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曉雯面上答應(yīng)了,心里想的是,就算她去別的地方,她也不會和王康一起去,她只想要王康的錢。
在王康賣了房的那天晚上,余曉雯主動纏著王康好好云雨了一番,完事后,她側(cè)臉貼著王康的胸膛,聲音裹著剛褪去的潮熱,軟得能掐出蜜來,“你把賣房的錢全都存進存折里了?”
王康還陷在余韻里,他“嗯”了一聲,手掌下意識地?fù)崦鄷增┑暮蟊?,“明天早上咱們就出發(fā),去南市那邊看看,先租個房住,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個穩(wěn)定的活兒干?!?/p>
余曉雯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問:“那存折……你打算一直帶在身上???”
王康笑著反問:“不帶身上放哪啊?”
“放我這里啊,你出去干活帶著存折多不方便啊,萬一丟了怎么辦?”余曉雯的手指輕輕劃過王康的喉結(jié),“我是想要跟你踏實過日子的,你把存折放我這兒,我在家給你洗衣做飯,等穩(wěn)定了,再給你生個孩子,多好啊!”
“不會丟?!蓖蹩的樕系男σ獾诵懊總€月給你生活費就成,錢的事兒我來管?!?/p>
“我管怎么了?”余曉雯猛地坐起身,不高興道:“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?怎么對我連這點信任都沒有???”
“不是不信任?!蓖蹩狄沧鹕?,眉頭皺著,“曉雯,咱們?nèi)ネ獾厥菫榱撕煤眠^日子,別因為這點小事鬧別扭?!?/p>
“這是小事嗎?”余曉雯的聲音陡然提高,故意道:“你要不把存折給我,我就不跟你去外地了,你自已一個人去!”
空氣突然靜了下來,王康盯著余曉雯的眼睛,那里面映著昏暗的燈光,卻看不清底。
最終他還是妥協(xié)了,“好,我給你。”
他下了床,從他外套的內(nèi)側(cè)口袋里掏出存折,遞給了余曉雯。
余曉雯接過來,飛快地翻開,目光落在金額那欄,嘴角忍不住往上翹,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“那密碼呢?”
王康也沒瞞著,道:“你的生日?!?/p>
“我的生日?”余曉雯驚訝的抬頭,“你什么時候把密碼設(shè)成我的生日了?”
王康伸手把余曉雯拉進懷里,“早就設(shè)了,一直沒告訴你?!?/p>
余曉雯在王康懷里蹭了蹭,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算計的光,“你對我真好。”
第二天早上,兩人去合市火車站買了兩張去往南市的火車票,等了一會兒,廣播里響起了他們要乘坐這趟火車的通知,王康和余曉雯拎著大包小包的等著排隊檢票。
這時余曉雯突然捂著肚子,眉頭擰成一團,“哎呀,我肚子突然不舒服,得去趟衛(wèi)生間?!?/p>
王康皺起眉,看了眼前面越來越短的隊伍,又看了眼余曉雯,帶著不滿道:“怎么偏偏這時候不舒服?要不要我陪你去?”
“不用不用!”余曉雯連忙擺手,語氣急切,“你先進站吧,我很快的。”
說完,就轉(zhuǎn)身故意彎了彎腰,裝作疼得站不住的樣子,往衛(wèi)生間的方向小跑。
余曉雯在衛(wèi)生間的隔間里等了差不多十分鐘才出來,眼神掃過剛才王康排隊的地方,沒看到王康,就知道他肯定已經(jīng)上了火車了。
她沒再猶豫,背著自已的小包就往出站口跑,腳步又快又急,連呼吸都帶著興奮和慶幸。
雖然裝著她衣服的行李箱被王康拎走了,但她轉(zhuǎn)念一想,存折里的錢可比衣服金貴多了,有錢還怕買不到新衣服?
出了火車站,余曉雯直奔最近的銀行,走到柜臺前坐下,把存折遞過去,指尖還帶著點抖,聲音卻透著抑制不住的急切,“我要取錢!”
