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簡單卻很有力的話,讓葉問棠的鼻子發(fā)酸,眼淚掉了下來。
葉問棠有些哽咽著道:“今后,無論發(fā)生什么,我都會和你患難與共,風(fēng)雨同舟!”
看著臺上深情相擁的兩人,何霽明強(qiáng)顏歡笑,跟著其他人一起鼓掌,只有他自已知道,此刻他的內(nèi)心有多痛。
還有什么比親眼看到自已喜歡的人嫁給自已的發(fā)小還要痛苦呢?!
他怕被人看出異樣,忙收回目光,等再看過去時,眼里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一片平靜。
坐在最前面主桌上的宋雅琴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,時宗國雖然沒哭,但雙眼也紅紅的。
終于,他們終于看到均安結(jié)婚了。
從臺上下來,葉問棠在蘇水水的幫助下,換上了敬酒服。
敬酒服是一件紅色高領(lǐng)長裙,長至腳踝,喜氣又不失端莊,修身的設(shè)計,顯得她身材凹凸有致,腰細(xì)腿長,長發(fā)被盤了起來,鬢邊夾了個珍珠發(fā)夾,耳垂上戴著對珍珠耳釘,整個人看上去溫婉又動人,每走一步,都透著說不出的風(fēng)情,美得像畫中人。
酒菜上來的很快,整整十二道菜,代表月月幸福,每道菜都滿滿的,菜也硬,多是葷菜,有魚有肉有雞,還有一道老鱉湯。
現(xiàn)在這個時候,雖然部隊里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,可食堂的大鍋菜也是素菜多,且味道特別一般,就連軍屬大院的那些人家,也不是天天吃肉的,這會兒眾人都敞開了肚子吃,葉問棠則走到主桌那里,給時宗國和宋雅琴分別敬上改口茶。
“爺爺,請喝茶?!?/p>
“媽,請喝茶?!?/p>
時宗國和宋雅琴笑瞇瞇地接過茶水,喝了一口。
蘇水水在一旁問:“覺得這茶甜不甜?”
時宗國和宋雅琴都點頭,“甜!”
蘇水水說:“茶甜請?zhí)湾X?!?/p>
這話讓時宗國和宋雅琴都笑了起來,他們各自把提前準(zhǔn)備好的紅包給了葉問棠。
時宗國語重心長道:“好孩子,以后和均安好好過日子?!?/p>
宋雅琴拉著葉問棠的手,“我等你這聲媽,等很久了?!?/p>
不少人都朝主桌那邊看了過去,有人發(fā)出疑問,“怎么沒看到新娘的父母???”
其他人一聽這話,也反應(yīng)過來了,主桌上只坐著時宗國和宋雅琴兩個人,并沒有看到其他人,難不成新娘父母都沒來?
可是女兒結(jié)婚這么大的事,怎么都不來???
尤其還嫁了一個這么好的人家,要換成別的父母,早就屁顛屁顛的過來攀關(guān)系了。
有人猜測,是不是女方?jīng)]和她父母說這事???
還有人覺得,是女方不讓她父母來,女方自已就是個開小吃店的,父母估計也不是啥有本事有地位的人,她怕她父母來了給她丟臉。
這個猜測讓不少人都跟著附和贊同,老話都說兒不嫌母丑,狗不嫌家貧,這個葉問棠怎么能這么做呢?
有人切了一聲,這么做也沒什么稀奇的,女方就是個有心計又愛慕虛榮的人,要不然怎么可能在離了婚還不能生孩子的情況下,還能找到時均安這么好的。
其實不止女方父母,女方親戚好像也沒來什么人,就只有幾個女的,其中一個女的打扮的很時髦,另外幾個穿著樸素,看著老實巴交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,也不知道到底是女方什么人?
但很快沒人敢議論了,因為時均安帶著葉問棠開始一桌桌敬酒了,葉問棠始終笑盈盈的,即便敬到何霽明那一桌時,她臉上的表情也沒變一下。
看到這樣的葉問棠,何霽明的心更痛了。
他知道葉問棠是真的放下了他,明知道他這輩子和葉問棠是不可能了,可是他心里還是忍不住難受。
蘇水水端著托盤跟在后面,幫著葉問棠和時均安倒酒,酒是白酒,葉問棠從來沒喝過白酒,每次只象征性的碰一下嘴唇,饒是如此,也給她辣的忍不住吐舌頭。
時均安看到葉問棠這樣,忍不住唇角上揚,覺得他老婆怎么這么可愛。
他很少喝酒,每次也只抿一小口,部隊有規(guī)定,軍人不得酗酒,必須得隨時保持清醒的狀態(tài)。
當(dāng)看到何霽明看葉問棠的眼神和表情時,蘇水水就猜到他可能就是當(dāng)年那個拋棄葉問棠的男知青,再一聽旁人叫他何政委,就確定就是他了。
長得比那個張春華還要人模人樣,干的事卻比狗還要狗!
敬了一圈的酒下來,有些吃完飯的先起身走了,宋雅琴過去送人,后來敬完酒的時均安和葉問棠幫著一起送。
陳夢舒和葉盼娣她們也都吃好了,時均安叫趙志成送她們回去,趙志成自然樂意至極。
蘇水水喝了幾杯白酒,她說她自已回去,但葉問棠不放心,她讓趙志成也一起送蘇水水。
崔澤這時候站出來道:“我正好沒什么事,我來送她吧。”
蘇水水沖葉問棠擺擺手,上了崔澤的車。
車?yán)?,崔澤坐在駕駛座上開車,蘇水水坐在后面,因為喝了酒的緣故,蘇水水雙頰酡紅,好像涂了上好的胭脂,她靠在后車座上,閉眼休息。
崔澤看著后視鏡,問:“有沒有覺得哪里難受想吐?”
蘇水水睜開眼,歪頭看著前面的崔澤,唇邊噙著盈盈笑意:“沒有,我只是喝酒上臉,但其實我酒量挺好的,敞開了喝一次能喝一斤?!?/p>
崔澤驚道:“這么能喝?”
“不信?”蘇水水笑著說:“有機(jī)會我們喝一次?”
因為喝酒的緣故,蘇水水的聲音軟軟柔柔的,像有小刷子在輕輕撩撥崔澤的心肝兒,“酒就不喝了,還是吃飯吧,我請你?!?/p>
蘇水水沒有拒絕,“好啊?!?/p>
那頭,直到把所有人都送走了,葉問棠和時均安才去主桌坐下來,和時宗國、宋雅琴一起吃飯。
宋雅琴拿著雙公筷給葉問棠夾菜,“折騰了大半天,累壞了吧?快吃飯吧,吃了飯回大院歇著。”
葉問棠說了聲:“謝謝媽?!?/p>
時均安給葉問棠盛了碗老鱉湯,“喝湯?!?/p>
葉問棠不喜歡喝老鱉湯,準(zhǔn)確的說,她看到鱉就覺得害怕,鱉的頭部很容易讓她聯(lián)想到蛇。
她對蛇有著童年陰影。
小時候去山上割豬草時,被蛇咬過,把她的手背咬得腫脹出血了,幸好是條無毒蛇,饒是如此,也讓葉問棠做了好久的噩夢,從那時候起,她對蛇就有著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恐懼,對一切像蛇的東西,都心生懼意。
她把湯放到時均安跟前,“你喝吧,我吃菜就行?!?/p>
見葉問棠不喝湯,時均安也沒勉強(qiáng),他夾了個雞腿放到葉問棠碗里,“多吃點?!?/p>
隨即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:“晚上我們要干體力活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