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庭山看到那張參與圍剿秦子儀的世家名單。-齊.盛.暁*說+蛧_ ,追/罪_鑫/璋/劫~
憤怒的一拳轟碎院子里的石桌。
“他們怎敢?。?!”
霍庭山雙眼猩紅,像一頭被激怒的老虎。
他猛地轉(zhuǎn)身跪在秦業(yè)面前。
“只要您一聲令下,我這就回邊關(guān)調(diào)集兵馬,這些世家,我要他們給子儀償命!”
秦業(yè)只是轉(zhuǎn)過身,背影帶著一絲落寞。
霍庭山跪著又挪到秦業(yè)面前,
“王爺!這些氏族欺我鎮(zhèn)北軍至此,子儀英年早逝,小寶甚至都沒有親眼見過她的父親!
鎮(zhèn)北軍一聲為晉國而戰(zhàn),到頭來卻死于自己國家的陰謀詭計之下!
我與子儀刎頸之交!此仇不報,我誓不為人!”
秦業(yè)拍拍他的肩膀,
“我何嘗不想為子儀報仇,我揮師南下,殺盡這些氏族。
朝中無人,敵國來犯,多少百姓會遭到屠戮。
你當(dāng)我們?nèi)萑踢@些氏族茍活是為了什么?
這天下不是只有我們鎮(zhèn)北軍,你有沒有想過這百萬將士,將來他們解甲歸田要怎么辦?
我們征戰(zhàn)多年不是為了戰(zhàn)而戰(zhàn),而是我們這一輩將仗打完,以后在無仗可打,百姓,將士都能安居樂業(yè)不受戰(zhàn)爭侵?jǐn)_。
我們并不是怕世家的百年根基,在我鎮(zhèn)北軍百萬鐵騎面前,他們不過猶如小兒一般,可殺光他們苦的還是百姓。”
霍庭山一拳砸在地上,“難道就任他們逍遙法外,這天下能人異士這么多,難道離了他們,晉國就不能轉(zhuǎn)了嗎?”
秦業(yè)明白霍庭山心中的憤怒,
“我問你,軍中多少將士認(rèn)識字?
不足萬人,就拿江南水災(zāi)來說,興修水利,治水通渠,軍中又有多少人能勝任?
世家如蝕骨之蛆,可在我們這么多年的努力下,晉國百姓不需要在易子而食,識文斷字也不在只是氏族的專屬。.8^4\k/a·n¨s·h`u\.`c/o*m_
一個國家,不是只需要讓百姓填飽肚子就行,百姓不能當(dāng)只知填飽肚子的野人!
家仇在國面前,太小了?!?
一代驍勇悍將,竟然淚灑當(dāng)場,嚎啕痛哭。
秦金枝蹲到霍庭山身邊,掏出絲帕為他擦淚。
“霍叔,師夷長技以制夷,能夠取代他們的力量已經(jīng)成長起來,至于父親的仇,我會親自來報,你們守國,我來守家?!?
霍庭山心疼的看著秦金枝。
他還能記起當(dāng)時秦子儀知道他夫人懷了個女兒興奮的樣子。
可他甚至沒有親眼看過自己的女兒一樣。
世人都說秦金枝荒唐跋扈,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。
可這么多年她受的苦又有誰來瞧見。
秦業(yè)仿佛有些站不住,回了書房。
關(guān)上門,一代梟雄鎮(zhèn)北王竟然也有些步履蹣跚。
他走到書架旁打開兩個匣子。
里面是兩幅畫像,秦業(yè)將畫軸打開。
他摸了摸畫上婦人的臉,“老婆子,這多年都不肯來夢里瞧瞧我,是不是也在怨我不能給我們的兒子報仇。~小^稅-C`M/S. ?埂!辛′罪*噲,”
秦業(yè)又打開另一幅畫像。
秦子儀英武的身姿躍然紙上。
“子儀,你可怨爹?”
霍庭山獨自一人去了秦家墓室。
秦金枝則去了秦家祠堂。
她點上一炷香。
“爹,那些害死你的人,很快,就會下去給你賠罪,你跟祖父想要的盛世,我來給你們?!?
第二日,京中不少大臣都請了病假。
皇帝跟秦金枝都有些疑惑,正要去查。
下朝之時,杜仲忽然被飛石砸中眼睛。
周圍的大臣連忙去攙扶。
“誰!誰敢謀害老夫!”
這時,一隊禁軍走過。
帶頭的便是前幾日剛被提拔的霍青。
“杜大人,宮中城墻年久失修,偶有碎石掉落,還請宮中行走時,多加小心。”
杜仲皺著眉頭,怎么他這么倒霉!
魏察在后面見狀幽幽的說道:“原來虧心事做多了不僅能撞鬼,還能撞石頭,開眼,開眼?!?
杜仲一個眼神也不分他,捂著眼睛便快步離開。
一會指不定又說什么屁話!
秦金枝在眾人身后,挑挑眉。
霍青淡定的看了秦金枝一眼。
秦金枝走到一個暗處。
沒一會,霍青的身影便出現(xiàn)了。
“秦小寶,你怎么這么忙,我回京這么久,就皇后壽誕那日見到一面?!?
秦金枝笑笑,“朝中那些病假的大臣都是你做的?”
霍青眼神變冷,“這些人都是害死秦叔的劊子手,要不是害怕破壞你的事,昨日就應(yīng)該直接要了他們的命!”
秦金枝點點頭,“我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?”
霍青聽后從腰間掏出一封信件。
“這是當(dāng)時給方嬪接生穩(wěn)婆的住址?!?
秦金枝接過信件,“知道了?!?
說完轉(zhuǎn)身便要離開。
霍青嘖了一聲,“這就走?”
秦金枝有些嫌棄的看了看霍青,“怎么,你也要給我騎大馬?”
霍青臉色不變,“想騎嗎?”
秦金枝無語,轉(zhuǎn)身就走。
霍青小聲喊道:“這么久沒見到哥哥,就不能跟哥哥多待一會!”
秦金枝揮揮手。
霍青撇撇嘴,“還是小時候可愛。”
秦金枝回到千鳥司,將信件交給手下。
“把這人帶回京。”
云雀這時從外面走進來,遞過來一封信。
是沈流螢的信。
秦金枝打開信件,眉頭皺起。
沈流螢的孩子沒了。
她有孕的消息被捂的十分嚴(yán)實。
平日里小心謹(jǐn)慎,把秦金枝送進來的武婢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。
平時里的飲食也都是經(jīng)過重重檢驗才會入口。
可孩子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沒了。
若不是秦金枝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異樣。
就連沈流螢也難逃一死。
秦金枝將信件放在桌子上。
是太子妃?還是兩個側(cè)妃?
還是……
夜間,秦金枝身穿夜行衣來到沈流螢的院子。
只見臥房的窗戶是開著的。
秦金枝翻身進去。
床上人呼吸紊亂,一聽便知人是醒著的。
秦金枝開口道:“沈流螢。”
沈流螢一聽到秦金枝的聲音當(dāng)即開口道:“郡主!”
秦金枝聽到沈流螢要下床的動靜開口道:“你剛剛小產(chǎn),躺著吧。”
沈流螢緊張的情緒這會才緩和下來。
秦金枝問道:“可知是誰做的?”
沈流螢沉默了一會,隨后試探性的問道:
“郡主,您可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