來才是。
怎么可能,直到現(xiàn)在一點(diǎn)動靜都沒有?
“陛下,這...”
段文振出列,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“說!”
見到這模樣,楊廣便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陛下,衛(wèi)將軍他們沒有半點(diǎn)消息,極有可能...”
段文振已是滿頭大汗,說話的聲音都甚是顫抖。
“極有可能什么?”
楊廣心頭一跳,一股不祥預(yù)感隨之而起。
“極有可能投敵!”
段文振一咬牙,還是道了出來。
“什么,投敵?”
楊廣一聽,身軀猛地一顫。
“這...”
朝中文武,更是震驚無比。
衛(wèi)文升和麥鐵杖二人,居然投奔了吳缺?
他想不明白,為何會發(fā)生這樣的事?
就見楊廣胸膛上下起伏,可見被這消息氣得不輕。
“陛下息怒!”
眾多文武齊聲高呼。
不過楊廣心中的怒火,豈會那么容易停歇?
非但未能停歇,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勢。
對他而言,這何嘗不是一次赤裸裸的背叛?
且還是在這種關(guān)鍵時刻。
“豈有此理!”
楊廣氣血翻涌,眼瞅著又要吐血。
“陛下,現(xiàn)在您應(yīng)當(dāng)以龍體為重,既然事情發(fā)生,咱們另尋他法?!?/p>
裴矩急忙說道。
聽了這話,楊廣的激動這才逐漸平息下來。
“傳朕之令,把衛(wèi)文升和麥鐵杖的家人,全部請入宮!”
楊廣直言。
“諾!”
這一次是裴蘊(yùn)應(yīng)下,他立馬派遣人手去處理。
既然衛(wèi)玄投敵,也就意味著刑部無人領(lǐng)導(dǎo)。
暫時的人選,只能是裴蘊(yùn)或虞世基等人。
可因當(dāng)初揚(yáng)州一事,虞世基連帶南方世家均受猜測。
所以這刑部,自然歸裴蘊(yùn)掌管。
估摸著半個時辰左右,裴蘊(yùn)派出去的人手,便急匆匆回來了。
“如何?”
楊廣忙問。
“回陛下,沒人在!”
刑部的人直接匯報。
“什么?”
楊廣被氣得不輕,臉色頓時大變。
“怎么會沒人,怎么可能?”
“可不是嘛?!?/p>
“難不成又被吳缺救走了?”
“他怎么可能三番五次,暗中救人?”
一眾文武瞬間炸鍋。
且這一次,楊廣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偌大王城,他已經(jīng)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,大部分佽飛軍和驍騎軍都換人。
而且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,也沒在王城之中。
既然如此,吳缺從何而來的眼線,又如何于王城之中救人。
甚至悄無聲息,沒有被察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