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于心思單純的三個剛,向暖能明顯看出花首長在有意引導(dǎo)他們幾個揭自家的家底。
短短一頓飯的功夫,三個剛把能說的、不能說的全部吐露了個干凈,說話也不耽誤吃,滿桌的精致菜肴幾乎沒剩下什么。
裴銘素讓盛夏里陪向暖幾個去大院里走走,怕林志剛哥仨吃太多積食。
殊不知,哥仨只是勉強飽腹,且出門前何金鳳還讓他們墊吧過。
由盛夏里作陪,一行人繞著大院散步,邊走邊聊天,路過王局長家時碰到了王老太太,王老太太硬把他們拉去了自家,熱情請他們吃水果和點心。
王老太太還問何金鳳和何晶晶這兩天怎么沒來,要是不忙的話,一家人可以多來大院陪她說話。
瞧著三個剛輕松把兩包糕點、一盤子水果塞進(jìn)肚,盛夏里才知道自家姑婆的擔(dān)憂有多多余。
人家哥仨在他們家別說撐了,是壓根沒吃飽。
花家這邊,向暖一行人剛出去,裴銘素和裴思華姑侄女倆就開始談?wù)撓蚺值芙忝脦讉€,主要是談?wù)撓蚺?/p>
“暖暖那小姑娘要哪頭有哪頭,偏巧還長得像咱們裴家人。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,我覺著呀,是上天注定了的緣分?!迸崴既A用玩笑的語氣試探二老的態(tài)度。
“不瞞你,我確實還挺喜歡那小姑娘,可惜人家的家住在不南不北的羅城,與羊城和京城都相隔了上千里,平日里想多見見都難?!迸徙懰卣f罷不由失笑著搖頭。
可能是相貌的原因,她第一眼看到向暖,就覺得格外親近,忍不住想走近多疼疼那個孩子。
“夏夏不是把家里電話留給暖暖了嘛,平日里多和年輕人通通電話,你們二老也不至于太悶的慌?!迸崴既A說著話,眼神時不時掃向一旁的花北望。
姑姑和姑父辛勞了大半輩子,膝下只一個孫女兒,偏唯一的孫女還不大愿意跟他們親近,二老絲毫體會不到兒孫繞膝的快樂。
她看得出來,姑父和姑姑一樣,很喜歡向暖兄妹姐弟幾個,不然也不會沒事找事,故意拿話引導(dǎo)幾個孩子交代人家家里的情況。
向暖對她們母女有大恩,姑父和姑姑又格外喜歡向暖,她要是能撮合著讓他們認(rèn)門干親,不失為兩全其美的一樁喜事。
她還了向暖救夏夏的恩情,二老也能多得一個稱心如意的孫女。
不過這事兒不能操之過急,他們對向暖一家的了解還不夠透徹,等把根底兒探清楚了再嘗試?yán)P(guān)系不遲。
這邊向暖一行人在大院逛了兩大圈,又在王家待了近一個鐘頭,返回花家后已是半下午,他們該告辭回家了。
盛夏里拉著向暖,不讓他們這么早離開,裴銘素和裴思華也都勸他們留下多玩會兒。
向暖拗不過,又陪著說了半晌話,兄妹姐弟幾個臨近傍晚才被小轎車送回家屬院。
回到住處,毫無意外被何金鳳數(shù)落了一通,何金鳳數(shù)落他們不該在不熟悉的人家待太久。
數(shù)落過后便是盤問時間,何金鳳仔細(xì)詢問他們幾個在人家家里都干了些什么,有沒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。
三個剛你一句他一句,用了一整頓飯的功夫,也沒把在花家飯桌上說的話全部復(fù)盤出來。
得知盛夏里的親戚是花首長,何金鳳目瞪口呆震驚到好半天才緩過心神,再聽到林志剛哥仨當(dāng)著大首長的面把家底都賣出去了,氣到無力掐人中。
她好后悔,如此蠢笨的兒子,她當(dāng)初為啥要生三個?丟人丟到了大首長跟前。
向暖安撫何金鳳,“媽不用太擔(dān)心,盛夏里的媽媽和親戚都不是壞人,多知道些咱家的事兒也沒啥影響。”
“人家不是壞人,那也不是咱們自家人吶!咋能啥話都往外禿嚕?”何金鳳捏了捏眉心,“依我看,你們幾個以后還是少接觸盛夏里和他們家的人,免得惹來不必要的是非?!?/p>
可惜,有些事兒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。
次日一大早,盛夏里就跑來了家屬院,約向暖和林志剛哥仨去逛羊城。
一行人來到羊城十多天,大事小事不間斷,還沒機(jī)會好好逛過,正好跟著盛夏里一起逛逛。
這個年代不存在交通擁擠,有小汽車接送簡直不要太方便,景點也不怎么需要排隊,可以說是一路暢玩兒。
只花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,一行人就把羊城的大小景點逛了個遍,還吃了各種特色小吃。
臨近分別,盛夏里很是惆悵不舍,“暖暖,你明天就要離開羊城,我再過幾天也要回國外讀書了,咱們再見面不知要到什么時候。”
向暖走上前抱了抱她,“只要想見,就一定能見到,咱們年歲還小,以后見面的機(jī)會多的是,夏夏姐不用太惆悵?!?/p>
盛夏里的性格活潑開朗,很喜歡擁抱人,向暖已經(jīng)被她擁抱過無數(shù)次,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回抱她。
盛夏里并沒怎么被安撫到,聲音悶悶的,“相隔小半個地球呢,哪有那么容易見面嘛!不行,我們得經(jīng)常聯(lián)系,至少每天都得通一次電話?!?/p>
“我們家沒電話。”向暖哭笑不得的說。
人比人,真的能氣死人,他們家的條件放在羅城已經(jīng)算很不錯的小康家庭了,可跟盛夏里相較,就是螞蟻和大象的區(qū)別。
別說她們家沒電話,就算有電話也經(jīng)不住每天煲電話粥,還是國際長途,通一次電話都夠他們一家一個月的生活費了。
“啊~那怎么辦?咱們總不能不聯(lián)系吧!”盛夏里滿面的失望。
“我們可以寫信呀!”向暖提出個不算什么好提議的提議。
盛夏里哀嘆了聲,“寫信也不是不可以,就是每天寫會有點累?!?/p>
向暖:“……”
每天寫?她們又不是談戀愛的情侶,有每天聯(lián)系的必要嗎?寄跨洋信件也是很貴的好嘛!
再不舍,該分離也得分離,向暖一家和何家人返程時,盛夏里母女倆來了火車站送行。
還有錢漢生,更是一路將他們送到了火車上,等火車開始緩緩挪動,才依依不舍的下了火車。