可沒想到很快就遇到了問題,她接連兩次輸入密碼時,都顯示密碼錯誤。
怎么可能?。客蹩底蛲砻髅髡f過的,密碼是她的生日,怎么可能會錯呢?
“女士,您再確認(rèn)一下密碼,要是第三次也輸錯了,存折賬戶會被自動鎖定的?!惫衽_后的工作人員提醒道。
余曉雯有些慌了神,問:“鎖定后要怎么辦?”
工作人員說:“需要本人攜帶有效證件及被鎖存折來銀行解鎖?!?/p>
余曉雯的指尖懸在密碼器上方,遲遲不敢按下去,要是第三次也錯了,這錢她就徹底拿不到了?
她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可能,難不成密碼根本就不是她的生日?王康是騙她的?
就在這時,一道聲音從身后傳來,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子,直直扎進余曉雯的耳朵里,“輸啊,怎么不敢輸了?輸錯了我來解鎖?!?/p>
余曉雯一僵,渾身的血液瞬間像被凍住了,她緩緩回頭,看到王康站在不遠(yuǎn)處,手里還拎著兩個大包和她的行李箱,眼神里的失望和寒意,幾乎要將她吞噬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余曉雯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后背都冒出了冷汗。
王康快步走上前來,語氣里帶著嘲諷的意味,“你以為我會真信你去衛(wèi)生間?真會眼睜睜看著你拿著我的錢跑了?”
他朝工作人員亮了亮身份證,“這存折是我的?!?/p>
工作人員看了眼王康,又看了眼余曉雯,最終還是把存折遞給了王康。
王康接過存折后,另一只手一把扣住余曉雯的手腕,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頭,拖著她往外走。
余曉雯踉蹌著跟不上腳步,高跟鞋跟在地面上磕出慌亂的聲響,嘴里不停地狡辯:“王康你聽我解釋,我不是要拿你的錢,我只是想先取點,咱們到了南市要租房、要買東西,我怕到時候不方便……”
王康沒回話,只拽著她往前走,直到走出銀行大門外,他才猛地松開了手,帶著股狠勁往前一甩,余曉雯被甩的重心一個不穩(wěn),摔在了地上。
“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?”王康居高臨下地看著余曉雯,“我昨晚都想好了,如果你真的跟我去了南市,我就當(dāng)你是真心想跟我過日子,存折以后就給你管,可你呢?找借口連站都不進了,就往銀行跑,余曉雯,你這點心思,真當(dāng)我瞎看不明白嗎?”
“以后我們橋歸橋,路歸路,再也別見了!”王康說完,沒再看余曉雯一眼,拎著他的兩個包,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余曉雯坐在地上,看著王康決絕的背影,往地上啐了一口,“呸!”
“什么玩意兒!真當(dāng)我稀罕見你?”
余曉雯從地上爬起來,膝蓋和手掌還隱隱作痛,她拍了拍身上的灰,剛走兩步,腳下就一個踉蹌,低頭才發(fā)現(xiàn)高跟鞋的鞋跟竟然斷了一截,只能一瘸一拐的挪進銀行拿了她的行李箱。
她沒管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目光,打算先找個酒店住下來。
好不容易走進一家酒店,站在酒店前臺,余曉雯手伸進包里摸錢包,指尖卻撲了個空,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趕緊把包翻過來抖了抖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不光錢包,她的存折,以及她藏在夾層里的那些金飾和珠寶也都沒了蹤影。
她手忙腳亂地打開行李箱,把里面的衣服全倒在地上,一件一件翻找,可翻來覆去,除了一堆衣服,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找到。
余曉雯癱坐在地上,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她被王康擺了一道。
想到她機關(guān)算盡,不但沒拿到王康的錢,連她的錢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王康卷走,積壓的委屈和憤怒瞬間沖破防線,在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廳里,她失控的嚎啕起來。
最后,被酒店的保安當(dāng)成瘋子給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